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向往什么江湖,在我眼里,江湖无非就是打打杀杀,杀人不偿命之类的把戏。
我就住在山林间盖的一间小草屋里,闲瑕时抚一抚琴,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快活,我与丫头两个人过的甚是安稳。
“小姐,你这《高山流水》,我听不出什么含义来。可能是最碎荫愚昧吧!”丫头碎荫笑道。
我继续抚着琴,一边回答她:“碎荫,你没有真正学过曲子,《高山流水》其实是弹给知音的。”
我突然停了琴。
“原来如此,那小姐,你为何不弹了呢?”碎荫一脸疑惑的问我。
“嘘,别说话,有人来了。”
碎荫马上跑进屋子从墙壁上取下弓箭拿来给我,我凭着嗅觉寻找来人,正要一箭射去却听到了一声:“救命……”
我并不认为那会是什么好人,但还是让碎荫去了那边找了找。
“呀!小姐,这个人他快要死啦!”碎荫找到那个受伤的人,我收好弓箭向那边跑了过去。
看着那个满身血渍的人,我皱了皱眉,与碎荫一起将他扶起,一步一步地向小草屋走去。
我搓好毛巾帮他擦净了血渍,竟见他是个十分干净好看的男子,我叹了一口气,想着:为什么要去江湖之中呢?我一边叹着气一边为他缠上了绷带。
“碎荫,下山去买些补品和衣服来。”我吩咐道。
碎荫应了一声,便走了,我将他安置好,便又到门外弹起来那一首我最爱的《高山流水》,竟自己为自己弹的入迷。
“姑娘厌倦红尘,厌倦江湖,一心只想在这山林间落足,心中是惬意,亦是满足。”
我忽然从屋内听到这样一句话,不觉一惊,他居然听得懂我的心境,我十分诧异的走进屋内,看着他道:“你醒了!你何以读出我厌倦尘世的?”
他笑了笑:“不是从哪儿读出来的,而是这《高山流水》是知音本来就应该懂得的。姑娘,虽然我不是你的知音,但我从小精通琴艺。”
“不错,这的确是我的心境,你是何人?”我问道。
“那恩人你呢?”他突然改口唤我恩人。
“无双厌雪。”我淡淡的说。
“是无双剑尘的女儿?”他吃惊地问道。
“你从何知道我爹爹的名号,你究竟是何人?”我的内心突然警惕起来。
“恩人,你爹爹是江湖中的强者,江湖之人,谁不识他?恩人,我叫步行云。”他对我说道。
步行云……多么熟悉的一个名字,我曾经是在哪儿听到过吗?
“若是恩人不嫌弃,我可以在这里住下吗?我可以帮恩人打杂做事,兴许还可以教恩人一些曲子。”他对我说道。
“好啊!”我竟然一口答应下来了:“不过我觉得步行云这个名字太拗口了,不如以后我就叫你步一吧。”
“布衣?”他有些吃惊。
“是步一……”我一边无奈的告诉他,一边蘸着水在桌上写下这两个字。
就这样,他便住下了,虽说是小草屋,但是却也五脏六腑俱全,多住个人,完全不在话下。
一天,碎荫正在为我制箭,我的箭法,百发百中,吃的山鸡野兔也都是我射的,步一看着我的弓和箭若有所思。
我一边弹着琴一边对正在养伤的步一说道:“你好的差不多了吗?”
“大概明后天就可以痊愈。怎么了?”
我指了指他那把剑,道:“它真漂亮,等你伤好了,你可以教我剑术吗?”
他愣了好久,才点了点头道:“可以呀!恩人。”
“嗯,别再叫我恩人了,你就叫我厌雪吧。”
“那小姐呢?”
“不!我只习惯碎荫一个人唤我小姐。”
两天以后,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坐于琴前,道:“听我与你弹奏一曲。”
我和碎荫二人就坐在一旁听。
一曲罢了,我问:“这是什么曲子?我从未听过,竟然如此好听”
步一微笑的说:“这是我自创的一首曲子,我把它命名为《半世温柔》。这也是需要知音才能够理解的。”
我默然不语,又抚上了他的那把剑:“可以告诉我,这把剑的名字吗?”
“它有自己的名字,但我更喜欢叫它飞叶。”
“飞叶?”我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因为我想知道它的真名。但是我也没有再问,估计他也不会如实回答。他既不高兴,我又何须再多问。
“小姐,碎荫觉得这把剑好眼熟。”碎荫悄悄地对我说。
我看向步一,他眼底平静的似一滩死水,毫无波澜,我笑着对碎荫说:“是啊!似曾相识呢。”
可是为什么?就是记不起来了……难道,这些记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