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墨兮然就感觉到有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墨兮然没有想到,自己的房间里,竟然藏着另外一个人。
想不到,龙游走了,竟然又来了一个。
不过,这个人又是谁呢?
听着这个声音,似乎也是个男人。
自己的印象中,应该没有得罪过什么男人。
如果不算上当初跟姐姐在茶摊上面得罪的,已经死去的那四个公子哥的话。
“你是什么人?”墨兮然问着。
然后,她轻轻的转过头,看着来人。
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跟自己年龄相仿。
长得倒是白白净净,一脸的英气,不过就是眼中的愤怒和鄙视,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来的。
“你还不配知道我是谁,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来人说着。
墨兮然看他一直在说话,却没有直接动手,就知道他应该是在犹豫。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自己求饶的话,搞不好他真的会动手。
他们这种自以为善良正直的人,总是觉得妓女都是不要脸的,没有廉耻的。
都云妓子无情,婊子无心,可是这都是谁造成的呢?
如果不是世间男子的喜新厌旧和风流成性,他们又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而且,这不公平的社会,就是让女人的地位永远匍匐在男人脚下。
她有什么办法?
如果能重新选择一次,她甚至可以不报仇,然后回到跟姐姐和师傅一起出茶摊的时光,虽然贫穷,但是最少有一份亲情在身边。
墨兮然笑了笑,不再害怕,反而从容的说了一句:“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贱人?我是勾引了你的哥哥,还是你的父亲?我可有拆散你的家庭,让你的娘亲或者嫂子守了活寡?”
来人一听,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能言善辩。
“不要跟我废话,你做了什么,难道自己不清楚?”来人问着。
墨兮然其实真的疑惑了,自己做什么了?
难道,他是春风阁的人,来给叶萤儿和秦东宝他们报仇的?
不过应该不会吧,春风阁应该还不敢直接把矛盾直接这么摆在明面上吧?
毕竟,烟雨楼也不是好惹的。
“我做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看。”墨兮然不但没有再闪躲,反而直接正面对着他。
他看得出来,有些紧张,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杀人。
看来,也是个新手。
墨兮然心里已经打定了主意,说着:“你想杀我,却不知道该不该下手,是因为害怕有人知道,你没有办法交代,是吗?”
“我不用交代,如果游哥哥真的怪罪下来,我愿意以死谢罪。但是,不能让你这种人,玷污了他的清誉。”
游哥哥?龙游!
墨兮然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个小家伙,原来是龙游的手下人。
不过,龙游也实在是太能给自己找麻烦了。
“我玷污他的清誉?是他自己三番两次,闯入我的房间,甚至昨夜,还是我救了他一命,当时你又在哪里?”
“我……游哥哥不让我跟着。”他说着。
墨兮然笑了笑,说着:“不让你跟着?那你又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难道不是跟过来的?”
“不用你管,今天,你一定要死。”他来了倔脾气。
墨兮然说着:“原来你所说的游哥哥,竟然是这种人,不但喜欢晚上闯入姑娘的房间,还喜欢让自己的手下,杀害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他是害怕自己昨天晚上狼狈的样子,被人知道吗?”
“你胡说,游哥哥是天下最好的人。”来人说着。
墨兮然说着:“好人?好人会喜欢大晚上闯入一个妓女的房间?”
那人听着这话,又把手里的武器往前送了送。
墨兮然觉得自己的脖子,似乎是被划伤了一个小口。
那人看到红色,应该是有些惊吓,当时就有些慌张。
不过墨兮然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大声呼喊,也不能慌乱,不然他一定会受刺激,真的直接杀了自己。
她说着:“怎么,被我说中了?你不就是想让你的游哥哥,背上不仁不义的罪名吗?”
那人听完,马上就沉默了。
“没错,我是贱人,那又能怎么样?我从来没有主动跟他说话,也从来没有邀请过他,难道生在这里,然后被你那个莫名其妙的游哥哥盯上,还莫名其妙的救了他一命,反而是我的错?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倒是说说看!”墨兮然的语气变得激烈起来。
那人当时就慌了,这个问题,他完全没有办法回答。
“说我是贱人,我请问你,当你的游哥哥身负重伤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当你的游哥哥在我的保护下,躲过了官差的追杀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你们岂不是连我这个贱人都不如?该死的不是我,应该是你。”墨兮然一字一句,都狠狠的敲在那个人的心上,让他拿着武器的手,越来越斗。
“强词夺理,以后你一定会破坏很多姻缘。”那人说着。
墨兮然灿然一笑,问着:“你有姐妹吗?”
“关你什么事?”
“你没有姐妹的话,一定有娘亲吧,你娘也是女人,她能做什么?如果她被人卖到了这个地方,为了保护你,她是会选择屈服,还是会一死了之?”墨兮然问着。
那人沉默了,然后突然说了一句:“不许你提我娘,你没有资格。”
墨兮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对自己有这么深厚的误解。
是不是因为自己在这种地方,却没有任何泪痕,而且还像是已经接受这个环境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就是自甘堕落了?
世间男子皆是如此吧,他们可以寻花问柳,可是如果一个女子失贞,就只能面临死亡,不然就是活下来,也是让人唾弃。
“为什么没有资格?你以为只有你是娘生的?”
“你也配这么说?你娘生了你出来,不是让你在这个地方,卖笑,勾引男人的。”
“呵呵,勾引,所以,一旦家庭出现变故,我就应该不管家里人的冤屈,哪怕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也要以死明志,让我的家人,就那么白白的死了,是吗?”墨兮然问着。
那人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了。
“留在这里,当真不是你自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