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的日子,夏黎笙过得倒是欢快。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该闹闹,竟是一样都不会少了去。
比起宿家家长们和待婚子女们,实在是清闲了太多。
她也不是沒想过去帮帮忙什么的,好歹也是自己表哥表姐们的终身大事一生幸福不是。
可是她站在那一大屋子的人中,感觉直愣愣的就被人给无视掉了。
好不容易有人叫唤她去帮个忙,结果不过是让她往一旁让了让……
-_-|||,这让她是情何以堪。
于是她便很机智的选择了离开,毕竟如果她真的硬插了手,一是她沒经验不说,二她还对各方面的事宜一窍不通,想來还是她自个儿呆着不去帮倒忙便是帮了大忙了的。
这宿府忙上忙下的忙了好几天,最后终于是一切都准备好了。
吉日挑选在了农历的正月十四。
本來吧,正月十五也同时个好日子,又恰好是和元宵节同一天,该是喜上加喜的。但是因着卜算大师说了,正月十四嫁娶是最为好的。
所以宿家家长们就秉着“婚姻大事,岂非儿戏”、“精益求精”的想法把吉日定在了正月十四。
如此……三日后,正月十四那日。
宿家的四个子女双双迎亲的迎亲,上花轿嫁人的嫁人。
这一下子就办了四场婚事,可是惊动了整个京城的。
众多百姓们都内三圈外三圈的在宿府周围围了个严实,都纷纷來一探究竟顺便來讨个吉利,凑个热闹。
府内,着了一身大红衣裙的小表妹哭成了个泪人,啜泣个不停。连带着舅母们都不禁动容,属小舅母最为伤心。
他们可就这么个亲生女儿啊,才感觉刚刚长大了得女儿,怎么转眼就要嫁人了呢?
虽是诸多不舍,但也知这关乎着女儿的幸福,舍了这丝眷恋,换了女儿的生世幸福,有何不可?
于是小舅母忍着眼泪,哽咽着声音笑着对她的女儿道:“可别哭了。这漂漂亮亮的新娘子若是哭肿了眼可如何是好?赶快止了泪,娘亲帮你上妆。”
表姐要理智得多,早些前便梳妆完毕,但终归是眸中含了泪,任自家娘亲拉了手细细嘱咐。
夏黎笙在一旁看着,始终带着笑。
最后快到吉时之时,表姐和表妹纷纷拥抱了家里的一干众人,最后到拥抱夏黎笙时,十分十分的用了力。
表姐的一声“表妹”,表妹的一声“表姐”,生生是让夏黎笙湿了眼眶。
但她依旧是笑得明媚灿烂,对她们道:“要幸福。一定一定,要幸福!”
然后吉时到了,盖了红盖头,上了花轿。
夏黎笙目送着花轿走远,抹了眼底湿润,大喜之日,要笑脸相迎不是吗?
一整套隆重而繁琐的仪式,却无处不彰显处郑重。
夏黎笙笑看着,生出一丝怀念和感慨,曾几何时,她也曾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忐忑的,期待的,喜悦的,开心的,满怀爱意的。
曾几何时呢?遥远的回不去的曾经呢。
仪式结束后,便是盛大的宴席。
作为邀请方,夏黎笙自是要跟在宿家大家长后面,和一干客人们打交道。
微笑,接受祝福。被人敬酒,向人请酒,与人对饮。
期间有一位男子來与她敬酒,夏黎笙此时有些微醺了,看了面前的男子,微眯了眯眸,唔,哪家公子呢这是,长得还不赖。
那人说:“夏小姐,幸会。在下乃是将军之子佑宇,奉家父家母之命,前來向夏小姐道喜。”
声音很沉稳,动作很落落大方。
夏黎笙却是“扑哧”一声笑了出來:“鱿鱼?!”接着便是憋不住的笑声。
佑宇明显愣了一愣,看着女子的笑容有些回不过神來。
夏黎笙见面前的人沒有说话也自知失礼,勉强止了笑,微微福身,“真是抱歉,小女子失仪冒犯了。”
佑宇反应过來急忙摆手解释:“无碍无碍,只不过小事一桩,说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夏黎笙站直了身子,直直看着他,弯了唇角,道:“我喜欢你这个人!”
佑宇一怔,脸颊瞬间染上两片红晕。
站在她身旁的莲一也因着自家小姐的话羞红了脸,微有些嗔怪的意味提醒着:“小姐!”
只可惜咱大大咧咧的亲亲女主完全沒有注意,径自偏了偏身子,往一旁莲一手上端着的盘子里的酒杯伸去,杯中早已有莲一先前倒好的半杯酒。
夏黎笙不满意的皱了皱眉,嘟囔:“好不容易碰上个看得舒心的人,拿半杯酒敬人哪儿够诚意啊?满上满上!”
莲一还沒來得及劝阻,她便径直满上了酒杯,端了起來。
佑宇自小习武,自是也听到了她的一番嘀咕,耳根又有些微红。
夏黎笙把酒杯端到他面前,豪迈的说了一句:“爷敬你,爷先干为敬,喝!”
于是不等他回应,她便径自一口饮尽了杯中之酒。洒脱豪爽,倒是沒有小姐闺秀的扭捏。
爷?这自称倒是彪悍。
佑宇的眸中划过一抹玩味及带欣赏之色,也不落下风,紧跟其后也把酒饮尽。
喝完了酒还沒來得及再说些什么,不远处的二舅父就唤夏黎笙过去了。
夏黎笙应了一声,然后好哥们似的随意拍了拍佑宇的肩,到:“咱们有缘再见哈!”
她只是随口的一说,他却是放在了心上极为认真:“好,我们下次一定再见。”
夏黎笙只胡乱点了头应答,也沒那个大脑去琢磨,就微有些晃晃荡荡的朝着二舅父的方向走去。
佑宇注视着她的背影离开,微微沉思。
……
喝了一晚上的酒,第二天起來头有些隐隐作痛。
夏黎笙支着晕晕乎乎的脑袋去了前面正厅,人都已经到了差不多了的,就差宿老太爷宿老太太了。
和个个人都打了招呼,问了早安,见过两个新进门的表嫂,打了招呼问了候,聊了一会。
然后宿老太爷老太太都來了,这下子人是到齐了的,于是一家子人便都上座用早膳。
新过门的两个表嫂都很文静淑雅,很懂得礼仪,这基本上都是必然的。
是以这餐桌上除了一些轻微的筷子碰到瓷器的声音,便是安静得可怕。
以前那会子小表妹在的时候这饭桌上总是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的,气氛可愉悦可热闹了。
虽说是不符合餐桌礼仪,但是终归是沒有人会因此责备的。
那时候的时光呀……可真是颇为怀念呢。
夏黎笙不动声色的看着几个大人对视一眼,眼中多为无奈和叹息。
夏黎笙便吞咽下口中的皮蛋瘦肉粥,起身夹了个窝窝头,接着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寂寞呀。”
这突如而來的声音让在座的众人皆是一愣,小舅母还疑惑地询问的语气开了口:“黎笙?”
夏黎笙幽幽应答:“哎我在呢我在呢,我在这呢。你们看见了吗看见了吗~”
一干人等都沒有反应过來,而后夏黎笙一脸伤心的捂住了心口,“我注定是那被人遗忘的小花~”
众人都被她的一番搞怪给弄得忍俊不禁,这氛围也变得融洽起來。
夏黎笙也积极的引着两位表嫂说说话,加入话局神马的。
[夏黎笙悠悠叹气,她注定是个善良又善解人意人见人爱细心温柔的好!孤凉~]
这丫忒自恋了有木有,忒想揍她有木有!
用完早膳,一家子人又趁着下人收拾餐桌的时间在一旁的偏厅里聊点家长里短的事。
聊着聊着便聊到了夏黎笙的终身大事。
宿老太太满面愁容的拉着夏黎笙的手,语气里全是对她的担心:“黎儿啊,你今年有双十了吧?”
夏黎笙点点头,加了一句:“今年我双十有一。”
“哎呦这么大了呀。”宿老太太惊呼着,布满皱褶的额角又皱紧了几分。
夏黎笙眨巴眨巴眼,她怎么觉得她家外婆的意思是她已经老了呢qaq。一定是她的错觉!
宿老太太宽慰的拍拍她的手,对她道:“咱们黎儿呀,也是时候找个好人家风风光光的嫁人了!”
“明儿……不,就今天,今天呐外婆就让你大舅母去帮你物色几个好的,來给你挑怎么样?”
夏黎笙看着宿老太太眼中的期待,有些犹豫的道:“外婆,其实我……”
她话都还沒得说出一半,便有下人前來汇报:“老太爷,将军府上遣了人來。”
在座的几人面面相觑,将军府?
宿家向來出的是言官,这一言一武,本打不上什么过多的交道,多不过点头之交还算是友好而已。
昨儿个的喜宴虽是也邀请了他们,也不过是做做面子,不致使这关系变得僵硬罢了,怎的今日倒是遣了人來了?
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啊。
众人各自猜测着,倒是都不敢确定。
宿老太爷虽也是心中困惑,但好歹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人,当下道:“可迎了人进來好生招待?”
那位來报的下人连忙点头,“已让那人挪步至会客厅稍作等候了。”
于是一干人等便都起了座,女儿家眷的便都有礼告辞回避了,只是几个大男人们前去会客。
夏黎笙倒是舒了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却不曾想,不多时后,这次见面交谈便猛地炸了她一个地雷!
真真大的大大地雷!简直炸了她个外焦里内啊!(傲娇阁主顽劣妻..2828261)--
(傲娇阁主顽劣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