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温一沫让温建辉不认识,温建辉不得不承认有些害怕温一沫,怕温一沫不知道哪一句话就挖了一个坑让自己跳。
“我当然是在办公室工作了”温建辉一挥手,看起来十分的不悦,不太有底气的说道。
“这样啊。”温一沫的声音高深莫测,继续说道:“我和简言去过蓝菲儿父亲所住的医院。”
“二叔在蓝菲儿去世以后,似乎并没有像录音之中承诺的那样,供养蓝菲儿的父亲。”
“而且,我和简言过去的目的,是为了截取录音当天的视频,二叔要看吗”
温一沫说完,望着温建辉的目光晦暗不明。
“温一沫你”温建辉气的双手颤抖,指间微颤的指着温一沫,最终甩手离去。
“我宣布,罢免温建辉在a公司的全部权利。”
听到顾简言的声音,温建辉的脚步一顿,然后铿锵有力的走出了会场。
眼看着所有的记者都追随着怒气冲冲的温建辉离开,顾简言知道温建辉注定不会过的很轻松。
温一沫如释重负的笑了笑,无力的靠在了顾简言的身上,耳边一次一次回响着蓝菲儿录音笔之中的一段话。
“温一沫,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我已经远走高飞了,不要再惦记我了,我不可能回来了。”
“我留下了澄清你父亲的证据,相信你也已经知道了,其实我父亲的病已经没有治下去的必要了,只是我不想放弃。”
“所以我一次一次的和那些恶心的导演和制片人发生关系,无非就是想要换取更多的钱财,那些不是你父亲逼我的,是我之前就一直在做的。”
“我没有想到温建辉会把这件事情泄露给媒体,尽管温建辉过河拆桥,可是依旧支付我父亲的医疗费,所以我便鬼迷心窍了。”
“可是我现在后悔了,不知道晚了吗”温一沫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紧紧的握着录音笔失声痛哭。
温一沫今天真的太累了。
顾简言拍了拍温一沫的背部,顺势抱过温一沫,温一沫的头深深的埋进了顾简言的怀里:“我累了,我们回家吧。”
顾简言打横抱起温一沫,将温一沫带出了莆田玫瑰庄园。
温心姸望着顾简言抱着温一沫的背影,紧握自己的拳头,又是温一沫
眼睁睁的看着顾简言温柔的将温一沫放在副驾驶,小心翼翼如同对待珍宝。
眼睁睁的看着顾简言温柔的吻了吻温一沫的额头,然后驱车绝尘而去。
温心姸望着开走的车辆,大喊道:“温一沫,我恨你”
车子飞驰在城市高速上,温一沫是真的累了,灯红酒绿的大都市也没能留住温一沫的目光,沉沉的睡了过去。
顾简言爱怜的望着温一沫,最终还是决定给温一沫一个安稳的晚上,也就没有再去吵醒温一沫。
一大早,娱乐记者和商业记者便围堵在办公大楼的楼下,温建辉甚至没有勇气走出办公室的大门。
烟灰缸里面已经满满的都是烟蒂,电话在一清早便已经响个不停。
温一沫柔软的指腹缓缓游走在咖啡杯的边缘,一份份的报纸正摆在温一沫的面前。
报纸上硕大的标题都在说着温建辉倒台的事情。
温一沫拎起自己的小皮包,坐车前往a公司,而温一沫现在作为风口浪尖的人物之一,顾简言自然派了洛奇和dave跟随。
车子由远及近,距离停车位还有很远,等在大厦楼下的记者们便发现了顾简言的车子。
“诶,那是顾简言的车子。”
“是顾简言还是温一沫”
“大家快走,别让她走了。”
温一沫还没等下车,记者们便蜂拥而至,dave想倒车离开已经来不及,记者们将车子团团围住,逼停了顾简言的车子。
温一沫只好戴上自己宽大的墨镜下车,在洛奇和dave的保护之下,想要越过层层的记者。
可是那些记者却有本事将温一沫的道路堵的水泄不通。
温一沫摘下眼睛,表情严肃的望着记者们说道:“我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提问,我来回答,三分钟以后请各位给我私人空间。”
在温一沫口中说出“计时开始”的时候,记者们立刻拿出该有的敏捷和职业操守,一个接着一个,有条不紊的询问温一沫。
“温小姐,请问您是怎么看待温建辉先生掏空公司的事情的”
“温小姐,请问顾简言先生将会如何对待温建辉先生会逐出公司吗”
“温小姐,您父亲的产业以后将会是你和顾总两个人共有吗或是顾总将股权转让给您”
“温小姐,请问您是怎么发现温建辉先生掏空公司的事情呢”
“您知道蓝菲儿小姐是怎样去世的吗对于蓝菲儿小姐和温建辉先生勾结污蔑您父亲的事情,您怎么看”
“”
记者们问的越发的犀利,温一沫的脸色也是越来越难看,最终,温一沫抬起手上的手表,平静的说道:“三分钟。”
记者的提问突然戛然而止,所有没有说完的问题通通的横亘在喉咙里。
温一沫的目光有些微怒,声音也异常僵硬的说道:“很感谢各位费心我的家事。”
“我温家是一个普通的家庭,很多事情没有各位想象的那么复杂,而且各位关心的问题,提出的问题,也有些过火了。”
“不管a怎么样,不管我和我二叔怎么样,这都是温家的事情,我不是一个卖橘子的人,更不可能将所有的橘子扒开给各位看看。”
“请各位尊重我的家庭和我的个人生活,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温一沫说完,有些微怒的踩着高跟鞋离开。
“还没有回答问题呢”一个记者弱弱的说道。
记者们妄图再次蜂拥而上,可是却被有所防备的洛奇和dave拦住,安全的护送温一沫进了大厦。
见到温一沫出现,所有的员工都十分吃惊。
温一沫冷冷的望着秘书问道:“温董呢”
“在办公室。”秘书战战兢兢的回应。
每个人都没有见过这样的温小姐,在大家的世界里,温董依旧是温建辉,而温大小姐依旧只是一个代名词,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
温一沫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将自己的手包放在桌子上。
在望向温建辉的一瞬间,温一沫眼里的冷漠突然变得柔软了一些。
今天的温建辉明显老了很多,一夜之间头发斑白了不少,眼袋微微的下垂,完全没有之前温董的得意模样。
这样的温建辉不禁让温一沫想到儿时待自己如己出的那个温建辉,儿时的温一沫总是想着二叔老了会是什么样子,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二叔”温一沫有些情不自禁的唤了一声。
听到熟悉的呼唤,温建辉抬眼,自嘲的笑问到:“你还来干什么现在这样不正是你想要的”
“二叔,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父亲”温一沫咬着下唇,有些痛心疾首的问道:“我小时候二叔对我很好,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因为想要a吗”
“那是温瑞文罪有应得”温建辉瞪着温一沫说道。
“二叔,你把一切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你可以拿到a的分红,吃穿用度都不会吃力。”温一沫继续循循善诱。
“什么都没发生”温建辉讥笑着问道:“你做了那么多以后让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毕竟你也做了那么多伤害我父亲的事情。”温一沫的眼里满是不可理解,也不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我伤害他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温建辉嘲讽的笑容刺痛了温一沫的眼睛。
温一沫觉得自己距离自己心中的二叔已经越来越远,不由得放弃了留下温建辉的想法。
“二叔,去自首吧。”温一沫平静的望着温建辉说道。
温建辉不屑一笑,反问道:“我凭什么要自首啊”
“你利用蓝菲儿,污蔑我的父亲,去自首吧,这不算是商业犯罪,情节不算严重,给自己一个好的结局吧。”
温一沫的眼帘轻轻的垂下,从温一沫的口中说出这番话,就像是让温一沫亲手将温建辉推进监狱一样。
“二叔,你就不会害怕吗害怕我的父亲夜晚会找你,想要问一句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蓝菲儿会问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她的父亲。”
“够了”温建辉大喝一声,微微手颤的打翻了桌上满溢的烟灰缸。
“你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温建辉毫不客气的对着温一沫下了逐客令。
“二叔,你何必这样屡教不改”温一沫的心软似乎也达到了一定的限度。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对待你的父亲吗,好,今天我就告诉你”
温建辉说着,从抽屉之中拿出一个精美的相框,温一沫微微的讶异,相框之中的女人和温一沫如出一辙,正是温一沫的母亲:“看到了吗你的母亲应该是我的,a应该是我的”
温一沫轻笑,反问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温建辉有些抓狂。
“我和你的母亲两情相悦,是他,温瑞文,硬生生的拆散了我们两个”温建辉说着,粗糙的大手疼惜的抚摸着相框之中的女人。
“我父亲不会这样做,不用编造一个虚假的故事来骗我。”温一沫很快清醒过来,努力的冷静下来,分析着当前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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