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陌笙愣了下,“你帮我?”
“对。”季倾野看着犹豫的她,问:“你有什么计划?是打算留在本市先不走,还是回去京城?还是去别的地方?”
乔陌笙没有回答,却问他:“你想怎么帮我?”
“你要留下来肯定是要住宿的,一般正规的酒店住宿都需要登记,还有你生活需要钱,你带的现金如果不多的话,你刷卡或者去ATM取钱,深炀都能第一时间发现你的所在地。”
“所以,如果你现金不够的话,我可以先借你现金,可以帮助你用别人的名字登记房间,也可以安排眼线留意深炀的动静,一旦他找来了,可以通知你。如果你要到别的地方去,要买车票或者飞机票的话,也需要登记,这个我也可以帮你瞒着深炀。”说完了,他顿了下,补充了一句:“当然了,我个人认为你回去跟深炀说清楚最好,你怀孕了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
“我想回去京城。”皇城对于她而言,太过陌生了,去别的地方,她现在怀着孕,不宜到处‘乱’跑,而京城最有归属感。
本来她在京城她也就只有那几个去处,简深炀要是想找她很容易就能找得到,可是现在如果季倾野能帮她的话,那她就能多一个选择了。
只是,她不是很想麻烦季倾野,她不喜欢欠别人人情。
可她现在也不想回去跟简深炀吵,尤其是他根本就听不进去。
想到这,她补充道:“麻烦你帮我买一张飞机票,,其他的就不用了,谢谢你。”
“好。”说完,看了一眼周围,说:“你跟我来。”
季倾野带着她道了前面的商业大楼去了,熟练的拐了一个弯,进去了电梯后才说:“这里是我公司旗下的一个分公司,刚才过来这里开一个会议,出来就看到了你。”
说到这,乔陌笙又响起了刚才有惊无险的一木,忙说:“刚才谢谢你救了我。”
季倾野‘迷’了眼眸,意有所指的说:“不客气,以后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时,一定要小心一点。”
乔陌笙不明白,以为他指她怀孕了,要格外小心一些,“我知道的。”
季倾野带着乔陌笙上去了自己的办公室,让她在沙发上坐着,叫了自己的秘书进来,然后问乔陌笙:“午饭你想吃什么就跟我秘书说,不客气。”
乔陌笙羞赧的挠挠头,现在已经下午了,她还没吃午饭东西,她也是真的饿了,所以也不跟季倾野客气了,跟季倾野的秘书说了两三个菜。
秘书出去后,季倾野说:“你先做一下,我去个洗手间先。”
乔陌笙点头。
季倾野出了办公室,捏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跟对方说了些事后,他顿了下,抿紧了薄‘唇’,再拨了一个电话出去。
只是这个电话他打了几遍过去,那边的人都没有接。
他脸‘色’‘阴’沉难辨,放了手机,回去自己的办公室,刚回去到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秘书手上提着装着饭菜的盒子站在外面,他皱眉的走过去,“怎么回事?”
他的秘书顿了下,摇摇头,问:“乔小姐她……还在里面?”他的办公室有多少机密,她再清楚不过了,他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的就留一个人在里面呢?他怎么会这么信任乔陌笙?
“嗯。”季倾野接过了她手中的袋子,“你去忙吧。”
说着,走了进去。
他的秘书愣愣的看着他进去,直到他关上了‘门’都没有能回过神来。
……
简深炀没有吃午饭,他发散了人去找,可是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人。
容域祁也派了人出去,可以说现在皇城哪里都有他们的人,可是乔陌笙就像是人间蒸发一眼,替他们就是找不到人。
跟简深炀集合的时候,坐上了同一辆车子,忍不住皱眉的道:“你又惹到小嫂子了?”
简深炀冷睨他一眼。
容域祁一看到他的眼神就举手投降,说:“好,我不说是你的错,是小嫂子的错,行了吧?不过,你做了什么?为什么小嫂子要离家出走?”
简深炀没有回答,冷冷的说:“再说话就给我滚出去!”
容域祁撇‘唇’,很想说就你现在的脸‘色’,还有凶狠的模样,小嫂子肯定是被你给吓跑的!
不过,简深炀当下正处于盛怒的状态,他自然不会上去送死。
而且他能看得出来简深炀心情非常差,所以他也不说话了,只是,在下车后,偷偷的给人打了个电话,叫人帮忙留意一下,不然他担心要是再找不到人,简深炀是真的会发飙。
简深炀如果发飙,他表示很严重。
“炀,你回来了!”
他们下了车,就听到有人叫简深炀。
容域祁看向来人,挑了眉头,简深炀没有说话,他倒是挑高了眉头,笑了,“哟,任大小姐还是这么有空啊。”
任唯宣直接的无视了容域祁,看向简深炀,有些虚弱的说:“炀,你出去找乔陌笙找到现在吗?吃饭了没?我也还没吃饭,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我们去吃饭吧。”
简深炀直接的上了楼,而容域祁笑米米的说:“我们是没吃饭,不过我们上楼去吃就行了。”
“炀——”任唯宣跟了上去,在进入电梯时,简深炀冷冷的说:“出去!”
任唯宣当没听到,挤了进去,简深炀冷冷的看着她,就是不摁楼层的按钮,看了一眼容域祁,容域祁扶额,二话不说的就扛起了任唯宣,将她扛了出去,将她仍在外面的草坪上后,看着脸‘色’非常难堪的她,说:“其实,你这又何必呢?他们已经结婚了,你再这样纠缠下去,有意思吗?”
“那是我们的事,你管太多了!”
“不,你错了,这不是你们的事,而是他们的事,我不想管你,是你自己缠上来而已。”说着,容域祁笑米米的指了指不知从哪里飞过来的苍蝇,说:“看到了吗?你只是它而已。”
任唯宣的脸‘色’顿时苍白如纸,“你!”
容域祁懒得再跟她说话,转身上楼去了。
简深炀回到了家里,直接的上楼回去了卧室,冷着一张俊脸,拿起了那张乔陌笙留下来的纸,看了起来。
不过,看到第一句话的时候,他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非常难看,有一把将纸条撕了的冲动,不过,他到到底还是看了下去,不过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脸上都是冷意。
这时容域祁上来了,“你在看什么?”
简深炀没有说话,身上的气场强大压抑得让人透不过气来,冷冷的说:“掘地三尺也要在今天晚上之前把人给我找出来!”
容域祁挑眉,笑米米的问:“你在看什么?难道是小嫂子留给你的离婚协议?”
简深炀横了一眼过来,容域祁立刻住了嘴,踮起脚尖看了一眼,看到了第一行字,挑起了眉头,没想到他还真的猜对了,不过,他才看了一眼,简深炀就发现了,冷睨他一眼,“找死?!”
容域祁小生怕怕的拍了拍‘胸’口,说:“不……不是,我看看小嫂子为什么要离家出走,然后对症下‘药’去找才能事半功倍啊。”
说完,将简深炀不说话,迟疑了下,说:“我看看,我帮你出主意?”
简深炀怎么可能会答应,冷冷的捏着手机下楼去打电话了,打了电话后,就坐下来吃饭了。
容域祁看着他的脸‘色’,坐远了一些。
虽然简深炀现在很正常,没有一点生气的模样,而且很镇定,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越是心情不好,他就越镇定。
现在的简深炀就是这个模样的。
容域祁是非常想知道乔陌笙的信里写了些什么东西的,可是简深炀不给他看。
吃了饭,有人来电话说还没找到人,简深炀对自己的人的能力很肯定的。
可是没有找到人。
想到这,他眯起了眼眸,骨节分明的直接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针见血的说:“有人帮她。”
说完,他眯眸的想了想,立即拿起了自己的外套,转身下了楼。
容域祁愣了下,这一点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谁?小嫂子在这边有朋友?”而他不认为,除了他,乔陌笙会跟其他的任何一个人这么熟,熟到找他们帮忙的地步。
不过……要是不是她主动找他们,而是有人主动找上‘门’呢?
想到这,他才恍然大悟,跟上了简深炀。
……
季倾野回到办公室后,弯腰将袋子里的食盒拿出来,他也长得很高,一米八多的身高,做这个动作的时候,有些吃力,乔陌笙忙接了过来,“我自己来就行了。”
季倾野没有说话,只是帮她‘弄’好了,才将筷子递给她,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她觉得不自在,回去了办公椅子上坐着,等她吃饱了他才说:“飞机票我已经叫人订了,最早一班航班是在下午五点,不过,回去到京城也晚上八.九点了,太晚了你一个人回去不好,明天早上七点的行吗?”
“可以,谢谢你。”说完了,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而且也不想打扰他工作,所以没有开口再说话。
可是他却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问她:“平常喜欢做什么?”
“看书,写作,泡茶。”
季倾野顿了下,说:“难怪简老先生如此喜欢你。”简老爷子虽然说是武将,却不是‘胸’无半点墨,他也喜欢结‘交’文人,乔陌笙的爷爷,就是其中的一人。
乔陌笙不明所以的眨巴着眼睛,季倾野却没有说为什么,只是说:“这个房间里面有书,你要是觉得无聊的话,可以进去找一些来看,要是觉得累了,也可以进去房间里休息。”
休息的话,就算了,她跟季倾野不过是陌生人,她不习惯睡陌生人的chuang,尤其还是男人的chuang。
所以,她进去了季倾野的书房,不过,第一眼吸引她的,不是书,而是书桌上放着的文房四宝,而且墨绿‘色’的大理石砚台,上面雕刻的桔‘花’纹理漂亮‘精’致得让她难以移开视线……
她顿了下,转身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正好听到季倾野的电话响了起来,她顿住了脚步。
季倾野也是一个很敏锐的人,看了过来。
乔陌笙眼睛弯弯,“我想用‘毛’笔练一下字,可以吗?”
“嗯。”
得到了季倾野的首肯,她也不打扰他了,自己关上了‘门’去做自己的事了。
直到乔陌笙进去了书房,季倾野才接起电话。
“你找我有事?”
季倾野的语气有些冷,“我不想跟你打哑谜,你知道原因的。”
“你最近对我冷淡了很多,为什么?是因为高悠琳?”
“你打电话来,就是跟我说这些?”
“这个也是原因之一。”说完,她问了重点:“乔陌笙呢?”
季倾野没有回答,冷声问:“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要是深炀知道了,他们的孩子没了,我想他也不会接受你!”
“什么孩子不孩子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问乔陌笙在哪里,我知道你把她藏起来了,你帮着乔陌笙,难道就不担心你跟炀之间的矛盾会恶化?”
“我担心,可我更加担心她从我这里出去,孩子就没了。”
“你!你……你竟然这样想我?!”任唯宣很气愤的说:“在你的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清楚,而我也相信我的眼睛,问希望你不要再‘乱’来了。”
“你都说就算他们的孩子没了,炀知道了也不会接受我,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白痴吗?!”
季倾野没有再说话。
“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你要相信我。”
季倾野直接的把电话给挂了。
他挂了电话之后,顿了好一会而,推开了手边的文件,轻轻的推开了书房的‘门’。
而书房里,乔陌笙站在书桌前,谙熟的静雅的捏着‘毛’笔,铺好纸张,低下头来认真而专注的翘着嘴角写字,连他进来了,都没有发现。
季倾野站在‘门’口,看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的靠近,直到他距离桌子半米处,她才看到他,愣了下,羞赧的笑了下,“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刚刚。”说完,凑过去看了眼,才发现她写了一首诗。
一树‘春’风
一树‘春’风有两股
南枝向暖北枝寒
现前一段西来意
一片西飞一片东
她的字人如其人,干净雅致,秀气漂亮,却给人的感觉很舒适,很温暖。
看到这,他顿了下,说:“写上自己的名字吧。”
乔陌笙点头,也在旁边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毛’笔搁置好,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
“你写的很好,很小就开始练字了吧?”
“嗯,好像从我有记忆开始,爷爷就教我了。”说完,顿了下,问:“你也喜欢写‘毛’笔字?”
“小时候的必修课。”说完,他顿了下,加了一句:“深炀比我写得好。”
乔陌笙愣了下,“真的?可是他不是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吗?”
“是这样没错,可是他是那种,无论想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的人。”
说到了简深炀,乔陌笙抿了小嘴,低头,没有了兴致再写字了,不过,看到这个漂亮的砚台,她顿了下,说:“你这个砚台真漂亮,哪里买的?很贵吗?”
“一个著名的雕刻家雕刻的,价钱还好。”说完,问她:“你喜欢?”
乔陌笙伸手去‘摸’了‘摸’,说:“很漂亮。”
季倾野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也看得出来她有些疲惫了,问:“要我安排你去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吗?”
乔陌笙想了下,觉得自己在这里也是打扰他,所以点了点头。
季倾野将乔陌笙安排去了一间酒店,说:“你今天晚上就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嗯,谢谢你。”
“不客气。”
看着乔陌笙进去了房间,季倾野才转身离去。
而他才刚离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是任唯宣的电话:“炀他在查我们,他已经察觉到有人在帮她了,你还想要帮她吗?”
“等他找到来再说。”
“你!”任唯宣咬牙,似乎非常生气,她顿了下,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帮她?你是不是对她有什么想法?!”
“你想太多了,我也没有你想的这么卑鄙。”
说完,他冷冷的加了一句话:“如果你不说,他就算查到了我这边,也不能立刻的把人查出来,明白我的意思吗?”
说完了,还没等那边再说话,他就已经把电话给挂了,随后回去了公司,直接的进去了书房,将乔陌笙写的,墨迹已经干了的字帖卷了起来,放好,才出去继续工作。
而任唯宣,被季倾野挂了电话后,脸‘色’非常的难看,想了想,她打了一个电话给简深炀。
只是,简深炀没有接。
她皱了眉头,立即起身,转身出‘门’准备去找简深炀,可是,走到玄关的时候,她顿住了脚步。
本来想跟他说乔陌笙被季倾野藏了起来这件事的,可是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转身回去了房间。
……
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有找到人,简深炀的脸‘色’冷如千年冰霜,回到家,扔掉身上的西装,捏着电话上楼去了。
容域祁看着他上楼,直到他进去了书房,笑米米的看着他扔下来的西装,偷偷‘摸’‘摸’的过去翻找他的口袋,终于给他找到了乔陌笙给他些的那封信。
只见乔陌笙的信里,是这么写的:
大哥:
我今天跟你说的离婚,是认真的,跟顾学长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我们两个人的问题而已,所以你不要迁怒任何人,更加不要威胁我,我希望你能认真的想一下我们的问题。
而我们的问题,就是任唯宣。
我不知道你跟她之前发生了什么事,可是我能看得出来你是爱她的,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能能把事情说开,到时候你想怎么做,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不过,如果离婚的话,我什么都不要,我只希望希望孩子归我,我只带走肚子里的孩子就够了。
我离开是想自己能静一静,也给时间你跟任小姐沟通清楚,你不要派人来找我,过一段时间,等你想好了,我会回去跟你办离婚手续的。——乔陌笙留。
容域祁表示看信看得非常开心,他开心得没有发现简深炀已经下楼了,而他下楼来后,一拳就揍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