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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弄巧成拙(1 / 1)

冷冬海风的嘶吼淹没了查旋的喊叫,她被毕良野塞进了车。

车里,毕良野一直紧紧的搂着她柔软的腰身打量她。

查旋撇着小嘴儿,连个大气都不敢喘,一双水汪汪的琉璃眼不安的滴溜溜乱转,两只小手警惕的放在她自己的小腹前面,随时防备毕良野接下来能做的不可预测的动作。

毕良野俊朗的面庞上扯动了两腮的肌肉,一直呈现似有若无的笑容。

勾人邪魅,带着他独有的霸道逼人气势。

他的大手就放在查旋的腰间,想要做些什么太过简单,倒是看她此刻惊惶无措的样子有趣的很。

毕良野是清楚情况的,次长太太家里面有他的人。

次长太太今天和查旋的所有谈话,毕良野都知晓,所以才有了他今天的出现。

可他看着查旋这副害怕自己吃了她的样子,却又觉得可爱好玩,他不打算安慰她。

车里面一直都没有声音,只剩下两人的气息在空中彼此缠绵交汇。

查旋身上独有的馨香混合这毕良野身上独有的青草烟香,竟然迷之好闻。

如果不是查旋脑中时刻回荡着次长太太的话,她此刻想必会是心安享受的。

可她脑中时刻提醒自己,毕良野是有目地的,他跟富少歇有仇。

她也不敢看他,也不敢反抗,委屈的看着车窗外面黑洞洞的夜色。

因为她一动,毕良野放在她腰间的大手就准备往衣服里面钻。

她都快急哭了,从来没有人能逼的她到了这个份上。

她就以这种僵硬的姿势一直持续到车停。

副官先下车开门,毕良野揉了揉查旋腰间的细肉道:“能走吗?还是要我抱你?”

查旋腿脚不利落的朝着车门处挪动,因为身体长时间的僵硬,她的腿已经麻了,可她还是一下车就想跑。

毕良野在她身后,在她双脚落地的刹那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他“呼”的将她搂在怀里,凑近查旋耳边低语:“跑不掉的,省省功夫。”

一句话带着毕良野独有的炙热温度和气死人不偿命的硝烟口气。

查旋的心中已经是惊恐无望、生气无能。

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平日里骄横跋扈的脾气在毕良野面前毫无作用,只能靠在毕良野怀里随着他的步伐迈动。

这时她才看清,眼前是一处别馆。

夜色太黑,灯光晦暗,她也无心打量分析这里具体是哪里。

她被迫靠在他坚挺的怀中。

和富少歇胸膛的匀称坚挺不同,毕良野的坚挺是垒块分明的。

因为查旋隔着硬朗的军装都能感觉到他肌肉凹凸很明显,坚硬又炙热,丝毫不受这寒冬的影响,使得他的怀抱像个烫人的大火炉。

她想到了上一次他救她时候的那个吻,那种灼热的感觉好像突然间出现,查旋蓦地心跳加速。

她怕他,是因为次长太太的形容,可她到底是没有真正见识过的。

不管怎么说,他们俩也算是有了肌肤触碰的。

女人对于触碰感有种天然的记忆功能,最起码查旋是这样。

进入别馆内,毕良野将查旋安放在了沙发上,佣人适时的递过来一杯热可可。

毕良野拿起来试了试温度,随后递到查旋嘴边说:“喝点儿暖暖身子。”

查旋不肯拿,她虽然害怕他,可她还生气呢,不说话总是可以的吧。

她将头瞥向一边,可怜的模样瞧了真儿真儿的让人心疼心碎。

毕良野见状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再次将她抱到了腿上:“听话,身子都凉了,要不要我给你取取暖?”

查旋闻言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自顾自的快速接过了热可可,咕嘟咕嘟的就开始喝。

毕良野眼中闪现过稍纵即逝的宠溺,不过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查旋喝热可可的功夫,几个副官进来跟毕良野报告说准备好了。

查旋一听,喝热可可的动作也顿了,心里纳闷什么准备好了?他要干什么?

毕良野掐着她的腰给她扶站起来说:“走,带你看个好玩的东西。”

查旋对于“好玩”这两个字吧,有种特殊的偏爱理解。

好玩的、稀奇古怪的东西特别能吸引她,她的好奇心也重。

要不然富少歇也不会有机会啊。

眼下她虽然是害怕毕良野的,可一听有好玩的东西,她的好奇心就像是抽上了瘾的大烟,勾的她一定要去看,不去她全身都难受。

但她没应允,也不说话,反正毕良野肯定也是要带她去的,她说不去也没用。

毕良野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热可可,一手拉着她的小手带她往门外走。

查旋想问他去哪里,给忍住了,反正到了就知道了呗。

细细打量,这座别馆还是挺大的,不同于督军府的法式建筑风格。

这座别馆的外观透着威严豪华,奢靡又带着神秘,像极了杂志上面国外的古老建筑。

查旋觉得这感觉倒是跟毕良野这个人挺符合的。

毕良野带着她穿过一条冗长的小路,副官们在前面带路。

能看得出来,如若是春夏时节,路两旁必定是花开繁多的,由于现在是冬日,所以树草枯萎,略显凄凉。

很快,他们到达了后花园,查旋有些害怕了,因为这地方的门长在了后花园的假山上面。

她脑中那些次长太太给毕良野的评论又都冒了出来。

毕良野大约觉察到查旋的步子顿了,他回手给查旋搂在了怀里,坏笑道:“害怕?”

他的笑特别气人,风华魅惑却又轻狂挑衅,尤其是对于查旋这种真害怕了的人,无疑是一种很强烈的讽刺。

查旋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胆子,轻蔑的瞪了他一眼。

毕良野接着搂着她走进了假山里面。

假山里面的空间很大,七拐八拐的有很多人工搭起来的隔断。

按理说假山里面应该是不透气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越往里面走,里面就越朦胧,雾气腾空,接近人的半身多高,仙气飘飘的。

还别说,有了这种雾气,整个洞里面都很暖和,查旋也觉得身体温暖了不少。

她心里还有点小期待,说不准是让她看什么宝物呢,是不是这毕良野拿宝物来哄骗她啊?

她可是见过不少宝物的,倒要看看这毕良野能准备出什么花儿来。

没等到目的地,这里面的雾气已经快漫上了胸口,查旋隐约问道一股香味儿,有点儿像厨房里面蒸肉的味道。

查旋的吃食说起来变的一阵一阵的,有阵子她特别喜欢吃蒸食。

不管是青菜还是肉类,都喜欢让佣人换着花样给她蒸着吃,说是保留食物原有的天然味道。

她娇纵惯了,自然她怎么要求都可以。

眼下闻着这股味道,她又想到佣人做的蒸排骨了。

她可是忙活了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次长太太家里面准备的甜点,她一块儿没动,那会儿也没心情,现在倒是饿了。

正在她出神的时候,眼前蓦然出现几口大蒸笼。

蒸笼之大,是她这辈子见到的最大的蒸笼,感觉能放个人进去那么大。

查旋莫名巧妙的看着毕良野调侃道:“你家军队的粮食不是都从你这几口蒸笼里面出锅吧?搞这么大的蒸笼做饭干嘛不放在外面,还跟个宝贝似的藏起来。”

她真觉得这毕良野有病啊,大半夜的说是看个好玩的,就是来看美食啊。

不过她也正好饿了,这里面的香味可比外面闻到的香多了。

这么闻着,她的口中居然泛滥了口水。

毕良野没有回答她的话,问副官:“多长时间了?”

副官答半个时辰。

毕良野说:“捞出来看看还有没有气儿,把那几个人带过来在捞,让他们看着。”

查旋一听这话隐约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儿了,什么东西还有没有气儿?蒸活鱼吗?还是野味儿?

她是不喜欢吃野味儿的,鱼倒是可以,可到底是多大的鱼得用如此大的蒸笼啊?海鱼吗?

副官动作很快,没多大一会儿,带过来几个满身是血的人。

查旋顿时心惊,不妙的苍然凉意从脚底遽然窜起!

毕良野转头问查旋:“认识他们吗?”

查旋狐疑的扫过这些带血的面庞,发现没一个是她认识的,她有些颤抖的摇摇头。

毕良野说:“这就是那天追杀我们的人,让我抓住了,你想怎么惩罚他们?”

查旋此刻的心完全是凌乱的,她不明白惩罚这些人和毕良野所说的带她看好玩的难不成是一回事吗?

她不明所以的看着毕良野。

毕良野淡淡的对副官道:“起锅。”

话音刚落,查旋望着几名副官齐上手准备打开蒸笼盖子。

她脑中猛然迸发出次长太太说毕良野折磨活人的话!

副官们即将拿开盖子的一刹那,查旋全身开始止不住的颤抖,肉眼可见的那种剧烈颤抖,几乎要瘫软在地上。

是毕良野将她护在怀中。

当副官们打开盖子的时候,蒸笼里面的浓浓白雾霎时间陡然升腾而起,空气中到处飘散着查旋之前闻到的香味儿。

她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由胃里面乃至五脏六腑开始剧烈翻腾,一股难以压制的不明感觉开始往口腔里面冲喷!

她根本无法继续观看下去,因为那里面是活人!

她都来不及用手捂住嘴巴,转身在墙角开始呕吐。

一天一夜没吃东西的她,根本没有东西可吐,吐出来的全部都是酸水。

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吐了个昏天黑地。

那几个人也跟着吐了,他们除了呕吐,还有两个已经吓昏了过去,口吐白沫。

一个副官道:“还有气儿。”

毕良野开口:“捞出来,给这几个没昏倒的看看。”

查旋的耳朵里面全部充斥着毕良野的这句话,她本能的想要往外面跑。

她不能看,这会儿她已经是没有东西可吐了,可她根本闻不得这股味儿。

可怜的查旋泪眼婆娑,满脸由于呕吐导致面色通红,挤出了小血点儿。

她一想到自己方才还觉得有食欲,就想要呕,不停的呕,恨不得把这辈子吃过的饭都给呕出来,这种生理反应根本控制不住。

毕良野眼疾手快的伸手捞过了她的身体,迫使她没办法跑开。

查旋彻底疯了,她所有的脾气全部化作掐在毕良野铁壁上面的力度,不过力度太过微弱。

仅仅够挂住她自己身体不倒地的程度,她连开口的声音也是柔弱无力的:“求求你,让我出去吧,呜呜,我不要看,求求你。”

让人心疼的小人儿涕泗横流,毕良野微挑眉眼看着她思量。

可惜,话音刚落,晚了。

副官们已经将蒸锅里面的人抬了出来,果然是还有一丝气儿的。

由于那人全身都穿着衣裳,看不见身体上面有没有伤。

可能见到的是那人的脸上,表皮已经泛白,甚至有些口子是外翻的,露出蒸熟的白肉。

查旋再度“哇哇”的开始狂吐,又没东西可吐,只剩下不停的干呕。

其他几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当场就供出了上次暗杀的主谋。

因为他们无法想象同伴在蒸笼里面被怎样的折磨,表皮都快熟了,居然还有气儿,是何等的煎熬残酷。

毕良野已经得到了结果,俯身将颤抖的查旋抱在怀里离开。

洞中由于打开了蒸笼,白雾一直蔓延到假山口。

直到出了假山,查旋依然觉得空气中都是“人肉”的味道,无法消散。

经寒冬的冷风一吹,她窝在毕良野怀里瑟瑟发抖,苍白的面色一直没有缓过来,顷刻间,连带着嘴唇也开始发青发紫。

她内心的恐慌已经超过了她能预想到的范围,次长太太的那些话本来只是一种无形意识存在于她的脑海中。

可如今的眼见为实,还是在这种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她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可是千金娇贵的大小姐,什么时候加过如此变态煞腥的场景?

毕良野看了眼怀中的小人儿,他的面色崩的也有些紧。

其实他没想过会把查旋吓成这副样子,他打听过查旋的胆子很大,什么东西都敢玩,就想让她看看新奇。

纯粹的逗弄她而已。

可这会儿查旋面色苍白的不正常,连眼皮儿都开始有点儿往上翻。

原本粉润的芙蓉面苍白的越来越吓人,和这黑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毕良野对副官大喊:“叫医生,快。”

他加快了步伐狂奔,抱着查旋朝着屋子里面跑。

他将查旋放在卧室床上的时候,查旋已经开始出现了呓语和短暂的昏迷。

嘴唇青紫的不像话,如同被下了降头的人,整个人躺在床上抖如筛糠。

毕良野鹰眸收的紧,脸色阴沉,也跟着上了床,将查旋的头部和上半身抱在了他自己的怀里。

感受到查旋通体的寒凉,他解开了自己的衣服,赤袒垒块分明的胸膛给查旋取暖。

军医来的时候看见此情景,出现了短暂的惊讶。

惊讶于毕良野有如此的细心,他可是从来不拿女人当回事儿的主儿。

就说那位跟在毕良野身边的女人,有次生病严重,也没有得到过这种待遇。

军医是个聪明人,半低着头,没有说话,动作利落的走了过去。

毕良野对他说明了情况,军医示意毕良野将查旋放下,方便诊治。

可查旋的颤抖很严重,没有人控制她,说不好会咬到她自己的舌头。

毕良野看了看她苍白滴汗的小脸儿,眉峰蹙拧。

军医大概猜到了毕良野的担心,提醒他可以在查旋嘴里放块手帕。

毕良野犹豫了。

因为查旋的手指甲都快抠到了他的手腕肉里面,一块薄如蝉翼的手帕能够阻挡的了这颤抖的力度吗?

思量再三,他没有下床,任凭查旋抠拽着他的皮肉,对军医说:“就这么看,你想办法。”

军医闻言大气不敢喘。

毕良野的脾气向来是说一不二,容不得任何人辩解和废话,他说的话就是圣旨,别人只有照做的份儿。

军医小心翼翼的翻开查旋的眼皮,随后伸手给她探脉搏。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惊天枪声儿!

从屋子里面的窗户都能看得到外面顿时火光四溅。

副官急忙跑进来报:“富少歇来了,火力很猛,我们的人有重伤。”

毕良野示意放行。

查旋现在这个情况很严重,他没心情跟富少歇较劲。

震耳欲聋的枪声惊得军医一阵慌乱,毕良野鹰眸倏然逼迫军医头顶:“看你的病。”

军医更加不敢怠慢,紧张的继续为查旋诊治。

没多久,不远处已经出现了富少歇带人大步而来的身影。

一袭黑袍长衫随着他的步伐虎虎生风,如同踩了风火轮一样的速度朝着床前飞驰。

白皙的面庞彻底成了铁青色,一双深邃的眼眸凌厉威慑,透过不短的距离,紧紧的定格在了毕良野怀中的位置上。

他的周身煞气冲天,原本狂傲张扬的的气势瞬间冰凝,整个人阴鸷的像是地狱里面上来的鬼煞,甚至带着无情冷血的杀机。

当他走到面前,看见查旋苍白如纸颤抖的样子窝在毕良野怀里,他的眼底呈现出无限的猩红暴怒。

当即举起手里的枪,扣动扳机,对准毕良野的头颅。

他这一举动,连带着他身后的手下和所有毕良野的副官都跟着举起了枪,上膛声儿清脆,随时准备开战。

毕良野瞟过富少歇的脸,鹰眸冷扫而过,没有和他继续对视,转头盯着军医问:“看出来了没有?”

军医的额头汗如雨下,低头颤巍的回答:“回、回少帅,这位姑娘是受了严重的惊吓,且她以前应该有过这种病症,只是、只是这起因实在是一时间无法查询,我建议送到西医院,先打镇定针,让她平复抽搐,否则在这么下去,人就坏了,而且她现在已经引发了高烧。”

毕良野的脸色无疑因为军医此刻说的这些类似废话的话而骤然降了温度。

富少歇则是当即调转了枪口。

“砰”的一声儿正中军医的眉心!

顿时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呈现在军医惊恐表情定格的额头上。

“把人给我。”

富少歇开口的声音阴沉嘶哑,还带着他竭尽所能的一丝丝隐忍。

这隐忍的背后是仅存的现实身份和大环境,否则,他会一枪崩了毕良野。

毕良野闻言转头,恰巧门口迎来一阵微风,细细吹来,将他蜜色垒块的胸膛吹得突兀一下蓬勃跳动,正好贴着查旋苍白滴汗的小脸儿。

富少歇见状,铁青色面庞两边儿青筋暴起,握着手枪的食指当即往下压了半寸。

毕良野的鹰眸也染上了无边的阴森和凛冽,不过他的嘴角依旧是弯起的,或许他根本就没有拿此情景当个事儿看。

“富少公然跑到我家里杀人,没有个说法?”

富少歇已经游走在濒临爆发的边缘,再开口声音已经有些撕裂:“你心知肚明,我再说一遍,把人给我,否则我的枪口不长眼,它可不认识少帅。”

毕良野倏然发笑,眉眼的凛冽融入了无限的嘲讽:“她现在这个样子,你不着急给她治病,还把医生杀了,让我怎么放心交给你?”

他赤裸的嘲讽伴随着他气死人不偿命的轻狂语气,让富少歇的面色掀起了一层不小的惊涛骇浪。

不过只一瞬,便消失了。

富少歇收起食指的力度对毕良野说:“不劳你费心,没有你,她也不会被吓成这样。”

这,富少歇说的也是实话。

这下轮到毕良野的脸色彻底擦黑。

他薄唇微抿,短暂思量后,准备抱起查旋交给富少歇。

富少歇不想给他这个机会,大跨步上前双手拖住查旋的身体,可没成想就在他即将抱起查旋的时候,查旋抠住毕良野皮肉的手倏然发力,痛的毕良野微蹙眉眼。

眼看着毕良野的皮肉出现了不小的血口,查旋的手指甲几乎全部都抠到了毕良野的皮肉里面。

丝丝猩红冒着点点滴滴的血水由毕良野蜜色的肌肤流到查旋嫩白的小手上面,诡异又艳丽。

富少歇也是惊讶的。

不过他才不管毕良野疼不疼,大力的转身准备抱查旋离开。

不成想查旋彻底抱住了毕良野的胳膊,紧紧的贴在了她的胸前。

毕良野的整条小臂就这样被查旋的两个大白兔给包裹住了,由于她还在颤抖抽搐,导致她的大白兔和毕良野的小臂不断的来回进行摩擦。

富少歇的脑顶被这个动作气的七窍生烟!

他的嘴唇也有些微微的颤抖,再次用力,不但没有将查旋脱离,反而毕良野被带了个踉跄。

差点都扑倒在富少歇身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眼珠子瞪的大大的,谁能说说这是个什么情况?

空气静谧的吓人,窗外的风声也跟着减轻了呼啸,似乎都长了眼色。

富少歇心中的怒火已经燃向冲天,以至于他的脸都有些扭曲变形。

查旋依旧抱紧毕良野的胳膊呓语,乱七八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苍白的面色渐渐开始发青淤血,很明显症状越来越严重。

毕良野定定的看着富少歇,鹰眸浮光,嘴角微翘,就这样无声的和他僵持。

他倒要看看这润城第一浪少对查旋的情义能有多少……

富少歇开始短暂的沉默,蹙眉看着怀里面的查旋颤抖。

他知道她一定是痛苦的,查旋第一次发生这样的情况就是她母亲去世的时候。

后来的富少歇很后悔没有在那个时候认识查旋,给予她陪伴。

如果有他,也许就没有富国渊的事情了,如果他在那个时候开口要求娶查旋,富国渊会同意的。

如今他依然没有机会吗?

为什么查旋会紧紧的拽住毕良野的胳膊?

富少歇的眸中染上了一层不易察觉的痛苦。

这种痛苦掺杂了好多种因素,有心疼、有不甘、也有矛盾……

最终他没发一言的转头,示意毕良野跟着移动到床上。

可他周身的煞气依旧存在,铁青色的面庞已经彻底阴郁。

他不会离开,就这样和毕良野两个人并头坐在了查旋的身边。

咫尺而近的距离,以至于两个人能够闻到来自彼此的清冽肃杀气息。

两个人都算是这个时代的主宰者。

彼此的心里都是恨不得崩死对方的想法。

竟然破天荒的坐在了一起,而且还坐在眉睫之内的距离,也是挺奇妙的。

富少歇的眼睛没有从查旋的脸上离开过,眼见昔日玲珑剔透的小人儿这会儿被折磨的如同大海中脆弱飘摇的小舟,看着都让人觉得心惊胆战,好似她什么时候就会随时抽过了头,被巨浪中的猛兽吞噬,要了她的命。

他今早离开别馆,就是为了调查毕良野最近有什么动作。

他才不会相信毕良野碰巧救了查旋那么简单。

明暗里的几次交手,他是知道毕良野的。

他忙了一天,也就没顾得上给查旋安排随从。

没料到查旋就成了这副样子。

毕良野幽深的面孔也对着查旋。

他原本为今夜准备了好多的戏码,可惜没等用上,查旋就成了这样。

如今的她娇小、瘦弱、可怜,丝毫没有那日在督军府见面时的飞扬跋扈和骄傲冷然。

这么个小人儿被自己强行拉着看了场残酷的表演,怕是日后见了自己都要绕着走了?

这么想着,他似是扯动了一下嘴角。

军医被富少歇一枪毙了,随从和毕良野的副官都以最快的速度找来了大夫。

可又和查旋第一次犯病一样,中西医结合,打针、汤药,查旋依旧没有起色。

西医的镇定针只不过让查旋的抽搐减少了次数,并没有完全杜绝。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黑夜彻底散去,骄阳的升起将整间屋子照了个通亮。

丝丝缕缕的光线打在窗帘上面,散出星星点点的斑驳,到处彰显着暖意。

可无一人能感受的到这种暖意。

查旋依旧在抽搐,富少歇双眼通红,毕良野的也一样。

主子都这样,随从和副官们也好不到哪里去,面色憔悴。

几个医生更是急的团团转。

两个时辰后,毕淳海陪同富国渊赶了过来。

两位年过半百的人生赢家,满身风尘,带着外面寒冬腊月的凉气铿锵疾驰而至。

富国渊的面色严谨深沉,当看到查旋抽搐的时候,他脸上流露出遮掩不掉的心急。

富少歇自动退到了一边,给富国渊让地方。

毕淳海见毕良野还在床上,大声呵斥他让他下来。

富国渊毫无痕迹的瞟了一眼查旋抠住毕良野小臂的手,神色晦暗。

毕良野很无辜的抬起手臂,示意大家自己看,意思他是没有办法的。

毕淳海这个气啊,也挺尴尬的。

自己儿子手臂上面的血口经过这一夜的风酿,都结痂了。

不过他能说啥,还不是愿他儿子作吗?

好端端的带人家姑娘看“活蒸,”谁能不被吓出病?

富国渊摆手示意无妨,他也不是没看见毕良野手上的伤口,为了查旋好,他是不会轻易动她的。

他抱起查旋的上身靠在自己厚重的胸膛,轻声的附在她耳边安慰她。

说着他曾经安慰查旋的柔声密语,大都是跟宠孩子一样的。

旁人听不见,因为富国渊的声音很小。

可毕良野能听见。

他还真没见过查旋这症状是富国渊几句话能给搞定的,顿时好奇心爆棚。

但他面上未露分毫。

这些可都是人精,谁也不会在面子上面表露自己的情绪。

当然富少歇是除外的,他就是个暴躁的性子,喜怒都要形于色的那种,天王老子也改变不了他的脾气,娇纵惯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查旋握住毕良野手臂的小手慢慢的松了力度,渐渐的滑落下去。

她握了一夜,指甲缝里面都是毕良野的血渍。

而她抽离毕良野小臂的刹那,毕良野的血痂再次破皮,开始流血不止。

富少歇眼见她松了手,立马开口对富国渊说:“抱走吧,父亲。”

富国渊没有回答富少歇,而是看着毕良野的手臂说:“少帅先去处理伤口吧。”

他不确定查旋此时的情况会不会一直稳定,故而不打算冒险,接着他也没等毕良野回话转头对毕淳海道:“劳烦还要借助这地方。”

并不是商量的语气。

毕淳海微微点头:“应该的。”

随后他怒视毕良野,示意毕良野赶紧下来。

可惜毕良野压根没看他,满身心都在好奇为什么富国渊随便说些安慰的话查旋就没有事情了?

不过他也没打算继续留在这里,他心里也不是一点愧疚都没有的。

外一查旋醒过来看见他,怕是要害怕的吧?

他沉脸离开房间,擦身而过富少歇身边,磁场煞气强烈碰撞,电光利刃于无形间翻天覆地扭打了在了一起。

待所有人退出去后,屋子里面只剩下富国渊和富少歇。

富少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被富国渊抢了先:“混账白痴,斗不过人家就去多练练,拿旋旋开玩笑,你还有没有良心。”

富少歇明白富国渊的意思。

毕淳海成为了润城的督军,毕良野的那些利益势必会跟他的利益有冲突。

更何况他们的战争早就开始了。

两人只能延续旧恨添新仇,否则谁也不会咽的下这口气,谁也不会容得下谁。

有一种人,生来就是死敌,不论做什么都改变不了人性根儿里面自带的角斗烈焰。

毕良野和富少歇就是这样的人。

富少歇在毕良野那里吃过那一次亏后,心有不甘,他根本不可能认输。

一年前,终于有机会让他搬回了一局。

毕良野刚到手的一批烟土准备海路送出国,换军火。

虽然毕良野匪气蛮横,但他不祸国殃民。

烟土碰见他都得绕道走,他根本不会允许这东西入国,当然在他能看得见的情况下。

明帮旗下有烟馆,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三教九流的行业离不开这些,富少歇一个人的力量禁烟也改变不了现在时代的本况。

他收到消息提前半月带人埋伏,在毕良野烟土刚出海的第一天,便被富少歇系数收入囊中。

他也来了个光明正大的抢,这叫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

而且他还派人给毕良野送了信。

美其名曰感谢毕良野所赠送的烟土来弥补富少歇上次丢掉的面子,他勉强笑纳了。

乱世风云,群雄逐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如若说富少歇是要艹天王老子的人,那么毕良野就是敢踩在天王老子头上拉屎的主儿。

毕良野将所有的怒火全部转化为吞噬天地的万丈野心。

当即决定拿下润城,易督,他势在必得,而且一定要这么做!

他打定主意来势汹汹,迎风踏浪要将一切阻碍席卷覆灭,就绝对不会铩羽而归。

他要用他的刚烈猛火,烧遍广厦大地,烧遍苍穹天空,烧遍这艹蛋的时代,来一场声势浩荡的洗劫。

由于毕良野吃了闷亏,把事情压了下去,所以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情。

就像次长太太就没有提过这件事,否则她是不会不说的。

但富国渊是知道的,他此刻的这句话很明显是在埋怨富少歇没有将屁股擦干净,反到招来了猛虎豺狼。

他又怎么能不清楚毕淳海两父子的目地……只是可怜了查旋。

富少歇始终站在原地,脊背僵直,猩红的双眼目眦尽裂,暴露了他难以压制的惊天火气。

可他不能跟富国渊发飙,没有必要。

查旋过了一个时辰后醒了过来。

由于抽搐了一夜,她的小脸儿依旧惨白青灰,迷茫的双眼睁开后短时间内都没有聚焦。

是富国渊轻声的在她耳旁叫她的名字,她才缓和了精神。

转动眼珠,当她看到富国渊的一刹那,她开始惊天嚎地的哇哇大哭。

她无法言明表述当时的恐惧,将心里面所有的仓皇害怕暂时全部化作声嘶力竭的哭泣。

富少歇的心都要被她给哭碎了。

他真恨不得立即跑过去将查旋抱在自己怀里宽慰她。

富国渊抚摸着查旋的头,将她因为哭泣而贴在鬓间湿儒的发丝给拢到耳后:“好了,好了,不哭了,都过去了,咱们现在要回家了,回家看看医生,好好休息,我在呢,少歇也在呢。”

查旋听到富少歇的名字才恍然移眼,沾满泪水的睫毛轻轻的扑闪,样子无限犹怜。

富少歇脸上的心疼钝痛显而易见,还有极力的隐忍。

查旋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当她抬手准备擦眼泪的时候,富国渊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对富少歇说:“你带旋旋先上车,我去跟毕督军打招呼,快点。”

他怕查旋看到满手的血继而又受到刺激。

说话间,他大步出门,不过门没有关,门外的随从们站了密密麻麻的两排。

富少歇迫不及待的将查旋抱在怀里,贴在她耳边眼中心疼的低语:“乖,我在。”

查旋顺势将头往他的怀里拱了拱,好似这样就会有无限的安全感,闻着他熟悉的汗香,查旋终于停止了哭泣。

富少歇抱着查旋上了车,富国渊也出来了。

大门口,毕淳海亲自相送,面色谦卑愧疚。

说是好端端的想要为上次暗杀的事情做个了断,不成想弄巧成拙吓到了查旋,为此深感抱歉,让富国渊宽心,他回头一定要好好教训毕良野来给查旋出气。

场面上的话谁不会说,毕良野安的是什么心大家又岂会不知道?

可明面上毕良野也的确就是为了给查旋看看报仇的结果,谁又能说什么?

富国渊摆手,态度不温不火的上车告辞,不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留有任何活话口。

成排的汽车从毕良野的别馆门口飞驰而过,空气中的飞扬灰尘在阳光的照射下熙熙攘攘的横飞溃散,无章无法。

毕良野坚挺高大的的身影立于窗户后面,俯瞰这场看似已经拉开帷幕的模拟硝烟战场。

不羁的眉目上由原本的风华戏谑变成了模糊不清的深邃幽寂。

他轻轻转动捶在身侧手里面的小丝绒盒子,轻轻的转动着。

蓝色的丝绒闪着耀眼夺目的光亮,不浮夸,却难掩其华。

查旋在车里面的时候终于发现了指甲里面的血腥,又是一顿哭闹嚎叫。

她以为她当时在山洞里面触碰到了什么东西所以造成了这样。

以至于她又开始干呕。

看的富少歇真后悔方才没有崩了毕良野。

富国渊是会开导人的,除了温声细语安慰查旋,还把实情告诉给了她听。

毕竟毕良野手臂上面的伤也不轻。

查旋此刻算是彻底平复了心情,她和富少歇想的一样,恨不得一枪崩了毕良野这个天杀的,才不会听富国渊这番明面上替毕良野说话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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