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再依依驻足的谢南城,跟着立定,听到苏爽的话,不由拧紧眉头,暗忖:这娘们儿的说话方式真他妈粗俗啊!什么都用“搞”字,不明所以的人听到后,还以为人家把她怎么着了呢!
苏爽见谢南城停下,更来劲儿了,为了扮柔弱而在警察进门后,特意躺上去的陪护床也快搁不下她,想要弹跳起来,可又觉得那样太生猛,不够惹人怜爱,半道又躺回去,于是就呈现出一种滚来滚去的效果。
她的嗓门也在高亢和低柔之间飘忽,以至于腔调听上去非常奇怪:“不管你我之间出现什么问题,可我毕竟是你的女人,有话我们关起门来慢慢说,他们这样算怎么回事,还把不把你谢南城放在眼中了?”
这说法,也算碰瓷的一种吧!谢南城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莫非他没腾出时间找她算账,她就当他良善可欺?
没事的时候,想起苏爽曾对缇恩以及他和知焉做过的卑劣事,真是恨不能手刃她,要是时间倒回半年之前,兴许见到这阵势,他会挺身而出保下她。
请大家不要误会,即便他当众对她施以援手,并不意味着到了人后也会助她为乐,毕竟他谢南城可是有名的睚眦必报小心眼,贯彻的是“你犯我一尺,我侵你一丈”的方针。
区区一只骨里烂的漂色乌鸦,居然胆敢从小就对他的缇恩颐使气指,压榨剥削,关键这还不算,在缇恩还是个小可怜的时候,就差点谋杀了她。
后来,缇恩到底身亡,苏爽连滴鳄鱼的眼泪都没落下来,居然捧着缇恩的遗产乐得蹦高,然后拿缇恩的遗产把自己弄成山寨版缇恩,来骗他个睁眼瞎的蠢货,更恶心的是,还让他这个傻缺为这么个冒牌货深深伤害了变成再依依的缇恩。
假如他还是当初那个满身戾气又不讲道理的谢南城,第一念头绝对是要把仇家攥在自己手里,一点一点把仇家“玩坏”,陆大志那点手段算得了什么?他还有更精彩的呢!
也算苏爽运气好,他现在找回自己的缇恩,心态发生翻天覆地地改变——只要仇家得到应有的报应,倒也不必他亲自动手!劳心劳力不说,还弄脏自己,那样他的老婆和儿子肯定更不喜欢他。
他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跟黑心情敌死磕,全力以赴夺回自己的小家庭,哪有闲工夫理会像苏爽这样的臭鱼烂虾啊?
所以面对苏爽的吵嚷,谢南城冷淡地回复:“别拉我当垫背,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你早就没有关系。”
苏爽急切地说:“什么没有关系?我们一直住在一起好不好!”又低声下气地恳求,“南城,我知道错了,跟你道歉还不行么?请你不要在外人面前给我难堪,再怎么说,我们一起这么多年,没爱情还有亲情,怎么能让外人看笑话呢!”
谢南城冷笑出声:“做出那些无耻行为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不会被人看笑话,这会儿知道怕——晚了!”
苏爽猛地坐起身,伸手指着谢南城:“南城,你生我的气,我可以理解,可好歹我们这么多年感情,你清醒清醒,分清主次好不好,倘若我当真被抓去蹲大牢,你以为自己能得到什么好处?”
谢南城耸肩摊手:“我会长出一口恶气!”
苏爽冷笑:“做梦去吧!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
谢南城嗤之以鼻:“苏爽,你未免把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从始至终,我就没和你拴在一条‘绳’上过。”苏爽这是暗示手中攥有他的把柄,的确,像他这种商人,真要深挖的话,多多少少都能揪出点小问题,但就凭她苏爽,还没和他近乎到能掌握他核心秘密的程度。
苏爽并没有急智,而且自幼养出唯我独尊的性格,这些年手里有钱,更觉得自己像个女王,按捺不住暴脾气,被谢南城一再反驳后,肝火上头,忘记身处在什么场合。
狗急跳墙的苏爽,才不管自己的言行多不合时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伸手指向再依依:“我知道,你就是为这个水性杨花的贱货急于和我撇清关系!”
谢南城紧张地瞥了再依依一眼,怕苏爽的人身攻击伤害到她,但再依依表情平静,一副看戏的表情,谢南城稍稍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要纠正苏爽:“嘴巴干净一点,别自己黑,看什么都不白!”
苏爽露出古怪笑容:“不愧是个成功的大商人,唯利是图到六亲不认,你瞒得住大家,可瞒不住和你最亲密的我!”
越说越下作:“你他妈撅个屁股,我都知道你要拉什么屎!哈哈——问问在场谁没听说,年初你吞并再盛集团的计划失败了,要知道那可是你谋算多年的,你心有不甘,但也不是没有补救的机会,只要得到再泊钧唯一的女儿,再盛集团早晚还不是你的?”
苏爽说着说着笑出声来,“而且你奶奶疯狂想要抱重孙这件事,也是周所周知的,与其和再依依争夺监护权,胜算微乎其微,不如直接把再依依接回家!”笑得跟二次元反派一样夸张,“为了这个一举两得的买卖,你舍弃我们母女也很正常,毕竟你谢南城就是这种人!”
反正她苏爽不好过,也不能让谢南城舒坦了,那边再依依正瞅着呢,本来那个女人就打算另嫁他人了,这会儿再听她说完这些,相信再依依和谢南城更没有机会复合了,哈哈,想想就觉得解恨……
谢南城并没有打断苏爽的话,毕竟这种怀疑,绝对不止苏爽一个人会有,他要急于阻止苏爽说出来,反倒会给人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