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闷响,钱氏脑门撞在周氏肚子上。
“哎哟!”
周氏手上和腹部吃痛,惨呼一声往后倒去。
不过她也是个狠的,忍痛一把揪着钱氏的衣领,两人一起摔地上,周氏骂骂咧咧的。
“贱人,敢勾引我男人往咱们的床上爬?你比那梅寡妇还下贱,人家至少是寡妇,可你作为有夫之妇还不知检点,就该浸猪笼!”
“我呸,浸你妈个猪笼,你个老娼妇,谁要你那臭男人了?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子汗臭味,脏死了!”
“……”
旁边看戏的村民一阵无语,这钱氏也是胆大,敢这么编排刘里正。
刘大壮醒来时发现边上躺着的人不是自己的媳妇,整个人也很懵,迷迷糊糊中,他觉得自己昨晚似乎还玩得很嗨,可这……完全不对啊!
他记得他睡的是自己的妻子,怎么醒来会是宁老二的续弦媳妇?
本来他还没察觉异样,是对方先尖叫起来,他听着声音不对味,就借光瞧了眼,也大叫起来,结果引来附近村民。
正巧这时候周氏也被冻醒了,听见屋子里的动静就冲进去,看见屋子里的惨状,当即冲上去撕扯了钱氏就闹腾起来。
结果就变成村民们看见的这样子。
刘大壮听见钱氏敢这么评价自己,当即气得不行,这时候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帮着自家婆娘殴打钱氏。
“哎哟!”
钱氏吃痛,惨叫不断,这时候也意识到情况不对,连忙大喊:“刘大壮,你个老鬼,原来昨晚是你!哎哟,这没天理了,我当昨晚和我那么恩爱是我男人呢,原来是你啊!你居然敢强我!”
钱氏这一咋呼,周围人全傻眼了。
虽然知道刘大壮偷腥这事儿没跑了,可是从钱氏嘴里说出来,还是让人大吃一惊,同时觉得刘大壮太胆大了,居然敢在自己家和有夫之妇搞事!
关键是,钱氏说的怎么感觉像是刘大壮强迫她的?
周氏原本和自己男人一起殴打钱氏的,结果听见钱氏这么说,这才想起自己为啥要打她,当下就一把推了下刘大壮。
“好你个丧门星的没良心的,平日里和梅寡妇那贱人有来往也就算了,你在外面疯我也管不着,可你现在竟然敢把别人家的媳妇掳到家里来,你这日子还要不要过了?啊?”
说完就扑上去撕扯刘大壮的衣服。
刘大壮对自家疯婆娘也是受够了,一巴掌甩过去:“疯女人,你眼睛瞎的还是聋的?老子他吗的跟她有屁个关系,这贱人说上两句你就咋呼上了,还敢来打老子?”
“啊——你个死鬼,被拆穿了不肯认是吧?哎哟,你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我打的就是你,我咬死你!”
周氏又扑上去和刘大壮撕扯起来。
这边钱氏总算是得空了,连忙将已经撕扯得不成样子的衣服扯上身子盖住一些要害,然后啐了口周氏。
“臭不要脸的贱娘们,还敢来打我?你自己男人不管好,大半夜把我从家里扛到他床上,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倒是来打我了?我跟你说,这事儿没完!”
钱氏可不想让自己吃亏,虽说她也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跑到刘大壮的床上,但她这时候必须将这脏水泼给别人。
当即哼哼道:“我告诉你们,我这人一向本分,自从嫁给宁家后,这些年一直相夫教子,从没有任何不良消息!
我昨晚上好好的和我男人睡下了,可是一大早醒来,却发现躺在刘里正边上,我当时还尖叫起来!
乡亲们,你们倒是说说,我要真是主动来勾引刘大壮的,怎么会尖叫啊?大家都给评评理啊,里正老爷,您不能因为是里正老爷,就欺负我这平头百姓!”
边上村民互相点头,尤其是住在刘大壮隔壁的王铁匠家,王老大连连点头:“是的是的,我早上就听见钱氏的叫唤了。不过具体怎么回事,也不好推测。”
“我呸!有什么不好推测的?你们看他是里正,就不敢得罪是吧?哎哟,这可苦了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啊,今儿个他敢欺负我,明儿个,说不定就欺负到你家头上了,王老大,你可要管好你媳妇儿啊,说不准明晚上你媳妇也没人了!”
“你……我……”
钱氏说的话有那么一堆堆恶毒,王老大顿时气得一蹦三尺高,有种很想打人的感觉。
这话王老大听着置气,可边上村民不怎么想,纷纷警惕起来,尤其是有婆娘的村民,看刘大壮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丝异样。
刘大壮急眼了:“你们看啥看,这事儿和我没关系,是这贱人自己爬上我的床的,还说要和我恩爱的!
我正要和我媳妇儿行房事呢,结果被她打断,我总不能把火气压下去吧?这怪物?”
“……”
一刹那,所有人都无言以对,整件事透着诡异。
可是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两人都衣衫不整的从屋子里出来,还被那么多村民看见,这怎么解释都没用了。
“贱人,你个贱人!”
就在这时候,又有一声怒吼从后面传来,只见宁常竹挥着扫帚一路疾奔,朝着刘大壮家而来。
“贱人,你个不要脸的东西啊,这真是丢我老宁家的脸啊,我打不死你!”
宁常竹一扫帚就朝钱氏身上扫去。
钱氏连忙躲开,哭喊道:“哎哟,宁常竹你个没良心的,亏我还给你生了个带把的,你居然这么对我!
这事儿又不能怪我,是他,是这老不死的,把我从家里拖走扛到他床上,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贱人,你还敢狡辩,我凭啥信你?”
“哎哟,你不信我难道还信他不成?我和你同床共枕了九年,你居然不信我?这些年我在家是啥样的,你难道还不知道?”
见宁常竹还是不肯放下扫帚,钱氏就撒泼打滚了:“哎哟,你不信我,不活了不活了,我不活了你打死我吧,让金宝做个没亲娘的小崽子!”
一提及宁金宝,宁常竹就心软了,最后痛苦地扔了扫帚,抱头痛哭起来:“啊——家门不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