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云清想起欺负过永韵的那个宫女,弯唇示意她起来,“你不在太后宫里侍奉了?怎么跑到郡主身边了?”
“回殿下的话,是陛下嫌弃奴婢粗笨,所以将奴婢派遣到郡主身边伺候的。”
永韵嗤笑道:“你粗笨伺候不得太后,郡主就不嫌你粗笨了?”
陈花花一噎,显然反应过来自己说错话,转头向沈灵瑶告罪:“郡主恕罪,奴婢说错话了。”
沈灵瑶浑不在意:“无妨。”
“郡主刚来宫里可能不太了解,这位陈花花陈姑娘她是宫里出了名的泼辣无状,从前在太后身边侍奉时便不安分,这不,如今连陛下都烦她,郡主可别太瞧得上她,免得日后她奴大欺主……”
“永韵!”云清徐徐回眸扫了永韵一眼,后者到嘴边的话猛地顿住,不知不觉咽回了肚子里。
“郡主既在赏景,那便在御花园里随意走走吧,我就不多搅扰了。”云清浅笑道:“俞国风景与平国不同,郡主尽可随意走走看看。”
沈灵瑶垂着头道了句谢。
云清没再多话,从她身边穿过牡丹夹道离开了。
沈灵瑶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拐角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女子穿了一身黄白宫裙,裙摆曳地逶迤,逐渐消失在夹道尽头。
陈花花担忧永韵刚才的话会让新主子对自己不满,试探着唤了一声:“郡主?”
沈灵瑶收回眸光,重新看向前方:“走吧。”
陈花花不敢多话,大气不敢出地跟在她身后。
沈灵瑶回头看她:“刚才容乐公主身边的那个宫女好像很不喜欢你。”
陈花花字斟句酌地答:“是从前,奴婢在一些地方对殿下有所冒犯,好在殿下大人不记小人过,还以德报怨帮过奴婢。”
“她看起来却不像是个以德报怨的人。”沈灵瑶道。
“容乐公主人很好。”陈花花记着云清救命的恩情,半点云清的坏话都不肯讲,还一心帮她说好话:“您看容乐公主这样高的身份,本来应该是极清高自傲的性子,但殿下她对待宫人一直都很温和,她从不以公主的身份自矜,宫女太监们对她问安,往往刚刚跪下就被叫起,放眼整个皇宫,就没一个说殿下不好的。”
“是吗。”
沈灵瑶暗忖:倘若云清当真善良,那希望她别再将往日自己得罪过她的那些事情放在心上,快些将自己这个家宅没落的落魄小姐给忘了才好。
……
“殿下。”和那行人错过之后,永韵自己先告罪:“刚才是我没忍住多话了,殿下您别生气。”
“你是我的人,你的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我的颜面,你在外头张扬无忌,大家只会以为是我这个主子教不好下人。”云清没有生气,不厌其烦地和永韵说道理:“同样的话我说了好些次,道理你都明白,下次若是再这样,我便得罚你了。”。
“殿下,奴婢这次保证,奴婢真的不会在乱说了。”永韵举起食指和中指发誓:“奴婢再乱说,殿下就让人拔了奴婢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