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棘山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祭祖早已完成,鬼节到了最后的程序,就是宗祠之中一起吃饭,一共摆了十几条桌,热闹非凡。??中文 w?w?w.
段小涯带着幺鸡到场,场中无数的人站了起来,叫道:“小涯,又带新媳妇回家呢?”
另外一个取笑:“小涯艳福不浅,身边的媳妇一个接着一个。”
李美翠笑骂一声:“你们这两个小崽子,吃你们的喝你们的,闲话给我少说。”
又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拉着幺鸡的手,仔细打量一会儿,虽说幺鸡的姿色不比水琳琅等人,但到底要比村里的姑娘好的多了。
何况段小涯先前离开村子的时候,说是一个女朋友怀了他的孩子,现在段小涯带着幺鸡一起出现,李美翠想当然地就以为是幺鸡怀了段小涯的孩子。
她和段志远等着抱孙子,不知等了多少年了,现在幺鸡的地位可是非同一般:“姑娘,哪儿人呢?”
段小涯替她回答:“妈,她就住在市里,叫幺鸡。”
李美翠一愣,这是什么名字?哪有人叫幺鸡的?幺鸡又是什么鸡?她不打麻将,只是觉得幺鸡这个名字十分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出处在哪儿。
李美翠笑道:“好好好,幺鸡啊,来到这儿,就当是自个家,别客气哈!”
幺鸡的性格,自然也不会客气,挽着段小涯的手,去见段志远。
李美翠朝着段志远使了一个眼色,先前李美翠就和段志远说过,段小涯离开村子就是为了处理一个女朋友怀孕的事,所以段志远也是心怀期盼。
此刻接到李美翠的眼神,段志远笑的合不拢嘴,眼见着一条腿迈进了棺材,竟然还能抱上孙子,他这心里能不高兴?
“来,闺女,坐哈!”段志远急忙招呼幺鸡坐下,暗暗朝着段小涯竖起拇指。
段小涯此刻还没想到先前谎称一个女朋友怀孕的事,只道段志远给他竖起拇指,是在说他艳福不浅,女朋友一个接着一个往家里领。
段小涯也有一些嘚瑟,倒酒喝了起来。
一桌都是段氏的族亲,段小涯又把幺鸡介绍给众人来认识,幺鸡豪气冲天,也满了杯,对众人道:“各位叔叔婶婶,还有兄弟姐妹,初来乍到,我敬大家一杯!”
说罢,幺鸡一饮而尽。
李美翠想要阻止,但却来不及,不由叫了起来:“哎哟,你这是怎么回事?你现在不能喝酒!”
幺鸡自然不会知道段小涯先前谎称女朋友怀孕的事,一脸茫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喝酒,猜想可能因为现在还没过门,她不能给段家的长辈敬酒。
她不是本地人,也知道本地的规矩一向繁多,而且很多规矩都是莫名其妙。
所以她有理由相信,这是棘山村特有的风俗。
然后李美翠又跟她说:“你多注意一点自己的身子。”
幺鸡看着李美翠眼里还有别的内容,更加莫名其妙,李美翠也是当着众人的面,不便说破。
毕竟幺鸡没有过门,如果当着这么多人说她怀孕,会给她难堪,毕竟这在一个保守的村子,未婚先孕不是一件光彩的事。
但段小涯对李美翠异常的表现,立即想到什么,心里暗暗叫苦,这下可惹了大麻烦了。
李美翠不停地朝幺鸡碗里夹菜,还把整盘的鲈鱼端到她的面前,笑道:“幺鸡,这鲈鱼多吃一点,对身子好。”
“谢谢伯母。”幺鸡也很嘚瑟,看来小涯父母对她的印象不错哈。
“哟,这是小涯吧?”一个中年妇女走了过来。
段小涯望了一眼:“您是?”村里的人段小涯都认识,这个中年妇女却是第一次见。
段志远介绍:“这是你丽晶婶子,你没见过,是你城里一位堂叔的媳妇。”
这一次鬼节祭祖,不仅棘山村一个地方,就连市里的会馆,还有其他地方姓段的族亲,能赶过来的也都赶过来了,所以好些个人,段小涯都不认识。
段小涯又和丽晶婶子敬了杯酒,丽晶婶子又望了幺鸡一眼:“这位是小涯的媳妇吧?”
段小涯笑道:“女朋友,不是媳妇。”
幺鸡见他有些嫌弃自己的意思,心里老大不满,她知道这么多的女人,只有水琳琅跟他拜过堂,所以他对外只说水琳琅是他媳妇。
幺鸡不知道他是不是曾经称呼别的女人媳妇,但她自己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待遇。
丽晶婶子酸酸地来了一句:“女朋友,那就是还没过门的意思。今天可是宗族的聚会,没过门可以来吗?”
段志远和李美翠顿时变色,这要是在以前,没过门确实不便出席宗族的聚会,可这年头已经不大管这些了,谁家带个女朋友回家,不是想在大场合会一会宗族的长辈?
所以丽晶婶子的话,多少让人有些尴尬。
段小涯不由望向段志远,那意思是说,家里是不是曾经得罪过这位丽晶婶子,否则不会有人无缘无故这么拆台。
这么大场面的事,就算段小涯带着一个外人到场,确实有些不合适,但也不会有人当面说出来,以段小涯现在的身份,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丽晶婶子这么不给面子,自然是有原因的。
然后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丽晶婶子,你怎么跑这儿来了,让我好找。”
段小涯一见,竟是曾在雎市被他打伤的段仁聪,他也是天龙门的弟子,曾经想找段小涯的麻烦,却在段小涯手里折了跟头。
最后找他当宗长的爷爷出面,却被狮子林一个电话吓的不敢动弹。
段仁聪一出现,段小涯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丽晶婶子自然也听说了他和段仁聪的过节,今天特意替他来找场子来了。
段仁聪望向段小涯,笑道:“小涯,你这一整天去哪儿了?鬼节这么大的事,你到快要结束才到场,好大的谱儿啊!”
段小涯淡淡地道:“如果我记得不错,仁聪哥是第一次来棘山村祭祖吧?段家的宗祠是在棘山村,仁聪哥二十几年才来一次,也不知谁的谱儿大呀!”
段仁聪心想,这家伙真是牙尖嘴利,说是说不过他的,可是打也打不过他,真是愁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