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哥也是,不等我换好,就突然过去开门了,不过,他当时正在和我开着玩笑,估计也就忽略了这个,再说,他也想不到任盈盈会突然出现在门外呀,我也怪不得孙哥了。
我当时只觉得脸一下子就羞红到了耳根,我慌慌的就将工作裤提上,又慌慌的把皮带系好,整个过程,我都没好意思抬眼去看哪怕那么一下下任盈盈。
我只听到孙哥在诧异的问任盈盈都什么事,怎么找到职班室来了,任盈盈便告诉孙哥,说她的制衣车出问题了,今天任务又有点紧,所以便一发现就急急的来找我们了。
孙哥便二话没说,就让任盈盈别急,他这就跟她去车间看。
孙哥走的时候还回头冲我喊了句,让我换好就也快点赶去车间。
我还听到任盈盈和孙哥一起离开时,还在说,真是奇怪,上周下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坏了,孙哥便说,机器这个东西随时都可能出故障,一点也不奇怪的,然后两个人的声音就渐行渐远,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因为我一直没好意思抬眼看任盈盈,所以,我不知道任盈盈是不是看到了里面的把工作裤提到膝盖处,露出好长两段虽然白皙却长满汗毛的大腿和一条火红的三角裤的我,更不知道,如果看到了,她那漂亮得几乎离谱的肌肤如雪的白净的脸,是不是也如我一样难为情得羞红到了耳根。
但任盈盈的最后一句话却引起了我的怀疑,我忍不住就想到了崔领班,我的直觉告诉我,几乎有百分之九十九点n个九的可能,是崔领班动了手脚。
所以,一换好工作服,我就急急的赶往任盈盈他们车间,我到的时候,孙哥和任盈盈也并没比我先到几分钟。
当时,我看到崔领班还站在一旁,似乎很关心的问孙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周五下班的时候,都还是好好的呢,今天的工作任务又比较重,一批衣服必须得下班之前赶出来,明天一大早就得送销售呢。
崔领班的过度关心,更加让我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孙哥到底是师傅,那技术是超级一流的,一边安慰崔领班,让她别着急,一边只听任盈盈大体描述了制衣车出的状况,然后,自己又试用了下,便动手拆起制衣机来,而且,很快就从里面取出个什么东西来。
只是孙哥并没对着那东西看,偏偏像是丢掉废弃的零件那样,顺手就丢进了自己的工具箱里,又用接着重新把制衣车装好的身子挡住了我的视线。
孙哥那动作虽然一气呵成,自然而然,还做得特别不经意,除了连研究都没研究一下那被他丢进工具箱的什么东西外,几乎跟平时维修制衣车时没什么两样,可毕竟我今天以往日不同,我早就对崔领班产生了怀疑,所以,我当时第一感觉就是,孙哥已经发现了什么,而且,比我还清楚是有人对任盈盈的制衣车动了手脚,却偏偏不让我知道。
孙哥一定是怕我知道,他比谁都清楚我对任盈盈的感情,我最看不得有人欺负任盈盈,无论那个人是谁,我都极有可能按捺不住自己站出来。
“都什么问题呢,好了吗?”
孙哥刚把制衣车重新装好,崔领班就在一旁假惺惺的问,这娘们也真特么够会演戏的,居然半点也不脸红心跳,看上去竟跟真的在关心一样。
“嗯,一点小毛病而已,没事了,”孙哥对崔班谦卑的笑道,又别过脸去,对任盈盈道:“任盈盈,你试试车吧。”
“嗯。”
任盈盈点点头,坐上车位,试了试,便笑道:“谢谢孙哥,果然没事了,似乎比之前用起来还顺手了呢。”
孙哥笑笑,说:“客气,这都是我们分内的工伤。”
“孙哥,我帮你收拾工具吧。”
我却对孙哥笑道。
“不必了,我自己来。”
孙哥却慌慌的道,也不跟任盈盈和崔主管说话了,抢在我前面,就用身子挡开我,弯腰飞快将地上的工具放回工具箱,又把工具箱急急的盖上,这才提着工具箱直起身来,对崔领班道,既然没别的事,我们先走了,然后又别过脸来,看着我,说萧雨,你先去配电室巡视吧,我回职班室放好工具箱就来,然后,我们再去转转别的设备房和车间。
不等我回答,孙哥就提着工具快步向车间门外走去,我忙跟了上去。
出得车间,我却并没有去配电室,我反是追上孙哥,也不转弯抹角,直接问孙哥,刚刚为什么不让我看见,是不是有谁对任盈盈的制衣车动了手脚。
孙哥愣了愣,却很快就道,哪有的事,制衣车毕竟是机器,机器忽然出问题是很正常的,就跟人会突然生病一样,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疑神疑鬼的。
我说,那孙哥就让我看看工具箱里刚刚从任盈盈的制衣车里取出的是什么东西。
孙哥道,就是一个坏了的很小的零件而已,没什么好看的。
我笑道,孙哥,你天生就不善于撒谎,下一次要对我撒谎的话,最好是先想好了再说,既然是坏的的零件,那为什么只见孙哥从任盈盈的制衣车里取出,却没见孙哥又拿一个好的装回去呢?
孙哥便脸红了红,忽然无语了。
“这崔领班是以为自己凭一长擅长吹*箫的嘴搞定了王主管和公司别的高管,就可以在公司横行无忌仗势欺人,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呢,还是瞧不起我们的智商,居然用如此卑劣又如此愚蠢的手段对任盈盈的制衣车动手脚?”
我忍不住就冷笑道。
“萧雨,”不想,孙哥立时脸便不红了,还看着我,很严肃的对我道:“首先,就算我从任盈盈的制衣车里取出了什么,你凭什么就说是有人对任盈盈的制衣车动了手脚,说不定是任盈盈自己不小心把那东西漏进制衣车里的呢,其次,就算不是任盈盈自己的过失,而真是有人动了手脚,你又凭什么就断定她一定就是崔领班。无凭无据的话,请你以后不要乱说,还是那句话,崔领班不是你和我能得罪得起的,尤其是你,试用期才开始没多久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就一心想着要替任盈盈撑腰了,别到时非但害了自己,还连累了任盈盈,尤其是,辜负了江姨对你的期待,让我也不好向江姨交待,她可是反复托付了我,要我好好照顾你,还特别强调了技术倒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管着你怎么做人,千万别丢了在天派制衣公司的工作!”
我一下子沉默。
但我沉默,并不表示我就真的只能屈从,只能任由崔领班胡作非为,想怎么欺负任盈盈就怎么欺负任盈盈,我只是不想孙哥知道,不想孙哥替我担心,而且,我也确实知道,为了江姨,我必须得收敛一些自己的锋芒。
“萧雨,别怪孙哥非但不帮你,反而还压着你,孙哥也是为你好。”
孙哥哪里知道我的心思,反是见我沉默不语,便又放柔语气,特别语重心长的安慰我道。
“嗯,孙哥,我都明白了,我不怪孙哥的,谢谢孙哥,没别的事,我去配电室了。”
我对孙哥笑道,掩饰着我复杂的内心。
“嗯,去吧。”
孙哥见我笑了,便也放了心,对我道。
然后,我去了配电室,孙哥回了职班室,我知道,孙哥一定会趁我不在,把藏在工具箱里的从任盈盈的制衣车里取出的东西处理掉,但我没有悄悄的追上去看,事实都那么明显了,究竟是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连孙哥自己都知道有人对任盈盈的制衣车动了手脚,所以才掩饰,才不让我看个究竟。
我去了配电室不一会儿,孙哥果然就来了,我们没再提任盈盈的制衣车和崔领班的事,我们一边说笑,谈论些别的,一边又去看了看别的设备房,然后,如往常一样,依秩转那些车间,当我们就快重新转到任盈盈她们车间时,刚刚还在拐角处,都还没到得门边,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那里大吵,而且,语言极其带有侮辱性和攻击性,甚至连女性的器官都用上了。
那大吵的声音竟分明就是崔领班,也不知是不是在吵任盈盈。
这时,身后却忽然有人叫我们,是另一个车间的一个厂妹,说是我们刚刚在她们车间时,她的制衣车都没问题,这会儿却突然不能用了,所以,她便追上来找我们了。
孙哥忙转身就跟那厂妹回去了。
我却没有跟孙哥和那厂妹一起,反是三步并着两步,急急的就转过过道,向任盈盈她们车间大门急急的快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