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的眼睛不知何时,泪水不停的在眼眶打转。
她现在也不知道,当初劝木青焉嫁给顾枫澜是对还是错的……
她以为替小姐找到了一个保命的港湾。却发现这个避风港,也时时刻刻存在随时会要人命的危险。
姥爷丧心病狂的暗杀,婉夫人处处针对的讽刺。这次伤的是手掌,那么下次呢?
想到这里,小鹿的脸色,刷的一下一片灰白交错。
她努力的把泪水,逼回眼眶,但它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的从眼眶滑落
嘀嗒~
一刻泪水,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落在木青焉的手背。冰冰凉凉。
“小鹿?你怎么哭了?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木青焉温柔的问,小鹿的头低的更低了。
她哽咽……想说的话就好像被卡在喉咙里面,一句也说不出来。
“……”
见她不肯说,木青焉也不在逼她。
是的,她察觉到了。
小鹿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好多话,想告诉她。她能感觉的到,小鹿似乎很痛苦,但这些痛苦的背后,又好像有足够的理由继续对她隐瞒。一些她想知道,小鹿却不告诉她的真相。
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把能让她守的那样小心,却那样痛苦。是关于那段莫名奇妙失去的记忆吗?
她也不敢断定,因为那段记忆,就好像是尘封已久的过往,她试图想要拼揍却发现一无所获。
木青焉以为,她只所以接收原主的部分记忆,可能是和她存在一定的关系,毕竟她不是真的木青焉,所以她无法融入这具身体,去接收原主那段莫名失去的记忆,但是同时,她又打破了这种判断,因为她既然是木青焉,也已经吸收了她有关的记忆,为什么不是完全……
这就是她想不通的地方。
不过她相信,那段记忆是原主最重要的部分。而她真的想要一一解除内心的疑惑。
木青焉因为需要沐浴,便让小鹿去给自己准备热水。
也不知道小鹿哪里找来的木桶浴,吩咐了几个路过的侍卫帮忙搬了进来。
她和小鹿一桶水接着一桶水,
“刷刷~”的倒进里面。
小鹿一边把热水倒进桶里,一边想到今日下人们对她的态度,让她有些琢磨不透,便说来和和木青焉分享。
“小姐,奴婢今日发现平日里那些对我们爱答不理的下人,今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跟吃错药了一样。对我毕恭毕敬,我怎么瞧着,那么奇怪?!”不等木青焉说话,她又似乎想到了什么。
“喔……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小姐你离家出走,然后王爷亲自把你寻回这个消息,传到他们那里,所以她们今日才会那般表现……哼……真是讽刺,一个个都墙头草,那里有风哪里倒!”怪不得,她刚刚去打水一个个争着抢着帮忙,原来如此。
可是……小鹿又想到了什么。
王爷自接小姐回来那天,便一直没有回府,那些人现在对她们这般讨好,是不是太早了点?
而且王爷若是回来,婉夫人肯定会把她欺负小姐的事情,颠倒黑白的乱说一通。
所以今日那些下人们的表现,尤为令人迷惑。但是小鹿内心还是挺开心的,就好像曾经不受重视的人,突然间被人尊重,那种感觉,就好像找回了自信。
木青焉慢慢脱掉上衣,对于小鹿刚刚的话,在心里默默的想了一遍。
“小鹿,你跟着了我多久了?”原主的记忆,她们从小就在一起长大,要是算一下,起码也有十来年了。
“……小姐……你干嘛?突然问这个?”小鹿内心有些不安,木青焉说话的态度,不似平日那样温柔,倒有些严肃。
“我只是想,你跟在我身边,也有些日子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若是有更好的归宿,我会成为你的。”
小鹿确实,不合适留在她身边,现在她连自己都顾不上自己,小鹿跟着她便只会被她连累,所以想趁着这个机会,放开她,对她才是最好的选择。
一开始,她以为那丫头,和顾枫澜的某个侍卫暗度陈仓,后来她才知道她想多了,蹲了她几日,也没见她与那个侍卫在一起。
况且她现在危机四伏,洛阳的暗杀,前行日子突然闯进揽月阁的黑衣人,当时她确实以为那个是个采花贼,现在想想都毛骨悚然,秦王府的地盘,那个不要命的敢来?
也就只有那些和洛阳上次遇到的那样杀手,也会有那个胆量。
她有怀疑过这座房子里所有和顾枫澜亲密的女人,可是她回来那么久了,也找不到一点证据。
洛阳的暗杀,秦王府的尔虞我诈,这些与小鹿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