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烛,合卺酒,交杯入口。赵月月红了脸,虎子也有些腼腆。喝过酒之后,竟然是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初雪的时节,彭先生挑了个好日子,给虎子和月月摆了一桌圆房酒,让虎子和月月有个夫妻之实。当然了,从名分上说,月月是虎子明媒正娶来的妻子,并不是童养媳,不该有圆房酒这个说法。所以按彭先生的话来讲,这是把月月没有吃到的那顿婚宴给补上,不叫外人来,不过是一家人聚在一起好好吃顿饭。吃完了饭,再让虎子和月月,补上洞房花烛。
两人相对沉默了好久,最后竟是赵月月先开了口:“小老虎……”
“哎,黄丫头……”虎子傻笑着应了一声。
“外面雪还在下呢。”赵月月不知该说什么好,竟是胡乱谈起了天气。虎子愣生生接话:“瑞雪兆丰年吗。”
赵月月被虎子这话逗得一笑:“你还真是个呆子。”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见赵月月笑了,虎子把嘴咧得更开了,“你是呆子的媳妇儿。”
说完了话,虎子便是一动不动,直勾勾地盯着赵月月,看得赵月月都有些心慌了。她嗔怪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没有长出花来。”
虎子仍是笑嘻嘻的模样,回话说:“你脸上确实没长出花来,可花哪有你好看?”
“油嘴滑舌,好不正经。”赵月月又是骂了一句。
虎子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一把将赵月月扳倒在了炕上,让两人并肩躺在了一起。在赵月月的惊呼声中,虎子把她搂住了,说:“你说我不正经,我还真就不正经了!跟自个儿媳妇儿干什么正经?”
赵月月确实一直抱着肩膀抿着嘴唇,不肯说话了。这一下让虎子慌了神,急忙道:“月月……黄丫头,我是不是……我是不是吓着你了?你……”
“真是个呆子!”赵月月没让虎子把话说完,反而是啐了一声,烛光映照下虎子能看得清楚,赵月月确实是红透了脸。赵月月伸手在虎子的额上点了一下,说:“我可是个带仙儿的弟马,你便是这么就要同我圆房吗?”
虎子先是一愣,再而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儿,懊恼地从炕上坐起,走到了堂单前面,焚了三炷香。然后取过一张黄纸来,点燃了掷在了堂单前的瓦盆里,等着烟气飘起来了,虎子伸手一点,让那烟萦在堂单前不散。
做完了这一套,虎子抱拳拜了三拜,一边拜一边说:“堂上诸位仙家,小子彭虎与弟马赵月月结下姻缘,要行周公之礼,还请诸位回避。障眼法门多有得罪,还请诸位原宥则个。”
若是弟马的姻缘在寻常人家,这种事情应该是弟马自己动手。毕竟堂单就供奉在弟马平日起居的房间里面,若是有事的时候遮挡一下,也是寻常。
等给诸位仙家遮了眼睛,虎子回过头来问:“黄丫头,你的报马没在身上吧?”
赵月月瞪了虎子一眼,笑骂道:“你当谁都像你一样傻实了心?”
虎子闻言挠了挠头,扑回到了炕上,却又是不敢动手了。刚才他扳倒赵月月,靠得是一股子蛮劲儿。这么一打岔,反而是放不开了。赵月月见虎子窘迫,笑着伸出手,解开了虎子领口的袢子:“你呀……我来吧。”
虎子曾亲眼目睹过活春宫,也见识过好些图本,对于这些事情稍微知道一些,却也仍是懵懂。赵月月更是不晓得该是如何,还是白日里胡传文教过了她,才让她晓得了一些东西。
人说洞房花烛美,唤作是“小登科”,理应是“邸深人静快春宵,心絮纷纷骨尽消。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亦或是“两身香汗暗沾濡,阵阵春风透玉壶。乐处疏通迎刃剑,浙机流转走盘珠”,才对得起这般美景,才应得的上门外初雪,门内春色。
可虎子和赵月月两人刚刚互解了外面的衣物,赵月月身上还挂着肚兜的时候,忽而闻得一声惊雷巨响!
这可是下着雪呢,谁也没听说过冬雷滚滚。紧跟这两人都觉出不对来了。因为不只听见了这一声巨响,还有浓郁污秽的阴气,自太阳寺后不远的地方漫卷而来,竟是刺得虎子肌肤都有些痛感了。
这般阴气不同于寻常,一来是实在是太过于浓郁,就好比置身于鬼域之中一样,二来是污秽非常,阴气之中夹杂着各种离散的魂魄的怨念和妖气、血气,让虎子浑身不自在。
虎子和赵月月对望了一眼,两人皆是匆忙下地,披上了衣服出得门来。虎子心里头这个气!洞房花烛都不让人安生,若是逮到了那个贼人作乱,定是要好生揍上一顿才能是出气。
提了兵刃在手,出门来,虎子见彭先生、李林塘还有赵善坤,都已经在院子里面了。
“爹,出了什么事?”虎子急忙问道。
“不知道。”彭先生摇了摇头,转而对李林塘嘱咐道,“师弟,你看着家,守着点月月和善坤,我跟虎子过去看看。”
“不用再等等吗?”李林塘皱着眉,神情严肃,“这好像不似寻常,恐怕会有些危险。咱么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呢,贸然前往恐怕会有些问题。”
彭先生点了点头,说:“我明白。可这东西离咱们太近了,不管他是什么,都得去看看。”
“好,一切小心。”李林塘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彭先生和虎子前去探查。
这般密集的阴气爆发出来,虎子最先想到的就是那个黑莲池。可转念一想,应该不是。那个地方在太阳山深处,且是十七奶奶关照的地方,理应不会忽然之间爆发出来。更何况那黑莲池地穴之中,阴气虽然浓郁,却是十分的纯净,甚至于虎子可以直接将其纳入经脉之中,而身体丝毫不受损伤。
可现在他感觉到的这些阴气,其污秽杂乱,让虎子觉得恶心,以至于让他放缓了呼吸,甚至有了胸腹间粘稠的感觉。这和黑莲池地穴之中的阴气是完全不同的性质。再者,那阴气爆发的地方,还远远到不了深山,距离太阳山寺却是很近,不可能是黑莲池。
确实是太近了,根本都没到林子里面去。离着太阳山寺后山墙不过三四百步的地方,就在彭先生开的菜园子旁边,虎子和彭先生就发现了蹊跷,或者说两人直接找到了阴气爆发的源头。
那阴气是从一头巨猿的身上散发出来的。这巨猿看起来约莫有九尺的身长,头颅硕大,有人一肩宽。长得也是恶形恶相,口中犬牙差互,一看就知道不是吃素的。
只是这巨猿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它的尸身身上到处都是被火烧灼过的痕迹,毛皮已经不剩下多少。而且胸腹间被开了一条大伤口,皮肉翻卷开来,最宽的地方有两张之宽,肋骨折断了数根,黑灰色的内脏暴露了出来,散发着臭气。阴气,就是从它的伤口中弥散出来的。
杀它的人也在此处,虎子和彭先生还都是认识的。这不是旁人,正是被虎子怀疑是“仙师”的付道人。
此时他就靠在彭先生圈出菜地的篱笆上,在不复以往仙风道骨的模样。胡子烧没了,头个也燎没了一半,道袍破烂挂在身上,遮不住皮肉。口鼻溢血,两眼泛红,耷拉着个脑袋,喘气的动静像个破风箱一样——只是伤到了肺脏。
彭先生赶忙上前,走到近处看时,才看清付道人额头上绽开了一道伤口,像一只竖瞳一样,齐下露出了似石似玉的一颗珠子。彭先生见得此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心说竟是把保命的法门都施展了,却还是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怕不是方才引动的那一声巨响,实则是想要与那巨猿同归于尽吧?
虎子也是愣了神,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上前去探查了一番,更是不敢轻易触碰付道人了。这付道人皮肉上虽说没有伤口,不过有些烧灼的痕迹,可骨头却断了不少。胸口向下塌了一块,皮肤泛着靛青色;左臂也不正常的扭曲着,隔着皮肉,都能看见皮下指出骨头的形状;右脚腕也肿起了一大块,有两个拳头大小,颜色深沉,分明是血瘀在皮下了。
彭先生先是从虎子那里借过了刀,极其费力地斩下了巨猿的头颅,转而对虎子说道:“你赶紧去把后门的门板拆下来,叫你师叔过来,救人。”
小心驶得万年船,虽说这巨猿看上去已经是死透了,可实在是诡异非常。彭先生行走江湖这么多年,看过那么多书本图录,也未曾听说过有哪个妖怪,胸腹之间能积蓄如此之多且污秽非常的阴气,谁知道会不会起什么变化?
可确实不想,彭先生把这头颅斩了下来,巨猿竟是发生了一番变化——化成了一个干瘦的寻常男子的尸身!虎子瞪大了眼睛看着彭先生,指着那尸身,道:“爹,这……您见过吗?”
彭先生眉头紧锁,一挥手:“你还不快去!救人要紧!”
虎子反身回奔太阳寺,彭先生则是蹲到了付道人的身边。付道人此时恢复了一点气力,眼珠子转了两下,看见彭先生,嘴角微微上扬,从喉咙里吐出了意义不明的声响。彭先生也对着他笑了笑,说:“没事儿,肯定把你救活。”
说完话,他从付道人的手里面,抠出来两枚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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