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姑娘何必这样谦虚?我相信如果姑娘愿意的话,会有很多人为姑娘铺路的。”李公子说着。
墨兮然说着:“李公子说笑了,不如兮然再为李公子吹奏一曲吧?”
她没有太多话想要跟这位世子说。
在某种程度上,她觉得这位徳远伯世子还不如龙五好说话。
毕竟,气度这个东西,应该是天生的。
天家的人,毕竟跟臣子还是有所不同的。
即便他们在尊贵,在天家人的面前,还是要矮上很多。
“好啊,既然墨姑娘有这个雅兴,我自然是愿意的。”李公子说着。
墨兮然看着他,说着:“秦淮风起,香河风动,借着这样的良辰美景,还是给李公子吹奏一个欢快的曲子吧。”
“墨姑娘说的,自然是不会错的。”李公子说着。
墨兮然竹箫在手,曲动,情传。
对于她来说,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不过是风场做戏而已。
即便是龙游,虽然表面上对她很有热情,也是因为自己从来都是若即若离而已。
没有得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这应该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甚至墨兮然还想把三字经的开头改了——人之初,性本贱。
想着这些让自己舒心的事情,自然箫声中自然不会有什么呜咽之感了。
李公子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只是听着箫声中的情绪,觉得墨兮然还真的是进退自如。
刚才还在跟自己自怜自艾,现在竟然可以这么自如的吹奏出这样的曲子。
京城的繁花柳巷,自己又不是没有去过。
而且,自己从小也算是在脂粉堆中长大的,对于这些丝竹之声,自然也是能够品鉴一二的,墨兮然现在的心情,完全放松。
墨兮然自然也不想分心,看着李公子的样子,其实知道,他应该是在打量自己。
一曲终了,她看着李公子,说着:“李公子,可还满意?”
“自然是满意的,想不到秦怀恨,竟然有不弱于京城乐师的姑娘。”
墨兮然说着:“李公子过奖了。”
“你这一个晚上,都在说我说笑,过奖,到底是你是有多谦虚?在墨姑娘心中,你到底是在什么位置?”李公子问着。
墨兮然问着:“按照李公子的意思,兮然应该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
李公子哑然失笑,说着:“看来姑娘果然是聪慧异常,这样的问题,竟然原封不动的还给我了,确实,这个位置,不甚好摆。”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也没有什么不好摆的,我只是烟雨楼的一个青楼女子,烟花之地,生于巷陌,藏于江湖。”
李公子抚掌说着:“好文采,看来墨姑娘以后必成大器。”
“那就承李公子吉言了。”这次,墨兮然并没有说什么过奖,过誉之类的。
“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有些事情,就不多叨扰了,改日再来看望姑娘吧。”李公子看着外面的天色,说着。
墨兮然巴不得他赶紧走,所以说着:“那我送送李公子。”
“不必了,墨姑娘留步吧,我们一定会再见的。”李公子起身,然后说着。
一边说,他随后放了一张银票在桌子上。
不过,墨兮然连看都没有看,反正她知道,这种人,出手是不会太少的。
不然的话,跟他们的身份应该很难契合。
“恭送李公子。”墨兮然说着。
李公子门口已经有人在等着了,他带着他们,直接扬长而去了。
墨兮然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想着这个李公子,到底是为了什么,突然会对自己感兴趣,来看了自己。
难道,是想要欲擒故纵,让自己告诉秦彩衣,自己接待了他,然后让秦彩衣着急?
如果他打的是这个主意,那么他还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渣男在自己和彩衣姐姐眼中,什么都不是。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还有别的目的。
比如说,试探自己。
毕竟自己出现在桃花坞,应该让他很是意外吧。
芍药走了过来,问着:“姑娘,没事吧?”
“没事,走吧。”
然后,她随后拿起了桌上的银票,就直接回去了。
路上,李公子身边的人问着:“主子,那个墨姑娘,是不是很可疑?”
“当然了,不然的话,我何必要这么费心的接近她。”
“只是,看样子,她好像不是什么一般人。”那人说着。
李公子笑了笑,说着:“如果太简单,我还不感兴趣了呢,这个女人,我一定会得到的。”
那人表情不变,反正他们已经习惯了,李公子从来都是这种人。
“之前公子的猜测,可有印证?”那人问着。
李公子想了想,说着:“她故意回避了那个问题,不过,我相信,应该不是别人。”
“既然五皇子也来过烟雨楼,我相信应该会有一些痕迹的,可是,如果让五皇子知道主子在暗中查访这些,会不会给主子带来麻烦?”那人有些担心的问着。
“所以我们只是暗中观察,你们要小心一点,不要走漏了风声。”李公子说着。
“是,主子,我们现在去什么地方?”
“当然是看看那位新上任的巡抚大人。”李公子带着笑容说着。
那人一愣,说着:“尚云泰?”
“当然,除了他,难道这里还有第二个巡抚?”
“这个时间,怕是他已经休息了吧?”那人问着。
李公子说着:“他去见我,才要考虑我是不是休息了,可是我去看他,还要看他是不是休息了?”
那人赶紧说着:“主子,是小人失言了。”
“开路吧。”李公子说着。
这个时间,尚云泰还真的没有睡觉,自从知道墨兮然还活着,而且就在烟雨楼之后,他就一直在想着,应该怎么除掉她。
毕竟,自己的过去,是不能让这个青楼女子给毁掉的。
现在,她还跟龙五扯上了关系,那个龙五是什么人,他不是不清楚,那是皇家的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另外一方面,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完全没有头绪。
虽然女儿尚新月怀疑是流云阁的人,可是,却没有下文了。
上面的人在等着结案,下面的人又不堪大用,本来以为自己来到这秦淮河,声色犬马之地,应该是享享福的,却被弄得这样焦头烂额。
正在他满心疑惑的时候,突然管家很匆忙的走进来,然后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