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吉尔淡然一笑:“我知道。”
文老二说:“距离当初的约定,统共也只剩下多少日子,你一向言而有信,相信这一次也不会让我们失望。”
埃吉尔略一点头:“嗯。”
文老二仔细观察埃吉尔表情,确定他对这个话题并不排斥,索性摊开了讲:“你出生在农历七月初七,那是我国传统意义上的情人节,你妈觉得这个日子非常浪漫,所以一直给你过农历生日。”
埃吉尔的父母从相识到结婚,已经过去三十几年,他们的爱情历久弥新,如胶似漆俨然一对新婚小夫妻,他们彼此尊重,互相倾慕,就像探宝一样,不停挖掘对方的优点,更对对方的成长背景格外痴迷。
埃吉尔的母亲,十分追崇东方文化,在文家身边的亲友都开始给孩子过阳历生日的时候,她却因为埃吉尔生于七夕,而选择每年给埃吉尔正式过农历生日。
“今年的七夕,对你来说更是意义非凡,可以说是你人生的分水岭,如果在那一天,你和依依还没有个的结果,那就导回正轨吧,你这个年纪,也该成家立业了。”
安静听完的埃吉尔,听到后来,面色逐渐沉下来,可最后还是给出一抹微笑:“多谢爸妈这些年对我的放纵和容忍,既然是早年就约定好的,只要不出意外,我一定会履行承诺。”眼神变得幽深,“假如那个时候,依依改变主意,我会回去结婚生子。”
看着埃吉尔的眼神,文老二叹了口气,抬手拍拍他肩膀:“加油吧!”从表情到动作,不像父子,更像哥们儿,埃吉尔自幼老成,从没做过让父母担心的事情,不过感情毕竟不同其它,当爹的总要表明一下立场,点到为止吧。
那厢,安泽宇那个厚颜无耻的典型代表人物,最近又迷上了蹭车,且在谢南城把他的新车抢走当碰碰车祸害之后,安泽宇更是连由头都不必费心找了。
蹭车蹭得心安理得的家伙,一提到这茬,笑得就像一只餍足的壮硕土拨鼠,歪在贵妃椅上,一边剔牙一边用气死人不偿命的口吻说:“你们懂什么,我这就叫塞翁失马,至于谢南城,那个黑货明显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经典笑料嘛!”
好不容易甩开阴魂不散的安泽宇之后,再依依和埃吉尔闲聊有关安泽宇和谢南城的恩怨。
再依依随口问道:“你觉得,老婆车被搞成那副可怜相的安泽宇,究竟还要过多久才去找姓谢的算账啊?”
埃吉尔心情不错,配合着再依依说笑:“我觉得,安小弟敢不敢找南城算账犹未可知,但假如他再这样黏上来,没准南城会干脆利落的斩断他的‘万恶之首’。”
再依依瞪圆眼睛:“哎呀?我们以高雅著称的‘钢琴王子’,竟也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有够出人意表呢!”
埃吉尔坦然一笑,抬手宠溺地摸摸再依依发顶:“是人都有七情六欲,这方面的话题又不是洪水猛兽,怎么就出人意表了呢?”
再依依哧地一笑:“其实原本的确没什么,但‘淫者见淫,痔者见痔’,还是我想多了。”
埃吉尔点头:“不错,勇于自我反省!”
大家印象里的埃吉尔,总是温文尔雅,高尚贤良,再依依与他初相见时,他也是彬彬有礼,随后相处久了,偶尔两人都放松的时候,埃吉尔也会和再依依耍两句类似安泽宇的贫嘴,特别是今年回国后,有时候再依依甚至怀疑,埃吉尔是被安泽宇给附体了,玩笑的尺度也是越来越大,果然是近墨者自然黑啊!
但其实换个角度去看问题,就会发现,谢南城、安泽宇和埃吉尔,三个从穿开裆裤就滚在一起玩耍的发小:谢南城,幼儿时期遭遇对一个孩子来说,难以承受的大不幸,成长过程中也是遇到各种问题,至亲至爱统统离他而去,心灵扭曲似乎也很容易理解;
安泽宇,其实家庭氛围也算不错,除去传说的,父亲遭遇母亲各种家暴外,似乎没有任何导致其性格乖张的外来因素,当然,安泽宇这小子,除去嘴贱了一点之外,也没多大问题;
至于埃吉尔,不管是家庭氛围还是成长条件,简直完美得像是大团圆的童话故事,而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埃吉尔,也是无懈可击的。
一切看上去是那么合情又合理,但不知怎么的,相处越久,再依依越是困惑,毕竟有那么一句老话,叫“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十全十美的,如果有,那么你看到的很有可能是假象。
不过不管怎样,再依依可以肯定,埃吉尔在她陷入绝境的时候,给予她最大的帮助,并在这几年中,多次向她伸出援手,记住这些,就足够了。
送走埃吉尔父母后,再依依和埃吉尔又返回医院。
被他二人甩脱的安泽宇,没赶上去送飞机,于是乘坐公交车来到医院守株待兔。
安泽宇来到医院后,向文主任打听谢奶奶情况,听说她睡了,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安泽宇不想去打扰,等看到再依依和埃吉尔之后,才想起谢南城,再去打听,获悉谢南城出去了。
安泽宇摆出一副“可把我自己给牛逼坏了,叉会儿腰”的表情包模样,用厚颜无耻地腔调叨叨:“哇咧,还真是可惜呢,真想让他第一时间看到,因为他故意伤害我的老婆车,导致我伤心难过,更是失去代步工具。”
“好在因祸得福,依妹儿对我牵肠挂肚,怕我晚上一个人回家不安全,掏心掏肺,苦苦挽留我。”
“我这个人,和姓谢的不是一路人,素来最懂怜香惜玉,于是勉为其难留在再家小住几日,嘿嘿嘿……”说到兴奋,安泽宇搓起双手,“睡着依妹儿的床,做着和依妹儿相同的梦,早晨神清气爽地醒过来,用着依妹儿的洗漱用品,吃着依妹儿一样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