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干啥呢干啥?这是咱们的家务事,你们这些外人没事瞎管啥?”
孙氏可不依,被这些村民这么挤兑地回去,要怎么找宁桃夭要钱?
如今她们家在建房子,正是图吉利的好时候,如果这时候不能捞点银钱回去,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宁常竹也是这个想法,他对那十两银子还是相当上心,养了这死妮子十多年,这捞不了几个银子,真是心里不痛快。
李牧将这群极品亲戚的心思看得通透,冷笑道:“这的确是家务事,不过,却是我的家务事,你们是要来管束我的媳妇不成?”
“我呸!我跟你说,没有三媒六聘,没有媒妁之言,这婚约就不算,你有本事带上彩礼,来我家娶亲啊?”
孙氏顶道,如果这样那也好,她也能捞一笔钱。
李牧驳道:“我以天为媒,以地为证,以风花雪月为聘,迎娶的夭夭,怎么,莫非你觉得你那所谓的父母之命,比得过这天地乾坤不成?”
“……”
宁常竹到底只是个乡野粗人,李牧却是世家子弟,具皇亲外戚身份,哪里是宁常竹能比的,这一番说辞相当犀利,直接把宁常竹嘴堵上了。
孙氏也只是个眼皮子浅的妇道人家,对这些更是不懂,一听“天地”二字,心就发慌。
但她又不肯退缩,眼红死了银子。
她眼珠子贼溜溜一转,便生出想法来:“小子,我给你一次机会!赶紧将彩礼聘礼补全了送我家去,不然,我就去县太爷那儿告你拐骗我孙女!”
顿了顿,又道,“对了,这彩礼怎么说也要个五十两银子,好歹咱家可是个相当水灵的丫头,瞧瞧这眼,看看这眉,再瞅瞅这小嘴……啧啧,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啊,我跟你说,没有五十两,你休想带走她!”
“五十两?”
李牧好看的眉轻佻。
宁常竹瞪眼:“怎么滴?嫌多?这是保底价格,不能再低了!”
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嘀咕,如果四十两三十两,他也卖了,反正这丫头不值钱!
哪知李牧道:“夭夭与我而言,乃是无价之宝,不说五十两,便是五百两,我也绝不会卖!又怎么会将她当货物一样,清点银两给你?宁大叔,您这春梦,是不是该醒醒了?”
“……你,你你你……”
宁常竹再次被李牧数落了去,气得浑身颤抖,眼皮发青。
李牧又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赶出门的女儿,连水都不及!宁家大叔,还请您搞清楚状况,夭夭早已与你一刀两断,互不干涉,别自找没趣!今日我催着你滚,他日再来寻衅滋事,直接将你扔出去,绝不留情!”
说罢一步掠出,将宁桃夭拽到自己身后,又扫了眼正在忙活的众工匠:“将此人赶出去,今日每人工钱加十个铜板!”
话落,那些原本还在看戏的工匠们连连跟打了鸡血一样,直接抄家伙就来赶人。
“哎哟,你们这些疯子,都疯了啊,还有你们,都一个村的,干啥呢干啥呢,低头不见抬头见,你们……”
“滚!”
“哎哟,别打,别打啊……你们这些个杀千刀的啊……”
孙氏捂着脑袋,和宁常竹狼狈地被人赶跑了。
赶跑了宁常竹和孙氏,李牧又催着工人们赶紧干活,自己则是想找夭夭解释解释。
“方才,我只是想保护你!”
“我知道!你若是不那么说,我那便宜老爹和祖母,指不定要怎么折腾。”
“所以,你原谅我了?”
“嗯!”
“那……之前的话,可还作数?”
“做什么数?”
宁桃夭抬眸,神色略显狐疑,之前貌似没许诺给李牧什么吧?
但听李牧笑着道:“我刚才说,你已是我的妻子,三媒六聘了的,还是我女人,你说……这话作不作数?”
宁桃夭顿时觉得脑袋轰隆一声,似有一个大锤子砸下来,震得她脑袋晕乎乎的,她怎么就忘了,之前李牧……都说的什么混账话啊!
“李牧!”
“嗯,在呢,说!”
“我……”
宁桃夭张嘴,可是小嘴开合之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尤其是,她抬头,正面对上李牧那双深邃的,宛如深渊的黑色眸子,一点明光在眸中闪烁,竟倒影出自己的身影!
再加之那完美无缺的俊颜……
如此完美的男人,若说不动心,那是在自欺欺人。
宁桃夭一时间看得痴呆了,竟然忘记了自己还在生气,只是潜意识地问:“李牧,你之前说的话,可还作数?”
他问她这话作数不?
她也问他,这话,作数不?
李牧笑:“作数,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岂可当儿戏来?”
“你,不是说笑?利用完我后,一脚将我踹开?李牧,现在全村人都知道我和你是夫妻,甚至他们都觉得我已经失贞与你,他日你若是弃我而去,我……”
一只大手轻轻覆上了她的红唇,李牧似笑非笑,眸光却是极为认真:“夭夭,相信我就行了,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
宁桃夭盯着李牧的眼睛,他并不躲闪,而是很坦诚地互相对视着。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想法,宁桃夭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
顿了顿,又道:“但是李牧,你……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说完,宁桃夭就羞涩地垂下了脑袋,小手竟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李牧微微一怔,旋即便明白她话中的意思,当即哈哈一笑,像是看小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