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令各司严查谣传此事的宫人,如有人再敢议论,严惩不贷。”
陈永忙俯首应是。
“还有丞相那边,也要加派人手盯着,宫里的情况不对,他必然最先察觉,要防止他联络朝臣向朕要人。”
“奴才明白。”
“还有。”云京墨看向一旁,目光不经意地在殿中四下转悠,嘴上随意地问道:“护送王爷离京的车队现在行到哪里了?”
陈永稍加思索便答:“现在,想来该到严城了。”
“让手下人加快动作,看眼下情形,朕恐怕困不住清儿多久。”云京墨说着抿了抿唇:“他身体不行,让大夫随身跟着,别死在路上。”
陈永一顿,“奴才明白。”
云京墨张张嘴还想说点什么,一名小太监疾步走进门,“陛下,丞相求见。”
云京墨一怔,继而垂眸苦笑:“这么快。”
陈永:“陛下,丞相此来必定是为了长公主一事,您不便出面。”
“朕现在不见,明日早朝也会见到,这会子把话说开了,免得明儿朝上弄得君臣脸上都不好看。”云京墨无视陈永欲言又止的神情,淡然地抬手:“请丞相进来。”
“是。”
安阳桥很快在宫人的指引下进殿,他一路都低头看着地面,自进殿门到行礼问安,没有抬头看过云京墨一眼,目不斜视的样子。
安阳桥自己不开话头,云京墨自然不可能主动提起云清的事情,他面色平静地让安阳桥起身,温和一笑道:“丞相这时候过来,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朕说吗?”
安阳桥:“此时前来,确有一事要向陛下禀告。”
“丞相请说。”
“公主殿下从平国回京途中,曾意外救下一名与殿下容貌相似的少年,连日来老臣多方查访,已证实这名少年证实长公主殿下的胞弟,先帝爷嫡亲的血脉。”
云京墨端坐的身姿略微晃了一下,没想到安阳桥非但没有提及云清,反而想借此机会为如花正身。
“丞相所言,朕并不疑心其中真假,只是事关皇家血脉,朕还是要多问几句。”
安阳桥不紧不慢地抬眸,正视云京墨若有似无含着压迫的眼睛:“陛下请问,老臣定知无不言。”
“既然说他是先帝血脉,那他为何会流落民间?又为何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清儿回朝的路上?丞相素来谨慎,您应当知晓,莫名其妙的巧合出现的多了,便不是巧合了。”
“陛下所问,亦是臣心中不解之意,是以微臣连日探访,带来了几名与皇子殿下相关的证人,不知陛下可否见上一见?”
如花是不是先帝血脉,云京墨多多少少心中有数,为了面子里子,他淡然自若地衔笑颔首,只是桌下的手默默地握紧了椅背。
没多大会儿的功夫,宫中侍卫押了两名男子入内。
陈永本规规矩矩地站在云京墨身侧,打眼瞧清其中一名中年男子的面貌,面色倏地一变。
安阳桥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对云京墨说道:“说来也奇,这二人之中,有一名是陈总管的老熟人。”。
云京墨从那二人身上收回视线,偏头看了眼身畔的陈永,眸中的墨色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