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夜晚,羡一直都在做着奇怪的梦,她梦见了浑身血淋淋的休斯,拼命地喊着,转眼梦见了受伤的米尔,被关在一个牢笼里,一直低着头,怎么叫也没有任何回应;接着她看到一双极其恐惧的眼睛,它直勾勾地看着羡,不禁让人能寒毛肃立,那双眼瞳很大,眼球旁边布满血丝,充满哀怨与憎恨,羡在梦中大声喊叫。
雀和埃博尔忙叫醒噩梦中的羡,羡双手乱抓一通,大喊大叫,突然猛然睁开眼,只看见雀和埃博尔一脸惊呆,冷汗顺着脸颊流下。羡双手按着头,惊魂未定地问:“我怎么了……”
“羡你没事吧?是做什么噩梦了吗?”雀表面冷静,内心却是担心得不得了。
埃博尔说:“是啊,羡小姐,我都给你吓到了,没事吧?”
“我我做噩梦?是梦吗?为什么这么真实?为什么这么……”羡突然停住了,就像卡碟似的,然后擦掉了冷汗,咽了咽口水,长舒了口气,“没事,没事了。”
雀看着羡一脸苍白,说:“我们明天就到塞罗威休息一天,然后再上路吧。”
“不行。”羡说道。
雀立即反驳:“不行,从现在开始必须听我的。”
埃博尔表示赞同雀的安排:“再休息下吧,天还没亮呢。”
翌日清晨。
三人稍微装扮下便潜入了塞罗威城镇,这个小镇以花而闻名,也被称为花的世界,处处都是花的香味,不禁让人忘记这里是火之国的地盘。
埃博尔突然停住了脚步,他看到街头躺着一个衣裳破烂的小妖精,无神的眼神望着前方,瘦弱的身躯竟无人理睬,这种画面不禁让他陷入了曾经的自己,那时自己大概也这么大,流落街头乞讨,受各种冷眼与鄙夷,一度陷入绝望地埃博尔遇见了白诺。
埃博尔走了过去,蹲在了那小妖精面前,只见那妖精一动不动,埃博尔将手放到小妖精的鼻子下,默默地闭上了眼,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知道是不是看到这可怜的情景,让羡实在不舒服,只觉得头一阵眩晕,险些栽倒在地,幸好雀及时发现。
“羡你没事吧?”
“你们是谁?”突然身后来了一群妖精,来者似乎不善,面相凶恶。
“我们只是路过的,看见这个孩子……”埃博尔看着那具可怜的尸体,说。
“哼,我还以为是来收尸的。”一个妖精蔑视地说,朝地上吐了口水,“晦气。”
“你们怎么能这样……”羡愤愤不平,想挺身而出,却感觉提不上力气,那几个家伙亮出武器,突然被一个妖精大声呵止。
那妖精一身穿着富态,体型不胖也不瘦,面目和善,谈不上帅,但也入得了眼,他动作谦和绅士地走上前:“住手,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那几个挑事的妖精齐声说:“花爵阁下~”
花爵打量了羡等人,然后严厉地呵斥挑事的:“你们在这吵什么?”
“阁下,那个小孩死在路边,我们以为他们认识是来收尸的,误会误会。”
花爵瞥了一眼那小孩的尸体,眉头紧皱,一副难受的表情:“既然是误会,你们就去把那孩子的尸体埋了吧。”
那几个挑事的妖精唯唯诺诺地答应,立即去处理。
埃博尔看着这个花爵,浑身不舒服,但是说不上哪里不舒服。
“你没事吧?”花爵很绅士地问羡。
羡嘴唇泛白,勉强挤出笑容,说:“谢谢你,希望他们能好好安葬那可怜的孩子。”
“看你们是外地的,不像本地的居民,不知……”花爵话中带着试探。
雀忙说:“我们兄妹三个只是来旅游的,经过这个地方而已,没想到遇到这种事。”
“这样啊,那你们可找好地方休息了吗?我们今天这里正举办花节,你们可以留下来欣赏啊。”
雀推脱说:“不了,我们还要继续前进,虽然说我们也想欣赏,可是真不用了。”
“可是,我看这位小姐面色不大好。”雀和埃博尔看了眼面色苍白的羡,“如果不嫌弃,可以到我住所休息下。”
雀和埃博尔只好应承下来。
三人随花爵来到了住所,三人都惊呆了,埃博尔惊讶地说:“这是你家?”
眼前一座富丽堂皇的建筑,旁边有2块花地,大门上面也都是花的纹路,从外面看面积很大,果真走到里面,就像走进空中花园似的,2排佣人纷纷鞠躬,这场面这仗势,看来这花爵的地位不是一般高啊。
“我是这座城镇的管理者,人家叫我花爵,是因为这座城镇以花为名,而我是世袭我父亲的爵位,所以大家就叫我花爵了。”
雀深深感叹一番,虽然比不上光之城的雄伟,但是也可以媲美了,屋内陈设大多以花为准,第一步踏进这里,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
羡不禁‘哇’的一声,望着花海似的家格外舒服:“这这里真是漂亮啊,好像真住进花海似的。”
“羡小姐喜欢就好,来,我带你们去卧室看看。”花爵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人分别来到休息的地方。
刚一踏进,室内的陈设、装饰简直让人产生一种走进花屋的错觉,香气弥漫,粉嫩的花色就如少女心一样,让人沉醉其中。
“这里真漂亮。”
埃博尔嫌弃地说:“搞得这么花里胡俏,搞得我头都晕了。”
羡一个拳头打飞了失礼的埃博尔,转眼变得淑女说:“真是让你见笑了,我这个哥哥啊,实在是没礼貌。”
雀无语。
“呵呵,羡小姐还真是个可爱的女孩,这两位你们的卧室在另头。”
雀说:“为什么我们卧室不是在一起?或者我们三人就一间可以了。”
“那怎么行?”
“就是。”羡附和说。
雀向羡使了个眼色,可是羡完全没在同个战线,脸上一个大写‘尴尬’。
“那么两位随我来吧,羡小姐你就先休息下吧,今晚还有个庆祝花节的舞会,希望羡小姐赏脸。”花爵绅士般的样子完全将羡虏获了,羡期待又犹豫。
“舞会还是算了,我们明天还得赶路。”埃博尔直接拒绝。
“这个不冲突的,这是我们难得一遇的花节,能看见各种各样的美丽的花,绝对不能错过的。”花爵的话勾起了羡的好奇。
看几眼应该不碍事的吧,羡转溜着眼珠,雀看出羡心里的算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醋意,于是花爵带着雀和埃博尔去另个卧室。
卧室在走廊的尽头,雀发现这里房间很多,可是却带着他们到走廊的最后的房间,这显然让埃博尔不爽。
“这里和羡小姐的卧室距离太远了,而且待遇差别太远了吧。”
面对埃博尔的牢骚,花爵仍一副笑脸迎人,其实内心已经开始厌倦了。
“两位还是将就先吧,如果没什么事了,那么我先告辞去准备今晚舞会的事宜了,两位好好休息。”
寒暄后便离开了。
“你感觉出来没有,这家伙没这么简单。”埃博尔和雀关上门便交换起意见。
雀点头:“你去查查这个花爵,我去找羡,我怕那家伙……”
“哈哈,你怕那家伙会打羡小姐的主意是吗?”埃博尔一脸猥琐,雀一脚踢开他,“看那家伙看羡小姐的眼神就不对,你小子小心了。”
“还说,快去。”
“哈哈哈,好软的床啊,这好像是我来到妖精世界第一次睡这么这么舒服的床了,哇哇哇……”羡在又大又软的床上滚来滚去,自言自语,突然看着天花板发呆,心想如果米尔也在就好了。
这时有人敲门,羡开门一看是个女的,她两手端着一件粉色衣裳,低着头:“羡小姐,这是花爵送来的今晚的舞会的礼服。”
礼礼服?羡两眼亮了起来,忙接过来,笑呵呵的点头,关上门兴奋地试穿起来,羡撑开礼服,哇,这礼服好漂亮,粉色系的,上面镶嵌着一些珠宝,尾巴是花瓣形状的,礼服上面更是花的图案,却一点都不显俗气。
而且还特别香,羡用力闻了闻,这种香味从来没有闻过。
羡脱下身上的衣服,迫不及待地换上了礼服,可谁知,雀却在这个时候突然闯了进来,只穿着内衣内裤的羡和雀打了个照面之后,就此停顿了好几秒……
雀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的,他吓得红着脸转过身:“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羡赶忙披上衣服,一边扔东西,一边气得大喊:“出去出去!”雀直接被轰了出去,只听见门后传来羡的声音,“进女孩子房间也不懂得敲门啊。”
雀结巴地说:“……以前……以前进门哪里有敲门啊,不都是就这样进去的吗?”雀不禁想起以前和羡两人都是在一起的,从没有在意过这些……
一会,雀又敲了敲门。
“进来。”
雀打开门,看见羡赌气地坐在床边,那件粉色的礼服映入眼帘。
“这是那个花爵送来的?”
羡‘嗯’了一声。
“你晚上真要去参加那个什么舞会?”
羡犹豫了下,一想到米尔的安全还不明了,说实在其实没什么心情,而且……回想起白天那个孩子的尸体,心里突然感到很伤心。
见羡半响不语,雀的手放在羡的额间:“没发烧吧。”
羡鄙夷地看了眼雀:“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出去!”
被羡推出门,回到房间,埃博尔那家伙还没回来,便从窗户可以看到羡的卧室,这家伙……
闹了这么一出尴尬的戏码之面,羡实在疲乏,倒在又软又舒服的床上便睡了。
年轻的鲜血,年轻貌美的女子才能供养出世上绝美的花,黑暗中发生让人寒毛肃立的嘶嘶声,周围的花真的很美,很灿烂,五颜六色的着实让人看呆。
埃博尔从窗户跳了进来,雀睁开了眼,表示一脸无奈:“有门不走,非从窗户爬,搞得好像做贼似的,怎么去这么久?”
埃博尔表情严肃,出门看了看楼道是否有人,然后小心谨慎地将雀拉到窗户边。
“我看我们还是趁早走,这花爵果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了?”
埃博尔像讲鬼故事似的,咽了口水。
“我去镇上打听到一些传闻,听得让人恐怖。听人说这塞罗威又名花城,从花爵的父亲的父亲开始才改成塞罗威,这里盛产花,各种各样的花。”
“这有什么恐怖?”
“各种各样的花,也就是什么花都有。”埃博尔看着雀还没明白,直截了当地说,“就是连魔花食人花都有,所谓的舞会其实就是选给食人花的祭祀。”
“食人花?怎么会?”
“哎呀,我是听一个老妇说的,她说她的女儿就是被邀请去舞会,最后也没回来,也不敢追问,最后是有人可怜她告诉她其实她女儿是被食人花吃了。”
“……开什么玩笑。”
“那个花爵生性风流,阴险,就是他,私下在养食人花,可是没有证据。”
雀第一想法就是那羡岂不是危险?
“我第一眼看那个花爵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现在看来,根本就是一股邪气阴气。我们必须立即离开这里。”
说完,雀和埃博尔立即去找羡。
不巧,羡正在精心梳妆打扮后,换上粉色礼服,美艳动人,就连赶来的雀和埃博尔都惊呆了一小会。
花爵感叹地说:“羡小姐真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了。”
羡被夸得都不好意思,看见雀和埃博尔来,忙问:“好看吗?”羡转了几圈,“好久都没打扮了,我自己差点都认不出自己了,嘻嘻。”
埃博尔一时忘记正事,拍手称赞:“羡小姐看不出来啊,真是漂亮啊!”
雀望着眼前如此美丽动人的羡,脑中竟有些想入非非了,突然想起正事,猛得摇头,立即站出来阻止。
“今晚我们不参加舞会了。”
“这天都要黑了,舞会也马上就开始了,而且羡小姐今天如此美丽,你们当哥哥的怎么能这么扫兴呢?”
被这么一说,雀和埃博尔、羡眨巴着眼看了看,差点忘记了他们是‘哥哥’的身份,埃博尔示意雀‘不要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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