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有我给你买的草莓,你吃不吃?”阮槿楠清冷的嗓音再次响起。
“吃!”阮倾清不吃嗟来之食,但吃她哥送来的。
阮槿楠眼底挂起了一丝笑意,“那我的椒盐皮皮虾?”
阮倾清朝着他伸出手,扬了扬下巴,“手机。”
她的没带,在房间里。
阮槿楠“嗯?”了声,却还是把自己的手机找出来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阮倾清拿到后立刻划拉开了手机,阮槿楠的密码万年不变,她门清。
手机的屏保是他们一家的全家福,emmm……这个好像还是她之前给他换的,啧,没想到还用着呢。
阮槿楠和晏棠在沙发上坐下,阮槿楠给自己倒了杯茶,晏棠同上。
两人的视线都落到那个扒拉着手机的小姑娘身上。
阮倾清找到阮教授的电话拨了过去,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
她率先开口,“老爸,你们快回来了吗?”
——还没,你妈妈说要多弄几个菜,怎么了,你是想吃什么零食了吗?你说,老爸给你买回去。
阮倾清:“我没什么想吃的,你们回来的时候带点皮皮虾回来,要大的啊。
还有排骨。”
——好,一会就给你买回来,行了,你妈叫我了,我先挂了。
阮倾清:“行。”
两两挂断了电话,阮倾清将手机还给了阮槿楠。
刚才她打电话的内容沙发上两个男人听得真切,两个男人眼底同时流露出了一抹笑意,阮槿楠心头划过一丝暖意,晏棠心底划过一丝微甜。
阮倾清也坐到沙发上,笑眯眯地对着晏棠道,“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晏棠温温润润地弯唇,“喜欢就好。”
阮槿楠扬了扬眉,视线越过阮倾清的头顶落到晏棠身上,潋滟的桃花眸微眯,带着几分探究以及审视。
阮槿楠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
晏棠说是他的表弟,妹妹的表哥,但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保不齐,他这没有血缘关系的表弟就惦记着他妹妹呢。
他现在看谁惦记他妹妹,都觉得是禽兽。
晏棠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就像是心事被看穿了一样。
他轻咳了两声,抿了口杯子里的茶,“楠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就给她送了把剪刀而已。”
阮倾清转过头看阮槿楠,有些奇怪,怎么看着了?
在阮倾清看过来,阮槿楠的眸光就收敛了几分,让阮倾清挑不出毛病来。
阮槿楠保持着他那么淡然的样子,问,“什么剪刀?”
晏棠解释,“就很普通的一把剪刀,跟阮阮喜欢的东西相通。”
阮倾清眼睛亮晶晶地闪着光,她补充说明,“那不是普通的剪刀,那是把金剪刀,K家的金剪刀,服装设计界谁不想得到一把K家的剪刀啊。
害,我还不是设计师那,我就得到了,真是惭愧。”
说到后边,阮倾清就开始不正经了。
“总之呢,谢谢晏棠哥哥,这个礼物很贵重,我本来不该收的,但是它勾引我,不是我不还给你。”阮倾清捂着心口,义正言辞。
对!
就是那把金剪刀在勾引她!
金剪刀: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八道!
晏棠忍俊不禁,嗓音温柔,“送你了就是你的了。”
阮倾清娇憨地笑笑。
阮槿楠敲了下她的额头,“坏丫头。”
其实,阮槿楠没用多大力。
阮倾清却瞪圆眼睛看他,捂着额头故意喊疼。
“我不在这待了,回房了。”
阮倾清佯装着生气甩下一句跑回了房间,不过,她回房间之前,把冰箱里的那盒娇艳欲滴地草莓给顺走了。
阮槿楠看到她的小动作,哼笑了声,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杯子,轻轻摇晃,举手投足皆是优雅。
晏棠直接弯唇笑了起来,在心里腹诽:还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呢。
阮槿楠将茶放在茶几上,茶杯里的茶叶打着漩在转。
他侧头看晏棠,“再来一局?”
晏棠颔首,“却之不恭。”
两个人又在客厅里摆起了棋局。
…
而另外一边,陆忱澈开学便是大四了,马上就要进入社会开始工作了,他的事业也该提前落实了。
他从事的职业必然会是计算机,只不过,工作室该建立在哪,他有那么些犹豫不定。
他在晋城有一块现成的地,可以直接建立工作室。
但,他如今要在京城念大四,所以把工作室建立在晋城不太便利。
而且,她在这。
他右手指尖夹着一支笔,他手指不断地动着,指尖的笔随着他的动作旋转,不曾掉落或卡顿。
他一手伏在桌案上,一手撑在桌上,忽然指尖的笔停了下来,他心下有了一个决定。
他握着笔,笔尖落到白色的纸张上,刷刷~纸张上落下了点点墨痕。
隐隐可见一个“Q”。
忽然间,他桌案上摆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面不改色地接通,点开了免提。
他没有开口说话,房间里一片静谧,好在电话另外一边的人打破了这一片静谧。
“臭小子,我不说话,你就不打算跟我说话是吧?!一点礼貌都没有,真不知道你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来自亲爸的无情吐槽。
陆忱澈手下动作不停,淡淡地掀唇,“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陆域被自己的亲儿子噎了一下,等他缓好一口气后,他才道,“这不快中秋节了,你不回来陪我过中秋?”
提到中秋,陆忱澈忽然柔和的勾起了唇,清隽的脸上笑意浅浅,姿容清雅。
陆域见他半天没回话,就忍不住咕哝,“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回来过节了,悦溪那丫头也不回来,一点不恋家,哎,想我还六十不到,就过得跟个空巢老人一样,可怜可悲啊。”
陆忱澈:“……”
他停下手中的笔,冷沉地嗓音再次响起,有了些细微的变化,语气多了几分耐心。
陆忱澈:“中秋节那天,她的生日,我要陪她过,中秋节你让刘叔陪你过。”
他原以为那老头子指不定要闹闹小脾气,却不想,电话那头传来了他兴致盎然地声音。
“澈澈,那姑娘叫什么,多大年纪了,家住哪里,晋城的还是京城的,家里几口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