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蕊(1 / 1)

“公子您……”

君彦摆摆手,对自己刚才突如其来的发火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没事,你去看着她。”

得到君彦的允准,晨风立刻向闻人月追去,初锦其实也担心闻人月想要去看看,但没有君彦的允许她是不可以擅自离开的。

君彦看出了初锦的想法,身旁的金蕊见机娇媚出声,

“公子,奴家只想和你一个人待在。”

柔软的娇躯靠在了君彦的胸口,金蕊用带着挑衅的眼神看向了初锦,似乎对于初锦的身份她是了如指掌的。

“云沈,你也去吧。”

金蕊的这般向他投怀送抱,居然没有让初锦有一丝的变化,他还想或许看到他怀中抱着别的女子她会嫉妒吃醋,但偏偏初锦仍然只有那副泥塑木雕的神色,仿佛对他一点都不在意,他就算身边美女如云,她依旧置若罔闻,唇边永远都挂着温婉的笑,即使别的女子躺在他的怀里也不会让她的眼眸有任何的波动,但君彦知道,他其实是希望初锦的脸上出现别的表情,哪怕她像闻人月一样当着他的面闹,君彦也会感觉这个女人是在乎他的,可她现在这样无动于衷,让他感觉自己在这个女子心中没有一丁点位置。心里不知怎的噌起了一团怒火,在君彦的胸腔里四处横冲直撞,无处发泄,于是不耐烦地说道。

“我已经说了你可以走,这幅样子还以为是我欺负你呢。”

在听到君彦的话后,初锦微怔了一下,她的耳朵没有听错,君彦的确是让她出去,也是啊,才子佳人在这里良辰美景花朝月夕,自己在旁边看着也太煞风景了。

初锦掩下了眼底的黯色,施礼之后就便离开了房间,只留下君彦与金蕊两个人,君彦假装端着酒杯一直看着初锦的背影,直到最后她走出了房门都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君彦的心闷闷的,金蕊的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在察觉到君彦的低沉后,故意靠得君彦更近了些。

“无关的人都走了,只留下金蕊与公子两个人了呢。”

金蕊的手暧昧地划过君彦胸前的衣襟,一双美眸含情地试探着君彦的脸色,

“公子是想先听曲,还是先赏舞啊?”

在初锦跟前碰了一鼻子灰,此刻又有温香暖玉在暗送秋波,只怕任何一个男人都把持不住,君彦向来多情,初锦对于他虽说特别,但也因为他们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他是皇帝,多是是女子对他投怀送抱,君彦将目光放在了金蕊身上,想要将脑子里那个女人的身影丢掉,究其原因,君彦他还是生气了。

君彦捏起了金蕊的下巴,想要将她脸上碍眼的面纱扯下去,却想不到被金蕊止住了动作,君彦有些不快,但金蕊依然没有放开,而是狡黠地眨了眨眼,颇有几分调情的味道。

“公子先别急,一下子就掀开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倒不如最后的时候由金蕊亲自摘下,也好让公子一睹为快,夜还很长,可别辜负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缘分。”

君彦了然一笑,手挑起了金蕊落于肩上柔软漆黑的发丝,懒散地说道,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既然有幸见到金蕊姑娘,自然得欣赏一下姑娘的才艺,我看姑娘手中的琵琶极像是莺语,还真是凑巧,曾经我还见到过流冰,莺语与流冰出自一人之手,是琵琶中难得一见的乐器,这两只乐器长得极为相似,如同孪生子一般。”

听到君彦的话,金蕊的眸中闪过一丝冰冷至极的光,但因低头背对着君彦,所以他并未察觉,金蕊仍旧笑意盎然地问道。

“那不知公子是在哪里见到过流冰呢?”

君彦垂眸看着怀中的金蕊,手指轻轻滑过金蕊脸颊上靡颜腻理的肌肤,细腻的触感似乎是让他是想起了记忆中的某个人。

“我曾经以为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后来才发现这是他们为了我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她是舞女,极擅琵琶舞,手中也有把和你这个一模一样的琵琶,名叫流冰。”

金蕊的唇边出现了一抹冷笑,但她仍旧没有抬头,而是有意无意地抚着莺语的弦,漫不经心地问道。

“那她现在是在哪里?”

寒潭香入口,清冽的酒水在喉咙里轻轻划过,老鸨说得没错,这酒果然是越喝越香,每一口寒潭香都有其独特的味道,如同山涧里流淌着的泉水,潺潺不绝地流遍整个肺腑,就像是现在整个金陵舫,越来越有意思了。

放下酒杯,君彦漠然地说道,

“死了。”

金蕊轻抚琵琶的手微不可察地轻轻一怔,但又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恢复如常,轻笑着说道。

“真巧啊,我也会琵琶舞,不如就让公子看看我与她跳得像不像。”

君彦探究的目光落到了金蕊身上,挑眉问道,

“你也会琵琶舞?”

能碰到和流冰相似的莺语已是凑巧,没想到眼前女子居然也会跳琵琶舞。

“当然。”

金蕊起身已摆好了架势手婆娑起舞,手执琵琶如同飞天的仙女,玉盘走珠般的泠然之声,配合着的舞步蹁跹飘逸,扬起的裙摆翾风回雪,腰肢轻盈如鸾回凤翥,舞姿曼妙令人心神摇荡,含商咀徵的天籁之音作金石之声,琵琶随着步步生莲的细足不停地旋转跳跃,飞燕游龙的身段婀娜妩媚,女子回转时偶然的一样就能勾人心魄,映入眼帘的莺歌燕舞图连君彦都看得醉在其中,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跳舞的女子,眸中只剩下千娇百媚的惊鸿艳影。

起舞的姿态,熟悉的琵琶声,与记忆中的人别无二致,一时间,君彦竟有些分不清,这是金陵舫的金蕊,还是已经亡去的芙蕖。

初锦离开房间后想要去寻找闻人月,可到处也找不到他们的身影,只能下了画舫去碰碰运气,下了画舫回头一看,确实是灯红酒绿醉人心扉,里面的芙蓉暖玉更是让人留连忘返,金蕊那等风情万种的女子的确是值得君彦一掷千金。

心不知为何感觉闷闷的,好像是在看到金蕊的第一眼就有了这种自卑的想法,初锦抬头看看天上朦胧的弯月,明确地告诉自己她不该这样的,但有时候人的心哪能被几句话就轻易左右,如果真能这样,天下怎么还会有那么多的失意人。

下了画舫,初锦在周围寻找起来,在经过一条不起眼的小道时,街角处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吸引了她的注意。

说是乞丐,周围却没有行乞的碗,靠在墙边酣睡,周围过路的行人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仿佛他以置身于俗世之外,乞丐头上戴着一顶打补丁的布帽,用帽檐遮掩着自己的脸,双手抱胸两腿交叉,露出来的衣服鹑衣百结,这一身的破衣烂衫不用看也知道里面的人铁定是灰头土脸。多少行人路过时摇摇头,也是啊,身为乞丐哪怕说几声祈求的话也会有人发善心给几个铜板,问题是他却一点都漠不关心甚至是连个碗都不放,就这样别人就算是想要放钱也没地方放,或许他根本就不是来乞讨的,而是找个地方来睡觉。

本可以像那些路人一样视而不见地走过去,初锦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心有所感似的就在这里停了下来。

初锦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些碎银,她的身上只带了这些,在手上掂了掂,便放到了乞丐的身边,乞丐好像感受到旁边有人身体稍微动了一下。

“这是一些碎银,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了,你拿上这些碎银去买几件衣服吧,也够几顿饭钱了。”

在初锦说完话后,乞丐抬起了头,果然如她所料的一样,整张脸都脏兮兮的,只能看清楚一双明亮而睿智的眼睛,只需一眼就能看清人的心底深处,初锦确实是被这双眼睛震撼到了,她所见到过的乞丐,眼神无一不是混沌不堪,可唯有这个人,在他第一眼看向自己的时候,连灵魂深处都深深战栗,就好像自己被看穿了,所有的秘密都在这个人眼前无所遁形,这不该是一个乞丐所能有的眼神。

乞丐看了他一眼之后,对这身旁的碎银凝视片刻,默默把它们装近了口袋,连句感谢的话也不说就拉底帽檐继续睡觉,把初锦凉在了一边。

初锦虽有些尴尬,但她天生不是爱计较的人,所以也只是笑了笑,说了一声“保重”就走了,她还要去寻找闻人月。

在她走后,乞丐突然就睁开了眼睛,他望着初锦的背影,眼神若有所思。

初锦走在一个街角暗处的时候,突然觉得身后的气氛不对,再一回首,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拿刀的黑衣人,利刃在月光的照射下闪着森冷的寒光,这些人黑衣人都凶相毕露,她处在其中如同被围攻的猎物,初锦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只能假装镇定地和这些对峙。

“你们是谁?”

其中一个领头的人眼神冰冷,毫无感情地说道,

“杀你的人。”

初锦努力克服着心中的害怕,想要拖延时间寻找着逃脱的机会,可这群人没有给她一丝逃跑的希望,在她周围渐渐包围成了一个圈,这时初锦才发现,原来她的身后居然跟着这么多人,而她却一直都无所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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