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静虽然疑惑,不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墨兮然自然也没有解释太多,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芍药从始至终,都很乖巧的跟着,一言不发。
反正,不管姑娘做什么决定,她一个婢女,自然是只能服从。
“姑娘,刚刚那个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温静回到凌波小渚的时候说着。
墨兮然看了看她,说着:“是啊,段琉璃,那天不是要跟芍药争夺婢女的位置吗。”
芍药抬起头,其实她刚刚也在怀疑,那个声音,只是,墨兮然没有问,她不好意思直接说。
“姑娘,我……”
“我知道,你不是不想说,而是觉得没有必要。这个心思,我理解。”墨兮然说着。
芍药腼腆的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墨兮然看着她,说着:“芍药,既然跟了我,以后会面临很多事情,所以,你总是这么腼腆,可是不行的,不过,我不要求你马上就改过来,但是至少要有所改变才行。”
芍药点了点头,说着:“姑娘,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不是让你努力不努力的问题,而是希望你能适应这里的环境,我不能跟着你们一辈子,不能护你们一辈子的周全。”墨兮然说着。
芍药其实有些听不懂,温静虽然跟了墨兮然这么久,不过其实对墨兮然总是说这样的话,也是不太理解。
别的主子,恨不得可以奴役自己的下人一辈子。
可是,墨兮然却已经不是第一次提起,要给他们自由。
这两个字,是他们平时连想都不敢想的。
毕竟,他们能落到现在这个田地,都是按照大夏朝的历法,不那么容易改变的。
墨兮然却不管那么多,什么大夏朝历法,也不过是那些当权者用来控制这些人的方式而已。
历法,是约束老百姓的,而不是约束当权者的。
这个国度,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
从皇亲贵胄,到贪官污吏,从来都不会觉得老百姓真的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即便,他们当中的很多人,也曾经是百姓,是百姓养育的。
官场就是这样,不是你想要清廉,就能够独善其身的。
君者,源也。
既然皇室都在盛行这种结党营私,当然当官的也会上行下效了。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会相信,不过,这里不应该是你们应该一辈子待着的地方。”墨兮然说着。
“姑娘,我们是贱籍。”芍药有些自卑的说着。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那又如何?我也是贱籍。”
“姑娘跟我们不一样,至少姑娘有那么多的追随者,而且,姑娘现在是雅妓,这个身份,是多少人,做梦都想要的。”
墨兮然问着:“你也想要吗?”
芍药吓了一跳,赶紧跪下了。
“姑娘,我不敢有这个心思,能够伺候姑娘,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墨兮然并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她是想要取代自己。
她说着:“其实你应该明白,这里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的地方,你们固然有这个心思,也不一定有命活到这个位置。”
温静对此深表认同。
她跟随墨兮然的时间稍微长一点,已经陪她经历了好几次风雨了。
听说,在他们受训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姑娘,因为墨兮然的原因,都死了。
不过她不觉得墨兮然邪恶,她相信,如果他们不死,那么死的就是墨兮然了。
而且,墨兮然也一定是出于自保才会那样做的。
既然他们技不如人,那么就不应该有什么怨言。
“姑娘的意思,我明白,我确实没有姑娘的头脑。”芍药说着。
墨兮然说着:“不是头脑,可能是求生的**吧,以后你自然会明白的。”
她不能跟芍药说太多。
之前跟温静说了那么多,是因为上一世,温静在自己身边,一直都是忠心耿耿。
即便自己后来为了段琉璃的缘故,跟她有些疏远,她仍然是一心一意的为自己,甚至为了自己丢掉了性命。
她跟素婳还不同,素婳是在一开始,就不愿意接受那种命运。
虽然她算是帮了自己解围,不过如果不是自己,她的性子,也迟早会被佘秋月放弃的。
当然了,墨兮然愿意还给她这个人情。
就看她这一世,会怎么做了。
至少,到现在为止,墨兮然事事都会为了她考虑一二。
“姑娘,不如早点歇着吧,老板娘应该是不会让姑娘接客了。”温静说着。
墨兮然想了想,说着:“好吧,就当是让自己休息一下。”
她其实也知道,尚云泰短时间之内,应该不会直接找她的麻烦的。
因为他知道,自己应该会有所防备,而他应该会等到自己的耐心都要耗光,防备心也慢慢减弱的时候,再出手。
那样的话,他会有一种成就感,就像是猫捉到老鼠之后,要在手中把玩一样。
只是,这一世,谁是猫,谁是老鼠,恐怕他还没有弄清楚。
她原本就是地狱回来的冤魂,上一世经历的事情,都可以成为她的教训。
如果按照年龄的话,自己两世加在一起,跟那个尚云泰,其实也没有差多少。
“我刚刚到任这几日,就出现了这么多案子,看来,是有人故意跟我过不去啊。”
巡抚的家中,尚云泰看着堆在自己案头上的卷宗,感慨着。
尚新月站在他身旁,还是一身劲装,说着:“爹,那天我倒是在街上看到一个人,有些可疑。”
“说来听听。”尚云泰说着。
尚新月就把那天,自己在街上遇到过龙游正在阻止那个儿子打亲娘的事情说了一遍。
“那个人,后来就直接走了?也没有说任何话?”尚云泰问着。
尚新月点了点头,说着:“是啊,不过我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练过的,当时却根本就没有真正出手,我还在奇怪,现在想想,应该是不想让别人注意。”
尚云泰点了点头,说着:“月儿,你说的有理,那个人的样子,你还能记得清楚吗?”
尚新月想了想,说着:“记得清楚,只不过,爹,如果就这样画出他的样子,然后通缉,怕是不妥吧?”
尚云泰说着:“当然不是通缉,只是让你想办法回忆他的样子,然后想办法,查出他的身份,既然他这么喜欢管闲事,又不想暴露身份,那么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尚新月听了之后,也表示同意。
“爹,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