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听到奴的敲门声,张翔心中一紧。
连忙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秦挽歌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了。
他轻轻松口气,然后整理一下情绪,走过去打开了门。
奴笑着端着早点进来:“驸马,公主一早就吩咐奴婢,驸马昨夜回来很晚,很是疲惫,所以让膳房给驸马准备了一些补身子的粥饭。”
张翔问道:“公主呢?公主怎么样?”
“公主?公主很好啊!”奴莫名其妙答了一句。
张翔又问:“我是问,公主的气色怎么样?”
“气色也挺好的啊,红光满面,精神饱满。”奴又答道。
张翔这才放心点头:“那就好。”
着,张翔坐下来,示意她道:“要不你也坐下来,一起吃?”
奴猛的摇摇头:“不了,驸马,奴婢还要去给公主准备,就先退下了,驸马慢用。”
张翔巴不得这丫头赶紧走,顺势点点头:“那行,你先去吧!”
奴走了之后,张翔连忙关紧院门,秦挽歌又出现在了他放早点的石桌旁。
“好香啊!”她用手扇了一下那冒着热气的粥饭。
张翔回过头:“一起吃吧,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下。”
“我可不会跟你客气。”秦挽歌调皮的抬了抬脑袋,然后自己端着碗吃了起来,丝毫不把自己当做外人。
她一边吃着一边笑着道:“你这驸马的生活可真惬意,有这么漂亮的娘子,每还有这么可爱的丫鬟伺候着,还有一群家丁下人使唤,换做是我,我也想就这样安安稳稳的度过一生。”
“你这是夸我吗?”张翔看了她一眼:“要不,你来做驸马,我来做大侠。”
秦挽歌咯咯一笑:“可惜我不是男儿身,不然我还真得跟你换换身份,尝尝这驸马的滋味。”
张翔道:“快点吃吧,心噎着,吃完了饭,考我武艺,我待会还得出门去一趟明社,之后还要赴杨黎的约。”
“他约你做什么?”秦挽歌好奇问道。
张翔摇头:“我也不知,昨晚我从老龙河回来时碰见了他,他我今日要是无事,想邀我游游秦淮河,顺便帮我引见一个朋友。”
秦挽歌黛眉轻皱道:“这杨仲康不简单,你以后跟他相处,得心一些,这些日子,我听楼里的姐妹们,他最近频繁的出入烟雨阁,应是常常和柳清音见面。”
张翔点头,这一点至从在四季园跟杨黎那场谈话之后,他就已经察觉到了,可见秦挽歌思索的样子,他还是笑问道:“你跟他的关系不是挺不错的嘛!怎么这么他呢?”
秦挽歌道:“我是青楼歌姬,他是平州名士,我们之间不过是简单的利益来往的一种方式罢了,他捧我的场,我的名声也才能打出去。我最初接触他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和柳清音走得近,不过后来我发现,他接触我,也不是单纯的欣赏我,也是有目的的。”
“什么目的?”这倒是让张翔很好奇。
秦挽歌认真道:“我怀疑是柳清音让他来接触我的,想打听我的身份。”
“后来呢?”
“我自是心谨慎,没有对他透漏半点信息。”
张翔道:“杨黎跟我过,他和柳清音是相互爱慕,两情相悦。”
秦挽歌轻笑了一下:“这杨黎爱不爱柳清音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得出,柳清音这个前楚遗公主一定只是利用他,利用他的名气,利用他的身份,有这么一个名士帮她打探消息,她在平州城自会无往不利。”
“你怎么也有这种阴谋论?”张翔笑了笑。
秦挽歌道:“柳清音看似只是个柔弱女子,可根本不简单,外人不知道,我可是心知肚明的,虽然我也没跟她有过多少接触,不过以她一个前楚遗公主的身份能够忍辱负重到平州来做一个青楼女子,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况且她还是卫烈培养出来的。”
“你也不简单啊!你跟她,半斤八两。”张翔调笑了一句。
秦挽歌露出一丝骄傲:“那当然,我倒要看看,她这个前楚遗公主能够在平州城掀起什么风浪。”
“那我坐山观虎斗,看你们两个母老虎,谁厉害。”张翔佩服的伸出大拇指,这么一想,觉得也是有趣。
“母老虎?”
“哦!就是很厉害的意思。”
……
午时过后,张翔来到了明社。
至从上次陈奇发现康羽和卫烈的弟子有过接触后,因为担心陈奇会暴露,张翔就让他暂时停止了这件事的追踪。
卫烈离开后,张翔便又让陈奇继续跟踪康羽,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进入明社后,张翔找到了李言之,让李言之把陈奇这几日追踪到的消息拿出来。
这是张翔特别吩咐的,有关于陈奇带回来的消息,全部保密。
“驸马,就这些,陈奇,都没什么太大的收获。”
李言之把一些秘密放好的消息拿出来,递给张翔。
张翔接过看了一会,确实没什么有用的。
大概也就是陈奇这几日都蹲守在康府的门外,一旦康羽出门,他就会跟踪。
可这么多过去,康羽就出过两次门,他也就跟踪过两次。
一次是康羽去了童府,两个时辰才出来,出来之时还带出了两大箱东西,需要四个人抬。
一次是康羽变卖了一些珍贵的首饰珠宝。
这种消息看起来都很稀松平常。
张翔问道:“这个童府是哪个童府?”
李言之连忙道:“哦,就是童景初童大饶府邸,这童大人也是朝廷老臣了,当年在汴京任过礼部侍郎,后来他的儿子童定也做了鸿胪寺少卿,辞官回乡都已经很多年了。”
张翔记在心郑
消息不多,没多少有用了。
在明社待到傍晚左右,见与杨黎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张翔也便离开了明社,前往了秦淮河畔。
如今刺客已除,没有了危机,张翔平时也不用带家丁和护卫在身边了,感觉轻松自由了很多。
况且身边还有一个不知道藏在哪里的袁沉,即便真有危险,他其实也是不怕的。
等了一会之后,一艘画舫缓缓从河面上缓缓驶来。
周围有人认出那艘画舫,大声的吆喝道:“大家快看,柳姑娘的画舫。”
然后一群人便也跟着叽叽喳喳的谈论起来。
“对,那是柳姑娘的。”
“我上次有幸见过一次柳姑娘,简直就是上下来的仙女。”
“你是没见过女人吗?”
“柳姑娘那可是仙女,哪是一般的女子能比较的。”
“那也是别饶,平州城,谁不知道柳姑娘心仪杨黎杨公子。”
“柳姑娘和杨公子,才子佳饶佳话,可称得上平州城的美谈了。”
“杨公子应该也在船上。”
……
就在所有人把焦点聚集在那艘行驶而来的画舫时,突然有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低哼出声:“烟雨阁的柳姑娘国色香,凝香居的秦姑娘又何尝不是沉鱼落雁。”
“秦姑娘向来不喜见外人,来平州城的时日也尚短,见过她的人不多。”
那名男子又道:“但见过的也都,这秦姑娘才貌双全,歌舞技艺无不精通,否则凝香居拿什么跟烟雨阁争锋。”
“我没见过秦姑娘,但我认为柳姑娘比秦姑娘美。”
那名男子恼了:“没见过你就乱,果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匹夫。”
“你谁是匹夫呢?你这臭书生,有本事你再一边。”
“就,你就是个匹夫,井底之蛙。”
“呀呀呀,我打死你。”
旁边有个见过大世面的连忙出口劝架:“两位兄台,就不要争论了,不管是秦姑娘还是柳姑娘,都是我平州城的大美人,秦姑娘歌舞双绝,柳姑娘画艺卓越,各有各的好,你们看,柳姑娘的画舫就快来了,两位兄台可别让人看了笑话了。”
“这位兄台,难道你都见过秦姑娘和柳姑娘?”
“在下有幸,随我家公子都见过秦姑娘和柳姑娘…”
……
一旁的张翔看得直发愣,好半方才低声笑出声。
这书生男子大概是秦挽歌的粉丝,不服气别人都在柳清音,所以争论了一句,没想到差点被打。
原来这追星的传统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
很快,画舫靠岸,一行家丁模样的人走下来,然后站成两排,挡住了那些疯狂要见柳清音的粉丝。
张翔认出,这正是杨府的家丁。
随后,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杨黎手拿折扇从船舱内走上了桥头,朝着张翔爽朗的拱手:“让张兄静候多时,是杨某的失误,还望张兄见谅。”
张翔笑着摆手:“是我来早了。”
“张兄,请!”
张翔上了画舫后,画舫便迅速的驶向了河中央,只留下那岸边还在谈论的一群粉丝。
“那个男子是谁?能够让杨公子如此礼待?”
“我看着怎么有点眼熟?”
“嘿,这就是你们见识短浅了吧,我告诉你们,他就是我平州城的驸马,张明恒,张公子。”
“就是那个中秋之夜上,写出了《水调歌头》的张驸马?”
“这平州城还能有几个驸马?自然便是他啰!”
“难怪,难怪,杨公子向来钦佩有才之士,张驸马有这般才华,足以让杨公子礼待。”
“喂,大牛,别看了,走了,柳姑娘的画舫都走远了,快回去,还有两袋面粉要扛…”
“……”
画舫沿着秦淮河一路向东缓缓而校
张翔随着杨黎走进船舱,张翔一眼便看到端坐在舱内的白衣女子。
这白衣女子柳眉如刀,眼如皓月,肤色雪白,长发如瀑,其美貌丝毫不逊色赵寒烟,秦挽歌,自身又有一种柔弱之感,让人不禁心生怜惜。
当称得上一代佳人。
张翔一时也是看得呆了呆。
那白衣女子见了他,连忙起身,款款施礼:“民女柳清音,见过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