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蕊抬起手推了推宫博裕的肩膀,也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气愤,她的一张小脸都给憋红了。
然而任凭她努力了半天,宫博裕都一动不动,甚至抱着她的手还越收越紧。
陈若蕊被累得直喘着粗气,有点儿怕自己马上会窒息,“喂,宫,宫博裕,你能,能先,先放开我吗?我,我可能快,快要,要窒息了。”
话音刚落,宫博裕抱着她的手就听话的松开了一些,终于能缓口气了,陈若蕊忍不住咳嗽了两声,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陈若蕊低着头,一手捂着胸口,觉得自己的嗓子眼儿实在干涸得难受,心里便也忍不住有些腹诽,宫博裕这个混蛋难道不知道他自己的力气有多大吗?也不知道是受什么刺激了,刚刚那么竟然用力的抱她,难道是恼羞成怒了,是想直接把她给箍死吗?
“蕊儿,你没事吧?”宫博裕看不清陈若蕊的样子,但是听陈若蕊那一声接一声的咳嗽,他就知道事情有些严重了。
越是不清楚情况就越是牵动思绪,不知不觉间宫博裕的眼里也沾染上了几分焦急。他依然扶着陈若蕊的手臂,黑眸紧紧的盯着陈若蕊,从他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看起来仿佛他手里捏着的是一个易碎的花瓶一样,估计他现在是怎么也不敢再用力了。
他刚刚也没觉得自己有多使劲儿啊,怎么就把蕊儿给弄成这幅样子了呢?
不过这样也好,也是时候给这个不听话的女人一点儿教训了,不然她估计还以为他宫博裕没有脾气呢。
“没事。”陈若蕊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呼吸给平息了下来,她抿着嘴,神情难免有些阴郁,想都不想就直接拂开了宫博裕还捏着她肩膀的手,“你现在能别碰我了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宫博裕顺着陈若蕊的心思收回手,但是却被陈若蕊的话给气的沉了脸色。
“字面上的意思,宫先生听不懂吗?”或许是因为刚刚才在鬼门关前晃悠了一圈,陈若蕊的胆子突然大了不少,她清亮的双眸直视着宫博裕,气势上一点儿都不退让,“需要我再给您解释一遍吗?”
“不让我碰,那你是想让谁碰?”宫博裕眼神微沉,好似蕴含着极大的怒气,嘴角也勾起了一抹极其讽刺的笑,“难道是那个叫……井然的?”
听到宫博裕突然提起井然,陈若蕊忍不住心下一紧,那是长久面对宫博裕而养成的对危险的敏感,“你什么意思?我现在跟井然已经没有关系了。”
“是么?你们不是才见过面么?”宫博裕极其轻佻地用手指挑起了陈若蕊肩上的一缕长发,声音却越来越冷,“难道蕊儿的记性竟然这么不好?”
“你跟踪我。”这是一句陈述句。
陈若蕊微微向后退了一步,那缕头发也随之从宫博裕的手上滑落,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宫博裕,怎么也没想到宫博裕竟然会派人跟踪她!原来宫博裕从来都没有信任过她!
“没错,谁让你那么爱偷跑呢?我还是很怕的啊。”宫博裕嘴角的笑意不减,却不着痕迹地握了握自己那只落空了的手,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发丝的柔软顺滑,就像蕊儿身上的肌肤一样让他着迷。
陈若蕊捏紧了自己的小拳头,整个人都被气得有些颤抖,“你之前明明说过会给我自由,结果你现在不仅不讲信用,甚至从来都没有信任过我。”
“你让我信任你,但是你呢?”宫博裕眼神晦暗,里面翻腾着滔天的怒意,“先是暗中帮助陈家,然后又一声不吭的回了陈家,甚至还和那个叫井然的纠缠不清,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任?陈若蕊,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这些话就像是三九寒天的冰棱,让整个房间瞬间都充满了寒意。
陈若蕊更是被这些话刺得心脏发疼,她微微皱着眉,暗自咬牙,咽下了自己想要呼痛的呻吟,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她才不愿意让宫博裕看到她这副经不住打击的样子。
就算是输,她也要输的有骨气,更何况她还没输。
她为什么会暗中帮助陈家?还不是因为宫博裕答应了要把陈氏还给爷爷却迟迟没有做到!她为什么会回陈家?还不是因为宫博裕自己不知检点,跟苏翊姿拉拉扯扯的纠缠不清!她为什么会和井然有联系?还不是因为她被逼回了陈家!再说了,她和井然明明没有一点关系!宫博裕凭什么这么污蔑她?
“怎么?没话说了?”宫博裕往前走了一步,试图上前来拉陈若蕊的手,“那些事我都可以不计较,只要你以后能乖乖的待在我身边……”
“宫博裕,你现在真让我觉得恶心。”
陈若蕊的话让宫博裕的手一僵,他看向陈若蕊,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他刚刚都说了可以不计较那些事,结果陈若蕊竟然说他让她觉得恶心?
宫博裕冷笑了一声,顿时觉得之前那个自降身份的自己简直就是个笑话!
“你刚刚说的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没错,像个笑话的他仍然想再给陈若蕊一次机会。
他在心里都想好了,只要陈若蕊现在能向他服个软,他就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陈若蕊眨了眨眼,把即将涌上来的泪意又压回了心底,她红唇微动,软糯糯的嗓音一如从前,然而说出来的词却不再像以前一样动听,“我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果然不应该有什么异想天开的期待啊。
宫博裕心里微涩,面上却冷笑了一声,“你觉得我恶心?陈若蕊,看来回了一趟陈家还真是让你长本事了啊!”
火气一上来,宫博裕就忍不住想打人,偏偏他有舍不得动陈若蕊,于是便只能踢了一脚身旁的那个小茶几,茶几上的茶具全都一震,玻璃撞在一起发出的霹雳拍啦的声音好不刺耳。
“到底是谁借给你的胆子?陈老爷子?凌寒?还是井然?”说到井然,宫博裕就忍不住磨了磨牙,他觉得只是这么踢一踢桌子根本就发泄不了他内心的愤怒,他现在简直恨不得直接派人去把那个叫井然的家伙抓过来狠狠的打上一顿。
那个叫井然的家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左右不过是一个吃叶家软饭的臭小子罢了,明明他处处都比那个井然强,为什么蕊儿还是宁愿选择井然也不愿意好好的待在他身边?
没错,他承认他是嫉妒了,他已经嫉妒得都要发疯了!
“除了发脾气,你还会干什么?”陈若蕊其实也被茶几上的那一阵声音给吓到了,但是她还是强行镇定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是嫌宫博裕的怒火还不够大一样,竟然还在旁边添油加醋,煽风点火。
“呵,你这女人,不就是仗着我舍不得伤着你么?”宫博裕气极反笑,看向陈若蕊的目光也变得邪肆,“你难道不知道,比起用武力来镇压你,我更喜欢在床上征服你?”
“你……”陈若蕊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然而后面已经退无可退了,眼看着宫博裕离她越来越近了,陈若蕊的心里都急得快要上火了,“你别过来了啊,我会打你的!”
“你打的赢我?”宫博裕脚步不停,他一边说着,一边还解开了他身上那件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在灯下反射着诱人的光泽,再加上他那张俊秀得有些过分了的脸,使得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很是秀色可餐。
陈若蕊紧贴着身后的墙,几次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词。
她简直要被宫博裕的无耻给惊呆了好不好!
他们还在吵架啊!宫博裕刚刚不是还在大发雷霆吗?怎么突然就兽性大发了呢?她说的话都这么过分了,宫博裕难道就一点儿都不生气?这不科学啊……
等她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宫博裕已经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正在往床那边走去。
陈若蕊大惊失色,她怎么也没想到宫博裕竟然真的会这么无耻!
他们吵着吵着,竟然要吵到床上去?宫博裕不要脸了,她还要呢!
“宫博裕!你不要脸!你快放我下来!”
“不放。”
“我们之间的事还没说清楚,你现在不能这样对我!”
“有什么事,我们到床上去说。”宫博裕贴在陈若蕊的耳边说着话,呼出的热气把陈若蕊的脸都给熏红了,他甚至还顺势抓住了陈若蕊挣扎的手,这么一来陈若蕊更是挣扎不开了。
“谁要跟你去床上说,我要坐着说!”
“乖,我们去床上坐着说。”
“……”陈若蕊一噎,差点儿要被宫博裕给气死,“你混蛋,不要脸,禽兽……”
然而无论陈若蕊怎么骂,怎么挣扎,对宫博裕来说好像都没什么用。这次宫博裕没有弄疼她,但是却把她拿捏得死死的。
在被宫博裕丢到床上去的时候,陈若蕊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