第七世。
箴言帝君投身为江南第一富商张家独子张箴言,话说这张老爷平日里也算积德行善,做了不少广施米粥的好事,独子张箴言虽长了一副好相貌,却是天生痴傻,长到十七岁智商却还像是六岁的孩童一般,也幸得张老爷有远见,在张箴言五岁的时候就给他找了个三岁的童养媳,起名张莲,如今张箴言十七,那童养媳张莲也到了十四岁,端的是一个貌美如花,温婉可人,两人一月前拜堂成亲的那晚,多少江南才子午夜梦回间扼腕叹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无不羡慕嫉妒那张傻子傻人有傻福,竟交到这等好运。
不过虽说那张老爷给自家儿子物色到了一个好媳妇,解决了张家传宗接代的大问题,可他也明白自家儿子的智商绝对管不了张家的生意,而那童养媳虽说聪慧不似一般女子,也因自小养着而姓张,可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这生意张老爷自然不放心交给她,于是那比张箴言小三岁的亲妹妹,张藤,也就是本仙子的凡身,自小便被张老爷当成儿子来教导。
张老爷那副你丫别把自己当女人的教导方式完全就是指望着我来接管张家生意的趋势。至于女儿的终生幸福,张老爷表示等张莲给他生出孙子后看那孙子的智商再决定要不要招一个入赘女婿,至于现在,女儿的幸福哪有张家这百年基业重要?
也亏得本仙子是带着仙身记忆来到这尘世,投身为张藤,否则若是纯粹在张老爹这种教养方式下长大,我指不定十四岁那年就答应了李家的亲事,娶了那美貌的李小姐,闹出一桩笑话了。
不过那三生三世结缘绳的效用当真强大,命格中这一世不出意外我依然是处于主导地位,用红娘的话来说只要我顺着命格走,箴言他们也不会偏到哪里去,虽然这句话上一世没有应验,不过这一世有诩圣真君这个武将坐守命格本,这命格应该会稳定一些吧?
我十七岁那年,张箴言已经二十,与张莲成亲已有三年,却依然无子,神智也依然原地踏步,停留在六岁。
他在院子里碰到我的时候,总会伸手将我抱住,笑的仿若吃了蜜般甜,纯净的大眼中含着星光,用成熟悦耳的声音,如孩童般软糯的语调在我耳边说一句,“弟弟,我长大后要娶你。”
刚听到这话的时候,饶是看过命格本有心理准备的我都各种黑线无奈,内心不停地有司命咆哮而过,张莲的脸色自是青白交加的很精彩。
后来,慢慢的,不仅我习惯了,淡定了,就连张莲都对此见怪不怪了。
张老爹很焦急,他觉得箴言这孩子过分依恋弟弟就算了,毕竟他才[六岁],神智如孩童也可以忍,反正张藤将生意打理的不错,也没有要找个人嫁了或是娶个姑娘回家的意向,可唯独箴言到现在都无后这点万万忍不得!
张腾再怎么样都是女儿身,没法让女人怀孕,可张家需要嫡孙!
看着急的白头发都多了几根的张老爹,我很无奈。
现在张箴言那六岁的智商知道怎么制造孩子吗?瞧张莲那小白莲一般的模样,面对着一个心理年龄只有六岁的男人纯洁的小眼神,她主动的起来?
于是我默默的在张老爹面前放下一瓶前些日子跟严家少爷去逛青花楼谈生意时,花魁琴儿塞给我的秘药。
听说是一滴就能让贞女变荡/妇,和尚变淫/贼的极强药,这极强药有个听上去还算优雅的名字,[春泪]。
张老爹看到药的时候先是怔了下,随后眼里迸射出一种名为希望的光,他自地窖里拿出一坛上好的女儿红,小心翼翼将青花酒壶灌了八分满,又一咬牙,将那一小瓶春泪都倒进了酒壶里,老泪纵横的将酒壶交予我道,“藤儿,一切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因为箴言平日里最粘我,信任我,所以他想让我去喂药。
我颇为纠结的看着手中这壶春酒,这个量的春泪倒进去,张老爹就不怕他家儿子精/尽/人亡?
命格本上虽有这一出,可却没写张老爹加了这么多量的秘药。
当夜,箴言又如往常般跑到我房间玩耍,并赖在我的床上要我抱着他睡。
他这种现象还是他成亲后也就是我长到十四岁时才开始的,之前倒是不会吵闹着要跟我一起睡。
刚开始的时候,我,张莲以及我身边的侍女小厮都对箴言这种行为感到震惊与不解,若我是个妹妹,可能相对而言还比较容易接受一点,可除了张老爹,张家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弟弟”,故而箴言的行为就标新立异了很多,张莲甚至多次跑来将箴言“捉”回房间。
张莲他们震惊是因为这有悖常理,我震惊是因为命格本上只写兄妹两感情越加亲密,却没写是这么个发展过程。
许是箴言的前科太多,现在,这天夜里,所有人都对箴言跑到我房里要我抱着他,或他抱着我睡这件事见怪不怪,淡定了,除了我。
我不淡定,是因为尼玛命格又他妈偏了。
命格本上,我从张老爹那里拿到酒后,当夜便约了箴言在院子里的凉亭见面,连哄带骗的让他喝尽了壶里的酒,见时间差不多了便差丫鬟去找了张莲来,然后箴言张莲于凉亭春风一度,回房后又春风二度,辗转反复,生生不息,第二日,箴言的神智便恢复了正常。
如此关键的剧情怎么能出差?
于是我摸着一屁股在桌边坐下的箴言的脑袋,柔声道,“我们去凉亭玩吧。”
箴言想了下,傻笑着摇头,“不要,我冷。”
冷你妹!
我笑,“叫紫珠给你拿件外褂罩上就不冷了。”
箴言不高兴的嘟着嘴,那清俊的容颜跟孩童般纯真的表情结合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可是我想抱着藤儿睡觉。”
睡尼玛!
我深吸了口气,继续保持者温柔的语调道,“我们去凉亭坐一会儿就回来睡觉好不好?”
箴言眨巴着眼睛看着我,好一会儿,才笑道,“呵呵,既然藤儿要去玩,我就陪藤儿一起玩。”
我长舒了一口气,唤来紫珠让她去拿一件外褂,站起身想拿起放在我手边的酒却摸了个空,而身旁的箴言忽的打了个酒嗝。
我心里一紧,立马抬眼望去,箴言拿着酒壶醉眼朦胧的看着我,笑道,“我渴了,喝些水再陪藤儿玩~”说着嘴巴对准出酒口,一仰头,喝的甚是豪爽。
我回过神,立马夺过他手中的酒壶,摇了一摇。
尼玛竟然空了!
紫珠此刻已经拿着外褂进来,我忙吩咐她去叫张莲,“就说大少爷喝醉了,让他来接大少爷回东院。”
“是。”
紫珠不经意抬眸看了眼箴言,随即略红了脸退了出去。
这顾盼生波的醉酒后的风姿,干净纯粹的眼神,加上与箴言帝君三分像的长相,头脑不正常的时候就已经能让平日里一向淡定的紫珠红了脸,若这张箴言不是个傻子,怕不知会让多少少女趋之若鹜。
我站在与箴言一张桌子的距离外。
箴言此刻已软倒在桌上,凤眼迷离,嘴巴里嘀咕着我完全不知道的语言。
看样子春泪还未发作。
我向门口张望着,看到紫珠走进院子,忙开门迎了上去,看了看紫珠身后,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我愣了,“嫂子呢?”
紫珠犹犹豫豫的道,“夫人说,今儿个就让大少爷歇在您这里,反正是住惯了的。”
住惯你妹啊!
他可是喝了一整瓶春泪兑出来的酒,怎么还能住在这里?
你们这群不按命格走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