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安静?”
项回心轻轻的睁开双眸,慢慢地坐了起来,拍拍自己的鬓角,感觉头疼如裂,“好疼啊,……”。项回心睡眼惺忪,从沉醉中醒了过来,天亮了,发现自己依然坐在华桌旁的地毯上,酒埕乱七八糟,还有流淌在外的琼浆,想想昨晚的事,
“难道我在做梦?”
项回心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来人哪!”
轻轻的呼喊,拜月阁外早有女婢等候召唤,这也是拜月阁的规矩,项回心虽然不喜欢人多,因此,拜月阁内很少有人出现,但那都是在她休息的时候,她的起居饮食,也必须要有人伺候的,因此,晨起的时候,用膳的时候,才会有侍女在门口等候。
呀地一声,拜月阁的房门别人推开了,一道阳光射入,门外阳光明媚,项回心一阵晃眼,顿时感觉眼前一片模糊,忍不住抬起纤手,遮了遮自己的眼帘。
“回心少主,让奴婢们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项回心昨晚喝了酒,一身的酒气,满屋子的酒气,其它的侍女则去开门窗透透气,又有一名侍女端着托盘走上前,第一个侍女则把项回心从地上扶了起来。
“回心少主,请用蜜汁柠檬水!”
“我没这个习惯呀”。
项回心看着端托盘的侍女,说不出的疑问,
“是铭少主吩咐的,他说回心少主昨晚喝了很多酒,这个是解酒的”。
“项铭?”
项回心喃喃自语着。“难道昨晚的事不是梦?”
忍不住轻轻的端起了侍女托盘上的琉璃茶碗儿,看着里面黄色泛青的液体,为了点缀美感,还放了两朵新鲜的茉莉花。
这种淡雅的味道不是项回心的习惯。项回心却觉得很温馨,忍不住一口气将蜜汁柠檬水喝了下去。
“少主,热水准备好了,请!”
第三名侍女向项回心说道,项回心忍不住抬起双臂,嗅嗅两边。琼浆的余味依旧呛鼻,动手揉了揉面颊,项回心让自己清醒过来。
“走!”
项回心站起了身,去了她的浴室,浴室中的水,用的香和花瓣都不是项回心的习惯,侍女的回答同样都是一致的,
“这都是铭少主亲自为回心少主准备的”。
“项铭到底想做什么?”
项回心宽衣后,进入水池,慢慢的沐浴。心里说不出的困惑,既然昨天晚上的事不是梦,那么,所有的事便是真的了,沧海,还是曾祖母都知道她藏匿自己母亲的事了?项回心不是很当局者迷。如果这些事已经被曾祖母知道了,其中的怪罪也是非常严厉的。
思来想去,最后,暗暗打定了一个主意。
项回心沐浴毕,用了早膳,换了干净的衣服,出了回心山庄,只是她一个人,骑着枣红色骏马,信马由缰。漫无目的的走着,
她的身后,却有人跟踪了。
锦城,有八个城门,分东南西北。偏东,偏南,偏西,偏北,城邑繁荣,居舍紧凑,城外地域广袤,更有山林秀美,这里更是权利最高者的聚集地,城东有回心山庄,城西有瑞鹤仙庄,城中有天下第一家,更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地方’,那便是城东的‘天外天’山坳。
“她怎么来到了这里?”
跟踪项回心的人是项铭,还有一个岳侍天,他们同样跟踪了项回心,却不是一路人。
一阵树影晃动,岳侍天在前,项铭在后,犹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一般,岳侍天看到了项回心,项铭更看到了他们两个人。
“回心!”
项回心向前走着,走着,项铭突然在她的身后紧张的叫了一声,不但吓了岳侍天一跳,更吓了项回心一跳,项回心回过头,看见一条人影在空中忽上忽下,如蜻蜓点水般借助花草树枝的微力,很快的飞到项回心的近前,更猛然一跳,坐在了项回心的身后,从项回心的两肋插入,拿住了马缰。
项铭不但抱住了项回心,脸颊更挨得的很近,
“项铭哥哥?”
项回心是多么的差异,
“不要说话!”
项铭则是阴沉的脸色,轻轻的说道,更抖动马缰,将马掉头,回原路去了。
“项铭到底想做什么?”藏在树影后的岳侍天感到古怪起来,更浮现怒色,
项铭在身后,走到这里,更把项回心的马匹掉头了,尾跟的岳侍天说不出的气愤,他的任务是跟踪项回心,看看她有没有什么秘密的地方,好从中找到东方寒雪和东方琦的下落,项铭到底想要做什么?在这最关心的时刻,为什么出来破坏?
无疑,岳侍天这次的跟踪任务又失败了。
……
“铭儿到底想做什么?”
项天龙困惑了,他听到了岳侍天的汇报,感觉是多么的难以揣测。
在恭迎项天龙回到回心山庄的时候,因为项回心的种种背叛,岳侍天公然向项天龙揭发,无奈项回心能力太强,项天龙不得已,才委屈了他最贴心的岳堂主,把岳侍天降为低等武士。回心山庄的低等武士除了为回心山庄看大门儿外,其实,一点权利都没有的,即便是面见庄主也是要通过上级逐一请示,主人准许了才有资格,而岳侍天却不同,当时虽然不理解项天龙为什么这么对他,心里虽然有怨,却没有恨,当项天龙再次见到他,授他特权,让他密切监视项回心一举一动的时候,岳侍天才全然明白。
可是,不管是特权也好,暗中监视项回心也罢,都是背人的,见不得光的。岳侍天依然在回心山庄忍辱负重着,被那些效忠项回心的小角色嘲弄着,就连岳侍天见项天龙,更是也要在私下里。
“难道铭少主今天所为不是庄主授意的?”
在一处很隐蔽的小阁楼上。这里很少有人来往,岳侍天约见了项天龙,项天龙看着四下一目了然的风景,岳侍天则是隐藏在墙后,开始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项天龙,但是。看到项天龙对项铭今天的行为感到困惑的时候,岳侍天也奇怪了。
“你在哪儿发现了她?”
“天外天!”
“天外天?”
“对,属下跟着项回心走到天外天山坳的附近,走着走着,铭少主突然出现了,感觉他们的关系很密切一样,骑上了一匹坐骑,不知道铭少主说了什么,项回心把方向转了回来,又回到了回心山庄……”。
“铭儿到底想做什么?”
项天龙又在心中喃喃自语这句话。他的计划,是让项铭得到项回心的信任,然后探知东方寒雪和东方琦的踪迹,项天龙不否认,他没有全然相信项铭,更派了岳侍天在暗中监视。到底为什么呢?项铭对项回心说了什么?项回心去往天外天山坳又要做什么?
“难道?”
项天龙的精神一机灵,他好像想到了端倪,
“岳侍天,我们去天外天山坳!”
“可是,天马上要黑了,要不明天一早?”
“不,就现在!”
“庄主要带几个武士,属下好去吩咐!”
“无需,只有你和我”。
项天龙突然想到了,想到项回心会把东方寒雪和东方琦藏在哪里。这是他感到最疏忽的地方,他把整个瑞鹤仙庄,天下第一家,回心山庄,有可能藏匿这两个人的地方几乎翻遍了。甚至,食人花王的体内他都猜想过,然而,为什么没有想到天外天的山坳?
……
夕阳西下,晚霞余辉,在暖暖的和煦中更显山青秀美,项天龙和岳侍天并辔而行,来到了锦城最为山灵水秀的天外天山坳。
他们出发的时候已经将近傍晚,如今来到,便开始降临夜幕,而项天龙和岳侍天并没有快速的行走,而是没有准确的目的地,只能且行且找,走着走着,一朵黑云像是风吹而来一样,在一片竹林,玄雾缭绕,天已经黑了下来,幽月升起,四周的景物开始显得模糊不清。
“庄主,这里的气氛好怪呀?”
没有风声,没有虫鸟鸣叫的声音,在空旷无边的竹林,岳侍天感到有股怪怪的气氛,此时的项天龙和岳侍天已经不再骑马,山道艰难,道途崎岖,他们顺着小道,在这片十里竹林中希望能找到可疑的地方,
咴咴咴,
项天龙的坐骑,和岳侍天的坐骑突然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跳起了前蹄,更不听使唤般调头疯狂的跑走了。
“庄主,这是这么回事?”
“很蹊跷!”
项天龙看着跑走的坐骑说道,
很蹊跷,真的很蹊跷,不说岳侍天的坐骑精良,项天龙的坐骑更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不但通灵性,更深谙主人的心思,此时此刻,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它们竟然突然背弃了它们的主人,说跑便跑。
“这片竹林好像很古怪,……”。
因为坐骑的跑走,更让岳侍天注意起身边的竹林,忍不住环顾四周,虽然看到竹林,但也看到了山石花草,并不是多么阴森的一个地方,其中更显秀气,可是,在秀气的表明上似乎笼罩着一丝丝的黑气。
“庄主!”
岳侍天又道:“我们要不要去一趟灵隐士的素问雅舍?那里也有可能……”。
“不会的!”
“何以见得?”
不知道为什么,项天龙却说不会,不知道为什么,项天龙相信项回心没有把自己的母亲藏在素问雅舍,其实,原因也非常简单,素问雅舍不是一个隐秘的地方,上到山巅,便可看到,在光天化日之下,四下竹林秀美,桃林繁茂,虽然在山谷中,却也是目光所能触及的,项回心可以藏匿她的母亲,却不会囚禁她的母亲,这样毫无守卫可守的地方,这样通风易见的地方,里面如果有人,很容易被发现,如果那人想离开,也很容易逃走,
这是项天龙认为的,项天龙一直如此坚信,因此,从来没有想过项回心会把东方寒雪藏在素问雅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