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越是正常就显得越是不正常!
空气中的湿度明显,过了。否则,柳叶上哪来的水珠?露珠吗,不可能!就算是露珠好了,那请问为什么,草叶上没有,其他树上没有,却只有河畔那棵老柳树上有?
水鬼已死,哪来的这么重的水汽!除非是,有其他不干净的东西。
“叱!”一道手指粗细的水柱从河中冲出,阴柔的水,却如同利箭破空,趁天麟蛮毫无防备之时,直接刺进了她的后心口!
“小心!”夙南星惊呼出口,而已经为时已晚。
“啊……”天麟蛮痛呼一声,神色狰狞而又绝望,然而下一瞬间却突然癫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只见站在原地中了箭的少女身影忽然溃散,化作了一道红雾虚影,水箭落到了地上,水还是水。
“假的!”天麟蛮俏皮的声音从半空中传来,只见少女凌空而立,脚下的火焰组成一对翅膀,将她高高托起,居高而下的看着淳淳而平静的河道,“小爷我专注骗人一百年,人渣被吓到了吧!哇哈哈哈~!”小手翘成兰花指,放在下巴的位置,那笑声奸诈如狐,虽然看不清面容,看不到表情,却可以想象是多么的……猥琐,以及玛丽苏。
蛮姑娘,你确定还是个女孩(汉)子吗?
蛮姑娘,你觉得你专业骗人很了不起吗?
“啊!”原本伏跪于地的言镜天,突然起身,仰起头大吼了一声,金色的眼眸失去了神采,而眼白的位置却泛着淡淡的蓝光。
天麟蛮皱了皱鼻子,这又是什么情况!
“哈哈哈哈。”从言镜天身上发出另一个声音,是一个很有磁性的男声,和言镜天的声音不一样,这个声音充满着魅惑之感,而言镜天的声音永远和冬天的风一样,一开口就凉飕飕的,不过夏天的时候倒是很凉快啊。这个言镜天,不是本人!天麟蛮的眉头锁了起来,一种说不上的感觉充斥心底。
“魂灵仙师?真是不错的身体!”那个声音说道,一团金光在他手中绽放出来,不仅附上了言镜天的身体,居然还能够使用他的力量?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是水鬼,没有鬼气,有淡淡的妖气,但好像也不是妖怪!
天麟蛮脚下的火焰翼一扇,缓缓落地,语气冰冷:“你是谁!”“呵,小丫头,你坏了我的好事呢!”那个声音这般说道。天麟蛮眯了眯眼:“是吗,那请问小爷我做了什么,坏了你什么好事?”“你杀了我的小妾,打搅我的祭祀,你说,你没有坏我的好事吗?”他道,言镜天的身躯他似乎还不能很好的掌控,所以说没有表情也没什么动作。
“小妾?”天麟蛮回头看向陆华倾,陆华倾整个人还呆在那里,“那个食人女鬼华莎?”“没错。”那人点了点头,伸出言大爷白皙修长却布满了老茧的手,打量了一番,道,“这个人,是你的恋人对吧?”
天麟蛮无言以对,额角落下一滴清汗,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误会她和言大爷!明明是两极相克、八字不合的冤家死对头,哪里像是恋人了?
而天麟蛮的不语,在那个怪人的眼里却是紧张,男子大笑道:“哈哈哈,既然是你坏了我的好事,那么你就留下来吧!”“哦?凭什么!”天麟蛮咧开嘴嗤笑,想让她留下来,愚昧至极!
“反正这个人也是你的恋人,留下你也不会吃亏!”这个人笑着,便伸手朝着天麟蛮抓来。而天麟蛮轻笑一声,冷声道:“被小看了啊。”脚下的火焰羽翼狠狠一闪,掀起地上的沙砾和尘土,迷了“言镜天”的眼睛。再睁眼,只见少女悬浮于空中,双脚并拢,双手平展开来,掌心朝上,双手的手背上也出现了一对火焰羽翼,整个人呈一个十字形。
天麟蛮冷冷的笑道:“想抓我,就凭你吗?”连言大天师也无法抓住她,就凭一个上了言镜天身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还能捣翻天不成?“言镜天”也笑了:“小丫头,你可不要小看了我!”手一伸,河中的水流腾地升起数十米。
“啸呼河山!”数十米的水墙呼啸,一个浪打来,河啸的效果居然能够和海啸相似,真是有点吓人啊!然而天麟蛮只是愣了一下,随后伸出双手,将唐刀横在自己的面前,淡淡的命令道:“放火。”刀柄上的红色宝石闪烁着妖异的光,唐刀的刀刃上瞬间燃起火焰,猩红色的烈焰,和天麟蛮的那双眼眸一样的华美。
水火相克不容,水与火碰撞,拍来的水墙发出“滋滋”的沸腾声,直接化成了蒸汽。幽冥魇火的颜色也会随着天麟蛮的心情而改变,现在的颜色猩红,透着嗜血的气息,代表天麟蛮的心情很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另一个不是人的怪物,用言镜天的外貌说出这种不符合言镜天性格身份的话来,她心里就有种被放在火山口的感觉,焦躁,不安,甚至是,愤怒,她在愤怒什么?她不知道!
怒焰中烧,唐刀上的火焰几乎失控,只听到“轰”的一声,血红色的火突破水墙,直直的烧向了“言镜天”。
“停下!”下意识惊恐的大喊,天麟蛮伸出手,以精神力去操纵已经失控的火焰,想要将火焰吸回来,然而却没有发现“言镜天”唇角的讽笑,身影一闪,一袭白衣的少年出现在天麟蛮面前。
“言镜天”冷笑道:“既然不愿意留下,那就去死吧!”修长的手扼上纤细的咽喉,随后将她按到了河边的老柳树上,手指用力,另一手中凝起一把水匕首,水匕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成冰:“真面目都不愿露出来的人,留你又有何用?”
“住手!”老柳树的嫩枝缠上了“言镜天”的手,即将落下的冰刃停住了,夙南星的手心一个泛着绿光的五芒星闪烁:“还有我在,你休想杀她!”“就凭你一个巫法师?”“言镜天”冷笑,威胁最大的那两个已经被他掌控了起来,第二大威胁也已经落入他手,还有什么能够伤到他的?
被扼住咽喉的少女唇角缓缓勾起,邪气从她眼中溢出,对,这个人,又不是言镜天,她为什么要手下留情?缓缓伸出手,抓住掐住自己脖子那只手的手腕:“给小爷我——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