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不指望小桃能够不一惊一乍的了,“这个你就甭管了,不另外想办法赚钱的话我们的处境会很被动。”
“刚刚老爷不是答应了保证我们的月例银子了吗?主母即使更针对小姐,老爷发话了应该也不会……”
小桃的思想是典型的古代女人的思想,只求过得平平稳稳,不会想到要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而苏子叶不一样,她有着远大的理想和目标,她并不打算一直窝在苏府看着别人脸色过日子,一直到被苏北倾安排嫁出去。
她是个在现代活了26年的女人,即使以她一人之力改变不了这个社会男尊女卑和强烈的等级制度,但好歹也去争取一下自己未来的人生。
离开苏府只是时间和时机的问题罢了……
“小桃,人生是我们过的,不是为别人过的。今日主母可能会因为老爷的原因不扣押、掠夺我们的月例银子,但是明天呢?后天呢?如果我们有自己的小金库的话,我们就可以不受他们控制了。”
她不喜欢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这种想法在古代可能是比较出格的存在。但是小桃是她最亲近、最信任的人,如果她不能理解和接受她的这种观念的话,离开她是对她们两个都好的选择。
见小桃低着头不说话,苏子叶放轻了语气但是却依旧带着坚决的态度,“小桃,我知道你肯定觉得这种思想很荒谬。
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安于现状我想要变强。所以,如果小桃不能够接受的话,还是趁早转去别的小姐那里比较好。”
话刚说完,小桃就带着浓浓的哭腔开口了,“小姐这是不要小桃了吗?小桃是不是哪里惹小姐生气了,或者是小桃哪里做错了?”
慌张急促的声音毫无保留地体现出她此时的心情和状态,生怕她不要她一样。
苏子叶其实有点憋屈,她话里的意思明明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传到她耳里就变成了她要抛弃她呢?难道是因为她们之间有代沟的缘故?
看着小桃那委屈巴巴,满脸都是泪珠子的脸她的心就软了下来。
这小姑娘长得像个小包子一样可爱,哭起来都带着点呆萌,让她这老夫心都融化了,真想伸手去捏一捏她有点婴儿肥的脸。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桃你先停停你的眼泪。”女人在男人面前哭可以引起男人的怜香惜玉,但在女人面前哭产生的效果就不一样了。
听到她的话,小桃才堪堪止住了她痛哭流涕的趋势。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计划和打算的话,就去服侍别的小姐,不是要将你丢掉的意思”如果小桃再聪明一点就好了,这么呆萌她真怕会被人欺负。
见苏子叶不是要将她丢掉的意思,小桃才憨憨地笑了,脸上还带着泪痕嘴角却在笑,真应了“哭笑不得”这个词了。
“只要小姐不是不要我就成,反正小桃生是小姐的人,死也是小姐的人,小姐要小桃做什么都成。”说完,还有点劫后重生般的“嘿嘿”一笑。
乍一听,这句话怎么这么微妙?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人?不过好歹小桃还是接受了她的计划,要不然她孤身奋斗的过程肯定会更加艰辛。
苏子叶本还想跟小桃讨论一下要做什么来赚钱的,结果看到她有点睡眼惺忪的模样还是咽了回去。
大多古人大概都比较早睡吧,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晨”,现在这个点对于她来说还是比较早的,但对于他们来说,估计已经是深夜了。
算了,剩下的还是明天再说好了,今天估计她也累坏了,苏子叶温柔地扬起嘴角对小桃说道:“小桃,如果困了就先去睡吧,剩下的明天再说。”
虽然小桃眼皮已经开始打架了,但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还是让她不得不强撑着,“没关系的小姐,小桃还撑得住。”
苏子叶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得她先睡小桃才会肯去睡觉,“我也要睡了,小桃你快去睡吧,你在这里我也睡不着。”
小桃这才心满意足、问心无愧地离开了苏子叶的房间,给她关上门的时候还笑嘻嘻地对她说:“那小桃就去歇息了,小姐晚安。”
等小桃离开之后苏子叶脸上的淡笑才都收了起来,静下来之后她才感觉到真正的疲倦。
以后还会有更多等着她疲倦的事呢,想想她就觉得崩溃,肯定是天妒红颜所以才会将她苏然送到这个地方来,说她是天使下凡来历劫的话,或许心情会好一点。
明天还有很多未知数在等着她,她也提早适应早睡早起的生活吧。
正当她吹熄了油灯,重新爬上床打算躺下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笛声隐隐约约地传进了她的耳朵,掀开被子的动作也就停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有着在客乡的孤寂情绪的原因,听到这浅浅的笛声突然觉得心灵得到了慰藉一般。
鬼迷心窍的,苏子叶放下掀到一半的被子,披上已经有年代感的斗篷走出了屋子,寻着声音在一幢墙边停下了脚步。
本来还是隐隐约约的笛声随着她的靠近而变得清晰,若是在现代大半夜地在吹笛的话,大概算是扰民了。
她不懂笛,不知道墙那头的人吹得好不好,只是笛声清脆与柔和融合在一起,委婉和清亮相互交错,让她在冷秋里感受到了温暖。
或许是她今夜多愁善感了吧,突然还有点想爬出去瞧瞧是何人在吹笛,意识到自己的傻里傻缺后又笑着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吹笛的正是今日才回到京城的四皇子宋子辰,前些日子奉皇帝之命前往梅州微服私访,今天傍晚才堪堪赶到京城。
不想立马回到宫里,兴致一起便买了壶酒坐在树上吹笛了,说不上来为什么突然想吹笛,大概是月色正好便起了兴致吧。
父皇再不册封他爵位,朝廷里怕是又会传出风风雨雨,离及冠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然而父皇却是将这事遗忘了一般。
其实他大体上懂父皇的意思,父皇一向对他疼爱有加,迟迟不册封大概是不想他这么早搬出皇宫罢了。
只是有些事,怎么躲也躲不了,只因他们乃皇室之人。
宋子辰不知道自己随心的一举,竟让一墙之隔的一位多愁善感的小姐得到了心灵的慰藉。
或许,这就叫做缘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