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他这么强大的气场下不敢。
进了会议室后,宫博裕得余光瞟了一眼周坐的人。他将西装外套脱下,露出洁白的衬衫。“等很久了?各位。”
没有人回应,一边是等着宫博裕的解释,一边是面对强气压下的沉寂。
“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关于陈氏?”宫博裕靠在椅子上,双手环着胸腿架着另一只,以一种极为舒适的姿态坐着。
“宫总,听说您要归还陈氏,并要将陈氏百分之50的股份一一归还?”
在他开腔时所有人得目光都盯着他,说完后他忍不住的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来掩饰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作用,只觉得宫博裕得脸更黑了一些。
“这个月陈氏与上个月相比下降了几个百分点,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宫博裕吞了一楼岳呈开始为他准备的咖啡。
“下降了一点五个百分点。”
宫博裕看向一旁发声的吴董事。“看来还是吴董事是个明白人。”
“宫总您太高看我了,不要和我说是因为这15个百分点从从而归还百分之50的股份。”吴董事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脑中思考着什么。
宫博裕打了个响指,面色渐渐地严肃起来。“当然不会是因为这个。”
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在外界看来宫氏短时间之内就收购了陈氏,并且与井氏抗衡,还与时常保持了平衡,是段神话。但。”
众董事股东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的水汽都严肃的凝固成冰雕。
宫博裕十分的满意他们现在应该表现的倾听,拿起桌前的幻灯笔,摁了一下。身后的ppt放映幕布一瞬亮了起来,大大小小的数据和统计图清晰无比。
有的人已经看完,紧闭着最不再开口与旁人偷偷的抱怨。
随即,宫博裕又摁了一下幻灯笔。“大家可以看下这一页面的数据,对,就是我们刚刚讨论的陈氏这个月与上个月的百分比。”
他没有起身,更没有看ppt的幕布,对这场会议劝退这群老顽固仿佛是胸有成竹。
“对,正如吴董事所说与上月比下降了15个百分点,为此我做了一个未来60天的构想统计。”他起身,幻灯笔在他的手中射出一道光来,清晰的落在一个245的数字上。“没错,到下个月就是下降245个百分点。”
“宫总,下降的百分点并不能代表什么。我们公司人才万千,这只是一时的退势,不代表一辈子都是走下坡路。”另一个股东见吴董事不开腔,便抢着说。毕竟着宫博裕年纪小,却从来没将他们这几个公司的老人放在眼里。
那收购陈氏那一天不管不顾的着急所有股东董事操盘吞股,完全我行我素。如今为了一个女人竟要把辛苦得来的陈氏归还,简直是儿戏!他是一定不会让宫博裕得逞的!
宫博裕的眼神一下变得凌厉起来。“那你有没有调查是为什么这个月会导致下降15个百分点的?”
他一下不支声。
宫博裕冷哼一声,眼中更是不屑。“那是因为大部分的客户和与陈氏有过合作的合作方,认定的是原来的陈氏,而不是我们收购的陈氏。”
宫博裕单手插着兜,慢慢的在几个老顽固身边来回走动,皮鞋‘啪嗒’的声音,更是让其中几个人肩膀高耸,满是压力。
“我不相信这个道理你们不知道,虽然在未来的几年后,陈氏会走上坡路,但我们不但要看清未来的利益也要看清楚眼前的利益!”
“那我请问我,我们为什么要拿着陈氏百分之50的股份?”另一个股东的语气十分的强硬,差点打断宫博裕即将说得下一句话。
宫博裕走到他的更前,丢给了他一份文件。一旁的岳呈见势将手上同样的文件分发给各个股东和董事。
“宫总您这是什么意思?你前妻陈若蕊小姐的个人履历?”话一出,众人更是小声议论了起来。他大掌一拍,所有人被声音拉回了集中力。“我再说一遍这是在会议室,连三岁的小孩都知道在教室不该随意说话,你们这把年纪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宫博裕的手从桌前收回,满意的看着他们。“我以百分之50的股份换一个财务总监岂不是很值得?并且剩下的百分之50也在宫氏手中,即使归还了陈氏,在宫氏眼中,那只是一个待宰的羔羊。”
每个人的表情仿佛都是认同了宫博裕的想法,但还是有人忍不住提出一个疑问。“宫总,您说的人才是陈若蕊陈小姐?”
“没错,发给你们的履历上写的很清楚。她不但是去年新人设计大赛上的冠军,也是一个对金钱报表有着十分敏感力度的女人,你们在座的任何一个人都达不到她的程度。”宫博裕说的时候自信满满。
“还有疑问吗?”宫博裕又驾着腿坐会椅子上,把玩着幻灯笔。
没有人吭声,宫博裕继续说道:“不久,我会再娶陈若蕊小姐为妻,并且她将担任宫氏集团的财务副总监,我相信大家没有异议吧。”
如果么没有这场会议,相信大家都会一致认为,宫博裕只是单纯的想将陈氏还给陈若蕊,讨得欢心并娶她进宫家。
可在这场会议之后,没有人可以反驳宫博裕的话。
是的,宫博裕的心思太为缜密,没有人知道他真的是在想什么。
会议结束后,岳呈匆匆的坐着准备,将车从停车场开了上来。在宫博裕出公司门前刚好赶上。
“宫少,您的决定和陈小姐商量过吗?”岳呈略显担忧的问道。
宫博裕坐在后面眼前不断晃过建筑物和来回的车辆。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形式将完整的陈氏还给蕊儿了,他真的错了,从一开始就错了。
“陈小姐也没学过金融管理吧这会不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那些老顽固不会同意我将陈氏还给蕊儿的!”宫博裕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他自我调节一阵子又说道:“金融不会,我可以教。一个月的时间,她足以能把各种数据吃透,并且是一个合格的财务总监。”
“那剩下百分之50得股份”
“如果蕊儿能答应嫁给我,哪有什么百分之50的股份,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
岳呈好似听懂了什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可是陈小姐会以为这又是一场交易。”
宫博裕又怎么会不知道她会这么想,一定会这么想的,可做错了的事他只能尽力补偿了。
下了车,岳呈紧跟在他的身后。“那个文件带了?”
“带了,带着呢。”岳呈也不知道那个文件是什么,但在会议之前宫总就提醒了好几次的事情,他怎么敢忘。
陈若蕊此时正在吊着吊瓶,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下撒着一层阴影,那泛白的小脸让宫博裕忍不住心疼。他抬头看了看那盐水已经快见底,示意岳呈叫护士拔针。
或许是拔针的时候将她吵醒,陈若蕊揉了揉眼睛。从来没想过一睁眼就会看到讨厌的人。她有些逃避的不去看他。
岳呈领会了宫博裕的意思,从公文包中取出了那份神秘的文件递给宫博裕,随即就走出了病房。
宫博裕在一旁的家属椅坐下,将文件签名的哪一页翻出来给陈若蕊。
“什么意思?”并不清楚宫博裕在想什么,陈若蕊脱口而出的问道。
“将你的一切都还给你。”宫博裕语气十分温柔,眼睛中都满是爱意。可陈若蕊没有再多的耐心去猜透他的心了,他怎么可能会有心呢?
陈若蕊接过文件连着翻了几页,面上的表情也越来越不好看。突然她将文件丢下床,死死的盯住宫博裕。“宫博裕你什么意思?要我说的清楚明白一点吗?拿我陈家的公司百分之50的股份来换我的人?!”
她笑的讽刺。“呵呵,宫博裕你还真的一个生意人!”
“所以只要是和我就与交易脱不开联系是嘛?恩?你告诉我!”陈若蕊的心越来越疼,她更心疼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他!
宫博裕不敢碰她,也更不敢开口说话,他从来都没有现在的感觉,他只觉得自己随便说一句话,都能将她上的体无完肤。
他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的起身离开病房。
他在外头点了一根烟,并没有抽。蕊儿怀胎几个月他都没再吸过烟,就连现在也很少碰。他只是靠着墙,看着烟一点点的飘在空中,一点点变短。
到食堂打了饭回来的岳呈,看到靠在外头的他,好像知道了什么,他没有进去,只是在宫博裕身边小声的问。“宫少,陈小姐?”
“没事,你看着她把饭吃下去吧,她现在应该不想见我。我先回公司,调查下陈老爷子和凌寒的下落。”说着,宫博裕就已经往电梯的方向走去。岳呈看着他离开,心中有些心酸,因为从始至终,他知道宫少对陈小姐有多爱。
只是。两个人的误会太深已经解不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