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兮然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尤其是在素婳面前。
虽然是姐妹,可是素婳的心性,现在真的没有办法帮她分担什么。
秦彩衣也很早就回去了,因为要准备一下。
晚上的事情,毕竟还是对烟雨楼很重要的。
他们即便是已经合作的不错,可是,在着装方面,自然还是要讲究一下的。
墨兮然上次选衣服的时候,选的都是艳丽一些的。
而秦彩衣比较居中,既不会让人觉得喧宾夺主,也不会被人掩盖了。
素婳则都是素净的颜色。
也不知道,晚上方琴嫣会穿着什么样的衣服出现。
不过,她能去,已经算是给那个巡抚很大的面子了。
烟雨楼中,又不是没有接待过比他还大的官员。
素婳还留在墨兮然的房间,他们姐妹也算是有一阵子没有好好说过话了。
“妹妹,你跟方姐姐,是怎么认识的?”素婳问着。
对这个问题,她始终耿耿于怀。
墨兮然的奇遇实在是太多了。
这才几天的时间,她怎么就跟方琴嫣扯上关系了呢?
“其实是那日,我晚上睡不着,就出去走走,无意之间,就走到了她的房门口,正好她也没睡,两个人就遇到了。”墨兮然很简短的说着。
温静在一边听了,问着:“姑娘出去,我竟然不知道。”
“那天你实在是太困了,我就没有好意思叫你,而且,正是那天,我们遇到了某些人。”墨兮然说着。
温静想了想,说着:“姑娘说的是那个无耻的什么书生吧?”
那天他们出去,在集市买首饰的时候,见到了赵飞龙。
当时他还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帮他们解围呢。
谁能想到,他竟然那么不要脸,那天要差点攀咬到了姑娘。
他们已经不是见过一次两次了,他是哪只眼睛,觉得姑娘会对他另眼相看了?
拿着一条手帕,还让人以为是姑娘给他的。
如果不是姑娘最后证明了那条手帕根本就不是她的,说不定他还要把姑娘从雅妓的位置上拉下来呢。
不过,姑娘那么晚了,还在顾念自己,如真的出了什么事情,让自己怎么办?
她说着:“姑娘,这下有我和我芍药两个人了,以后你要是真的晚上还想出去,至少要戴上我们其中之一啊。”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万一你们给我扯后腿呢?”
温静有些不好意思,说着:“姑娘,你这么说,让我情何以堪啊,让素婳姑娘看笑话。”
素婳看了看他们主仆之间的互动,觉得有趣,也就跟着打趣了一会。
不过,她并没有久留,毕竟知道墨兮然晚上还有事情,就先离开了。
墨兮然来到窗口,看着外面的景色,感慨着世事无常。
终于,自己要跟那个人见面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一世,自己好像,都只是见了那个县官一面而已。
不过,那个人做了那么多亏心事,应该不会记得自己吧?
当时的自己,和现在的自己,可是已经差了太多了。
佘秋月的房间,牛叔静静地站在一边。
“老板娘,按照你的话说,这个墨兮然,跟新来的巡抚大人之间,应该是有仇的。”他说着。
佘秋月放下茶杯,说着:“是啊,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要让她出面。”
“就不怕她把事情搞砸了吗?”牛叔有些担心。
佘秋月说着:“如果连这个本事都没有,还想成为烟雨楼的头牌?”
“头牌?老板娘想要培养墨兮然?”牛叔有些吃惊。
虽然之前她的表现一直很好,种种迹象,也确实表明,她还是可以为烟雨楼带来收益的。
可是,毕竟她的性格,好像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拿捏。
而且,从她进入这烟雨楼,所有的事情,好巧不巧的就都跟她有关系。
不管是别人陷害她也好,她陷害别人也好,结果都是她安安稳稳地活着,别人要么遭殃,要么没命。
“这样的人如果不好好培养,不是可惜了吗?她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同样,我也知道。”佘秋月说着。
牛叔有些不解,说着:“如果她想报仇呢?”
“她是个聪明人,知道在这,不是解决个人恩怨的地方,不然的话,你以为她能活到现在吗?”
“可是,这个人毕竟不一样,是害了她全家的人。”牛叔说着。
佘秋月说着:“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应该沉住气,不然的话,这一年的苦,她也算是白白经历了。”
“我不太明白。”牛叔是男人,所以没有那么多拐弯抹角的想法。
佘秋月看了他一眼,说着:“你如果恨一个人,会让他那么痛快就死了吗?”
“当然不会,我会让他生不如死……难道,这个墨兮然,还有这个本事?”牛叔说完,自己都愣了。
“有没有这个本事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她不会用最笨的方式。她已经在这里这么久了,你也说了,几乎所有的视情况,都跟她有关,可是你看她哪次被连累了?”佘秋月问着。
“说的也是,她似乎真的跟别人不一样,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比别人少走了不少弯路。”牛叔也感慨着。
这一年的时间,他对墨兮然的事情,也是听了不少。
在往年的受训妓子中,也很那找出像是她这样能够明哲保身,同时还能利于不败之地的。
“既然这样,我们什么都都不用做吗?”牛叔想了想,然后问着。
佘秋月说着:“当然了,静观其变,我们都是观棋的人,观棋不语,懂吗?”
“观棋?”牛叔对这个比喻,倒是觉得很新鲜。
“那个人,如果知道兮然是哪里的,应该会想起来,当初那件事情,虽然他害死的人绝对不只是那一家,可是,让他失去儿子的人,他一定会记忆犹新的。”
“如果她认出了墨兮然,那烟雨楼怎么办?”牛叔问着。
“依你看呢?”佘秋月没有回答,反而问着他。
牛叔想了想,说着:“我们是不会跟当权者作对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那个巡抚,认出了兮然就是当年那个女孩,我们就把兮然交出去?”佘秋月问着。
“不然呢?难道我们要包庇?”
佘秋月面带笑容,说着:“当然,近了我烟雨楼的门,就是我烟雨楼的人,我自然要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