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川的尸体,是被工地上正在施工的挖掘机从十几米深的泥坑中挖出来的。
报警的人是工地上的工人,这所工地正在打桩,四周有十几个这样大的深泥坑,因为没有围档,曾经也有路人不小心掉进去过。
被挖上来的身体是完整的,可是当被吓出一身冷汗的工人上前查看时,才发现人的四肢已经僵了,浑身冰冷。
聂冥是通过聂远山给的消息,说秦家父子的车上午曾路过这一带区域,才顺藤摸瓜往这一段查询,找到这所工地时,警察已经封锁了现场,聂冥立刻把消息告知了乔占南。
听到父亲死了,叶招娣像疯了一样冲到乔占南面前:“怎么死的,怎么可能呢?我爸昨天还好好的呀,他还来我房里说话呢……这不可能!不可能!”
她猛力地摇着头,回头间,却见叶盼已用双手捂着脸。
叶招娣双眼通红地转回身,突然面露凶恶地直奔叶盼而去,提起她肩膀,双手卡住她脖子:“是你……是你杀了我爸!是你杀了他!”
她痛声撕喊,卡住叶盼脖子的手不断摇晃。
乔占南立即冲上去,掰开她双手,愤怒将她推到一旁,“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他搂住叶盼的身子,低下头来查看她细嫩的脖颈,果然叶盼颈上已呈出鲜红的两条。
叶招娣不依不饶,哭着出口骂人,却收到了铁青着俊脸的乔占南回头幽冷瞥她的眼神。
“她……她杀了我爸!”叶招娣不敢再上前,痛苦地握着拳头。
“她一直都坐在这儿,从昨晚就没离开过别墅,她怎么杀的你爸?疯了吧你!”乔占南拢着黑发,烦躁地松开颈前的扭扣。
而叶盼一时头晕耳鸣,难受地趴在他身上干呕起来。
“没事吧?”乔占南捧起她的脸问道。
叶盼一边呕一边摇头,难受的说不出话。
田妈见状,赶快倒了一杯水递过来,其他佣人此时都不敢多讲话。
叶盼喝了水,总算是舒服了一点,但脸色苍白,不知怎的,胃里像有一团火在烧,犹如翻江倒海。
乔占南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迈开长腿,走向楼梯。
“南少……”叶招娣不甘地追上来。
乔占南停下步伐,冷漠地出声:“你爸死于吸毒,警方验尸时,检查出了他腿部静脉上的针孔。”
“什么……”
不只是叶招娣震惊了,叶盼慌乱地抓紧乔占南衣领,可是想表达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怎么可能?“叶招娣摇着头:“我爸不会吸毒的。”
乔占南没理她,毅然地抱着叶盼迈上楼。
乔占南没有撒谎,他只是将聂冥在电话里向他汇报的情况讲了出来,至于是不是真的,他心里自然也是有数的。
他把叶盼抱回房间床上,让她先闭上眼休息,叶盼双目空洞地望着天花板,脸上是乔占南看不懂的表情。
乔占南没有再和她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静静把门关上。
下楼时,乔占南告诉叶招娣,警方应该很快就会找上门让家属认领尸体了,到时候如果叶盼不舒服,他会派人陪叶招娣前去。
叶招娣仍是没有震惊中恢复理智,乔占南也不想再和她多讲话了,让田妈盯着她点,不许她到楼上打扰叶盼。
乔占南离开别墅,回到乔宅和父亲见面。
乔安久因为早已知晓了此事,就让聂远山把最近秦家父子可疑的行踪,都具体向乔占南讲述了一遍,从时间上看,与叶大川遇害的时间相稳合。
……
警察方面已确认,叶大川是死于吸毒过量后精神涣散,误入那所工地后跌进坑里,致颅内大量溢血而亡。
他身上没有人为伤痕,并且有人曾在事发当天上午看见过他,声称曾有一名和死者衣着相同的中年男子行走在工地附近,另外,警方也从叶大川衣兜里翻出了吸毒的针管和剩余的毒品。
这案件并不复杂,警方很快定了案。
乔占北翘着二郎腿坐在餐桌前,手拿报纸给父亲读着这条新闻。
“爸,想不到秦振坤那个老东西也太手辣心狠了,做的可真可干净啊,一点痕迹都没给警察留下。”
乔安久冷笑道:“杀个人算什么,挡他路的人,他想让那人人间蒸发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非要杀死叶大川?难道说……”乔占北半眯着眼,手摸了摸俊美的下巴。
“我已经让远山仔细调查去了,相信很快,我们就会知道答案。”乔安久老谋深算地道。
“你哥昨晚又没回来吗?”
“呃……”乔占北尴尬的应声,“他在叶盼那。”事到如此也没啥好瞒的。
没想到今天父亲却并不生气,乔安久反倒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吹了吹。
……
“呕……呕……”
叶盼已习惯性的干呕数天,这些天来每一提到叶大川的死,她就会脸色苍白,按住胸口不停的呕吐。
饭吃的很少,每天都抱膝呆呆坐在床上,没有表情,也不爱说话。
乔占南让别墅所有人都不许提叶先生,甚至父亲两个字都不要提,他给叶盼请了病假,她已经几天都没有上班去了。
楼下的叶招娣,则是每天痛苦流涕,偶尔会失去理智的冲上楼来,拍打叶盼的房门,再被保镖撵下楼去。
就像今天,乔占南也在,正坐在床边亲自劝叶盼进食,叶招娣在门外大吼:“叶盼男!你给我滚出来!我爸是怎么被你害死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滚出来说个明白!”
乔占南把粥碗递回田妈手里,擦了擦手,嘱咐:“务必喂她喝完。”
说完,他面无表情起身,手指松了松领口,长腿迈出房门。
门一开,叶招娣仰头看向居高临下俯视她的乔占南,他俊唇冷漠的抿着,眉宇间明显透出不悦。
她两手缩了缩:“我找叶盼男。”
乔占南威严启唇:“这栋别墅是她的,你现在住她的别墅里,吃她的,喝她的,还要骂着她?”
叶招娣憋屈地流下眼泪。
乔占南却对那泪光无感:“下去!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