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陈若蕊一直在跑着,不知向何处跑去。她脸色惨白,气喘吁吁,原是一双明亮的眸子此时有些涣散迷茫,更是布满了不知所云的惊恐。她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陈若蕊身后有个高大的影子在追赶她,带着危险的气息,周围被浓浓白雾包围,看不清这里是何处。
好不容易跑出了迷雾,拨开白烟,在朦胧之中,一个小村庄若隐若现,陈若蕊跑了进去。
这里,人烟稀少,几乎看不见有人的影子,陈若蕊小声喊道:“有人吗?”
无人回应。
忽然,陈若蕊听到了婴儿的哭声,越来越大,听得有些发毛。
她一步一步朝着哭声走去,来到了一个有些破旧的瓦屋前。屋顶上掉落了几片瓦砖,用了一堆枯草盖着,残旧的墙壁上还有两扇破碎的窗。
透过窗户,陈若蕊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在抱着“哇哇”啼哭的一个小孩,不断用各种办法哄着,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你是不是欺负他了?!”一个女人凶巴巴朝小女孩地喊道,“他刚刚还好的,怎么在你手上没多久就又哭了,你怎么这么笨啊?”
小女孩委屈地低下头,细声道:“我没有……”
“怎么说你还不行了?一个黄毛丫头才多大啊?啧啧,学会反驳了?吃家里的穿家里,什么活儿都干不好,要你何用?真是白养你了!”女人把婴儿夺了回去,在怀里轻轻哄着,临走时说道:“去山里那片树林给我挖点有用东西回来,天黑前回家,没挖东西,今晚就不用吃饭了!”
说罢,小女孩擦了擦眼泪拿着小锄头,背上竹筐出发,陈若蕊便跟了上去。
山里的白雾加重,一阵狂风吹过,呼啸声响彻树林。
陈若蕊感受到自己的步伐变得更沉重,背后好像有什么压着,手里握着不知名的物体。
突然间,从浓雾之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人,头发乱蓬蓬,下巴长着胡渣,笑嘻嘻地说道:“小妹妹,跟叔叔回家吧,我家里有好吃的。”
“不!”陈若蕊张口拒绝,发现自己的身躯早已变成小女孩的模样。不做多想,陈若蕊转身往返跑,奋力摆脱中年男人,一不小心,绊倒在地。
陈若蕊膝盖上破了好大一个伤口,血流狂涌,只能拖着腿,勉强站立而行。
眼见身后的男人一只巨大厚实的手掌伸了过来,陈若蕊惊恐地大喊:“啊!~”
“你怎么了小蕊?”
此刻的陈若蕊脸色白得吓人,直冒冷汗,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膝盖。
宫博裕轻声安抚道:“做噩梦了?没事,有我在。”
还好,这只是个梦。
陈若蕊稍稍平复呼吸,落到了宫博裕的怀中,任由他轻抚着。
“我想喝水。”
“好,我喂你。”
趁着宫博裕起身倒水,陈若蕊慢慢地把裤脚捋上膝盖。
这梦,很真实,如同亲临其境,不由陈若蕊怀疑。
“嘶~”陈若蕊倒抽一口冷气,发现到膝盖果真有一道淡淡的伤疤。
难道这梦是真实存在的?
陈若蕊在病房受了好几天的照顾,天天专人伺候,连吃饭也有人喂着,当然,也只有宫博裕能喂她。
“宫博裕,我觉得我好得差不多了。该走了吧?”
“张口。”宫博裕轻轻把粥吹凉,一勺一勺地送入陈若蕊的口中。
“再不走,我就成废人了!”
“你真要走?”
“嗯!”
宫博裕看着陈若蕊急切的小眼神,便答应道:“如你所愿。”转头向一旁的岳呈吩咐道:“记得把赵医生请来家中,让他定时上门检查少奶奶的身体,若少奶奶身体抱恙,唯你是问!”
“是的,少爷,岳呈定能照顾好少奶奶。”
“收拾一下东西,准备出院。”
岳呈立马为陈若蕊办理出院手续,处理好相关事宜。
车上。
陈若蕊发起了呆,在思考着那个梦。
梦里的那个小女孩是我么?那个女人是谁?那婴儿又是谁?不不不,真不可能是真的,我膝盖上的伤,说不定是我小时候贪玩,不小心摔倒罢了。
陈若蕊偷瞄了宫博裕一眼,发现他在看着她。
“你看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么?”
“脸上没有,眼里有。”
“有什么?”
“只有我。”
陈若蕊扶额,怎么会有这样自恋的人?
作了一番思想斗争后,陈若蕊开口问道:“宫博裕,我小时候是不是很贪玩?”
宫博裕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怎么会突然问起小时候的事?难不成她记起了什么?若是真的,那我得好好谢谢那个凶手。
宫博裕眯着眼,饶有兴致地看着陈若蕊,说道:“贪玩说不上。不过,总爱跟着我屁股后,一个劲一个劲喊着’裕哥哥’,好像不会累一样。”
是么?我小时候就痴迷于宫博裕这个自大自恋又霸道的家伙了?哎呀,真是年少不懂事。
“那你记得我有没有受过什么伤?尤其跌倒后受的伤。”
陈若蕊猜测,如果她与宫博裕真的是青梅竹马,那他一定会记得她的事,她要确定她膝盖上的伤从何而来。
宫博裕侧头想了想,说道:“还真的有。”
“真的有么?怎么回事啊?”
“有一次,你跟在我们一群男生的后面,经过一块泥田,地上凹凸不平,你当时太小个了,走不稳,便一个头冲进田里,整个人倒插在地,样子很是滑稽。嗯,要说伤到哪里了,那应该是脑子,撞傻了。”
“什么?宫博裕,你是在开玩笑逗我吧!”
陈若蕊心里懊恼,为什么她会做如此丢脸的事,还被宫博裕亲眼看见,嘲笑一番。
“少奶奶还有下文呢。”岳呈见宫博裕没继续说下去,便笑着说道:“当时,把你从泥田扶上来后,哭得可厉害,直喊着疼,于是少爷连忙哄着你,帮你擦干眼泪,背你去小溪边,帮你洗干净手腿。”
陈若蕊没想到,小时候的宫博裕竟对她如此贴心,心头温温一热。
可宫博裕说的事,无法解释到她膝盖上的伤,于是陈若蕊决定回去找爷爷或是凌寒表哥问一问童年的事。
现在,陈若蕊心里超过半百的机率认为自己失忆了。
“砰!”
耿靖玉回到酒店房间,用力关上门。
“可恶!这次居然让她逃过去了,看来要除掉她没那么容易。”
耿靖玉万万没想到,宫博裕竟会出现得如此及时,让大好机会白白错失。不过,现在耿靖玉最好奇的是,那个神秘的身影到底是谁?为何他要杀掉陈若蕊?他与陈若蕊有什么深仇大恨?若是能查到他的身份,那我除掉陈若蕊便能事半功倍,不用自己亲自出手,就有人解决。
于是,耿靖玉继续请了个可靠的私家侦探,跟踪陈若蕊。
宫博裕和陈若蕊离开城,耿靖玉也自然跟着离开。不过,在路上她遇见了一个熟人,也说不上熟悉,只是依稀记得他是宫博裕身边的人。
一路上,耿靖玉一直跟着易子瑜,她有种感觉易子瑜在调查着一些事,说不定可以查到有关神秘人的资料。
只见易子瑜来到了位于城边界的一个村庄。村子算不上繁荣,但也是小康的水平,家家户户都能保证温饱,村民也很和善。
耿靖玉虽然不清楚易子瑜为何来到这里,转了一个角落,又转一个,好像盲目地穿插在小巷里,但仍在他身后悄悄地跟着,保持着一定距离。突然,一只大黄狗跑了出来,吓了耿靖玉一跳,转过头来,发觉易子瑜不见了。
该死,怎么跟丢了。
耿靖玉只好在村子靠着第六感,寻找易子瑜的身影。
干了那么多年的警察,也不是白干的,反侦察能力在局里可是数一数二的,易子瑜很早地时候已察觉有人跟着他,所以一直在带跟踪他的人兜圈圈,也一直在找路。<igsrc=&039;/iage/24975/8505623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