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明明都已经是春天了,它们来到这个战场上已经过了三个年头了,这个时候言谨再也不是18岁那个刚刚成年的稍微意气风发的富二代二世祖,现在的他是一个穿着敌国的衣服,然后胡子拉渣,身上脏兮兮的男人。
他的头发一根一根的迪达拉的在脸上盖住了,这张可以称得上说是非常英俊的脸。然后他慢悠悠的走着,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漠的在想,或许他自己应该在想一些别的东西,才能缓解自己心里的惶恐。它可以预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事情,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什么事情,他早就已经下定了决心,就算死了掉他们对方所有的人,也就他们这里所有的人,但是到了现在,哪怕这个决定,他知道应该这样做,可是自己下不了下的手还是另一回事。
他必须要做到这是苏子意唯一一个给他下达的命令,也是唯一一个希望他可以做到的事。
言谨不想让苏子意失望,也不想让苏子意思在这个战场上,所以如果他不死的话,那么他们就必须死了。他两只手想要揣进自己的口袋里,但是却发现这个衣服跟自己在军队里穿的衣服不一样,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口袋,他自己想要暖手也暖不了,只能慢悠悠的走着,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早上了,而他走了这么长时间看一看天。太阳已经稍微地露了一个头了,他就站在这里。
太阳光微微的照射在脸上,她眯了眯眼睛,觉得这是久违的轻松,哪怕他接下来要做的是一件人怨人份的事情,任何人听到都会感到毛骨悚然的事情,他还是觉得自己去应该去搏一搏。
太阳终究会造罩三,这漫长的黑夜的冬天都已经过去了,他们已经挨到了春天,不管怎么说这里的河水都非常清楚不是吗?这条河养育了他们。这些人可以说是再生父母,在他们所有人都已经在没有饭吃的地步,坡下全靠这里的水,他们还可以撑个几天,然后找到了野草,找到了野兔,找到了各种能吃的东西。包括蛇,蚯蚓,蜘蛛各种各样的生物都被他们吃了个精光。
更别说是这里条河里所孕育的东西了,螃蟹鱼虾之类的更是难得的美味,他们只是在这里存活下去都是靠着这条河,而现在他却亲手将这条河回去,将这个他们那个时候的救命恩人回去,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不再是救命恩人了。它还可以是一副非常有利的利器,当所有人都没有水的情况下,到底是对方会害怕呢?还是他们会害怕呢?
言谨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他看着面前的太阳慢慢的升起,觉得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没有任何时间可以让他再在这里晃晃悠悠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赶紧跑到那条河边完成自己的任务。
当然最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条路程到底有多远,苏子意他们到底能不能挨的住对方的攻击,而是在这条路上到底会不会被他敌军发现了?
这么重要的一条河流,对方肯定是会把守得很严密,因为平时在他们那个时候仓皇逃窜的时候,还能看到这个这条河流里旁边守护着各种各样的人。他们一看都是德国那些非常高级的军人。穿着非常干净整洁的衣服,眼神像豹子一样精明,紧紧的盯着安全的敌人,防止他们来破坏这条河流,看来他们已经想到了卑鄙的东方人会这样会害到他们的生命之泉。
言谨稍微的捏了一把汗,然后慢悠悠的走到那里去发现这荒芜的河流旁边没有一个人,他稍微的砸了一下眼睛,才感觉自己看到的是真实的东西,真的这条河流没有了任何东西。他们他自己一步一步的走过来,然后一次又一次的朝朝周围看了看是否有狙击手埋伏在旁边,但是没有,他在河边沉思了好久,然后才恍惚的想到。
啊。
可能连对方都觉得他们已经弹尽粮绝,什么招数都反抗不出来了,所以才放心地撤走了这里最重要的保护所有人都去进攻苏子意那边了,他们所有人都在围着那边打仗,准备将他们一举歼灭。
严谨稍微的勾起了唇角,想要笑一笑却发现自己没有任何一点力气了,他其实从昨天晚上之后就没有再吃饭了,他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那些树坪去刨草根。哪怕他被苏子意逼着吃过这些东西,到了现在自己宁愿是饿着吃自己的肉,也不愿意吃这些东西,索性自己还有一些力气。他看着地下清澈的河流。
说起来也非常的奇怪,这条河流沾满着他们双方人的鲜血,几乎每次打仗打完仗都会在这河里流下来非常多的痕迹,河水会冲刷掉大地上的鲜血,而在那些鲜血浇灌的地方去找出来了更加茂盛的青草。
这算得上是一种有些可怕的东西了,这条河流养育他们又吞噬他们,哪怕吞噬的只是被她养育过的身体而已,河里的鱼虾现在也开始长了出来,言谨看着他们这些幼小的鱼苗在河里悠然自在的游乐者,丝毫都不为外面的事情所震撼。
悠然自乐。
看上去真的是好轻松的样子,跟他买现在的场外经历的事情根本就不一样,这些鱼儿是不会感受到他们这些身为人的痛苦的,当然他们也感受不到人身为人的欢乐,可惜现在言谨并不欢乐,所以没有什么欢乐的事情要跟他讲。而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让这些悠然自得的鱼儿也感受一下懊悔吧,也感受一下身为人的痛苦吧,哪怕他们只是一条鱼,但是也应该感受一下生活人类的痛苦,也该感受一下身为鱼的无奈。
言谨不知道这些想法算称得上什么是怪诞荒谬还是一些其他的东西,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想再想了,他只是伸出手,然后将瓶盖轻轻的打开,里面那些淡紫色的液体看起来非常的漂亮,梦幻轻轻移到甚至还有流沙的触感。
光看这一瓶东西,甚至还可能觉得这是一瓶非常高级的香水,它静静的透了,旁边闻了译文这些香气轻轻地飘他她的鼻子里,他才恍惚的感觉到啊,原来这真的是一瓶香水。
才不可能是呢。
小小的一瓶淡紫色的水,液体里面包含着不知道多少种剧毒,混合在一起他们看起来只是像一篇简单的香水,透着甚至还透着温和的气息,但是谁都知道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有毒。像这样漂亮的水自然也不可能只是一瓶普通的香水而已,要是普通的香水的话,苏子意就不会特地将它给带出来了。当然严谨并不觉得苏子意,这是为了把他骗过来,所以才给了他一瓶香水,让他来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他绝对会用这一瓶毒药换取他们这里所有人的安全的。
言谨并不讨厌这样的做法,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再学更多的东西,这点东西完全都不够用。
他这样想着,然后轻轻的抖了一下自己的手,慢慢的将瓶子里的液体全部都抖了出来,这些流水像一般的东西流进这清澈的水园里面,那群鱼儿不知情的轻轻的摇晃过来,甚至有些被这些香气吸引过来。言谨慢慢的看着它们,眼里就弥漫起了一些其他的东西,然后他闭上眼睛轻轻抬手,这里面的香水全部一哄而下,瞬间淹没了整个河水。
言谨并没有马上离开,她,自己站在这个山坡底下,然后看着从山泉洞里流下来的水,很难想象这么一条大河是从这里的一个洞口流出来了。这个洞口的水就像是被整个大山过滤了一样,一层又一层地流过来,然后言谨就在它的根源里面下了这种剧毒,他在想这样德国军队可能就真的活不了了,他们也可能夺得救了,想到这里他却觉得心里轻松了一些。
他并不是不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该怎么办,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是早就已经知道了后果,但却仍然愿意接手他,他现在站在这里不愿意走,并不是想要。在这里缅怀一些自己的罪过什么的,他只是想看着这些污水如何污染这片河水,确定这片河水被污染他才可以离开,他必须要做非常有把握的事情,不然他们所有人都活不过今天。
这些淡紫色流沙一样美丽的液体,就这样被这片清澈的河水冲走了。严谨这个时候轻轻的揉了揉眼睛,他现在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只是一瓶香水了,不然怎么可能那片紫色瞬间就被冲走了呢?但是接下来之后他就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这片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颜色。在变化并不是变成了其他的颜色,他还是跟以前一样清澈的白色,只是它里面那些生物开始慢慢的逃离了,比如说自己刚刚看起来那个鞋幼小的鱼苗看起来非常悠然自得,现在他们看起来比刚才更加悠然自得了。
这些小鱼慢慢的在水里游着,速度在一直一直开始变慢,然后,严谨朝着前面的石头轻轻地叹了一脚,经过这么大的动静,水底的生物开始迅速而缓慢的移动。
迅速和缓慢的移动,这是一个非常复杂的词语,但是却能看出他们急切想要疯狂的逃窜的样子,但是不行他们逃窜的样子在自己看来可能拼尽了全力,在别人看来却只是眼底的笑话而已,起码在言谨眼里他们有多么速度非常慢,然后慢慢的再言谨的眼皮子底下翻起来了肚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