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项回心如何肯定,如何认为,即便这件事是真的,她也难逃亵渎先人的罪名,项回心恣意狷狂,已经犯了众怒了,她根本不知道,沧海在救景心的同时,已经和东方灵瑜合计好了,给她下了一个套儿。
是揣测,是推测,如果项回心知道了沧海失踪的事,会做出什么事,沧海身边有项回心的眼线,沧海知道,见到和景心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在瑞鹤仙庄的消息根本堵不住,索性,将计就计,
项回心果真搜查了回思园,等于惊扰了逝者,亵渎了先人,如此大错,大罪,如果得到惩罚,那便是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了。
“曾爷爷?”
东方灵瑜将项回心逐出了回思殿,还有那些搜查的武士,一起走出了回思园,沧海,好端端的,一脸沉色,坐在项回心曾经坐过的地方,他的身后是追风和逐风,项回心万万没有想到沧海为什么没有在回思园?
“师父,宽恕景月这一次吧?”
见项回心像是被押犯人一般被东方灵瑜带出回思园,加上这满庄上下有职衔的管事,武士,女奴都齐集在这里,谢靖心里七上八下。
“她在做,天在看,……”。
“景月也是报仇心切,是项天龙他们父女害得我们父女,……”。
“住口!”
沧海突然呵斥一声,谢靖心中一惊,撩衣跪倒在当地,
“孽障,你可知罪?”
走出了回思园,走到了沧海所拉的阵势之中,东方灵瑜蓦然转身,怒视起项回心,项回心让人搜查回思园陵宫,东方灵瑜是真的气恼。
“景月不服!”
项回心一脸不满,更怒视着沧海。那犀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
“混账!”
“景月就是不服”。
项回心一脸的嚣张,竟然怒视起东方灵瑜,东方灵瑜对她这种目中无人的举动极为恼火,“你可以不服,你有不服的权力,我只问你,你还是东方家的后人吗?”
“曾祖母?”
在这一瞬间,犹如一语惊醒梦中人一样。项回心的眼神顿时变得柔和。东方灵瑜问了她一个让她自己都觉得无法回答的问题。不是问题难以回答,而是让她左右为难,
“是!”
沉默了一下后,项回心口中无力的说出了这一个字。在说出这一个字后,她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面对着这位曾祖母,如果说不是,那便有被逐出瑞鹤仙庄的可能,如果说是,项回心想想都觉得可气,她必须要接受以下犯上的罪责。
“是就好,那还不快跪下!”
果真。正如项回心心中所想,东方灵瑜要拿长辈的身份来威胁她。
“景月,你快点跪下吧,求曾祖母饶恕!”
项回心擅自带人闯入回思园,惊扰祖先。谢靖知道其中的严重性,他的心一直七上八下,如今的田地,只能在心里怪怨一声,他的女儿太任性妄为了。
“景月!”谢靖又着急的规劝一声,
项回心心中实在不服,她突然间知道了自己走进了沧海的圈套,看着瑞鹤仙庄这满庄上下的奴才,如果真屈身下去,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他们面前威风八面,知女莫若父,谢靖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如今的局面,项回心真有被逐出族谱的可能。
“景月知错!”
最后,项回心还是拗不过内心的执念,她好不容易得来的这许多的亲人,她不忍心放下。
“传家法!”
东方灵瑜更是一声低沉的吩咐,真有大快人心的感觉,立刻有武士麻利的取来了竹制藤条,看起来,又很细、很韧的样子。
“曾祖母?”
项回心不由抬头看向了东方灵瑜,看来,这位曾祖母要得寸进尺了,
“祖母开恩!”
看到如今的局面,谢靖不免紧张起来,项回心毕竟是他的女儿,对这个女儿,他有太多的亏欠,太多的宠爱,以至于放任纵容,甚至明知道项回心做的事是错的,他都不忍心出言责备,今天,当着如此之多的众人,
“还请祖母三思,景月也是情有可原,……”。
“她是罪有应得!”
东方灵瑜顿时怫然作色,指向了项回心,东方灵瑜的忍耐已经忍到了极限,东方灵瑜可以不问不闻项回心的嚣张跋扈,东方灵瑜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项回心不尊重她的长亲沧海,东方灵瑜更可以装作视而不见,任由项回心权谋、阴谋般满足自己的私欲,但她不能容忍这个曾孙女对她的丈夫不敬,这是东方家的羞耻。
“我还没有说你,……”。
东方灵瑜又怒视起身边的谢靖,更是愤愤不平地说道:“身为她的父亲,你是如何约束自己的女儿的?让她如此任性妄为,她目无尊长,她不可饶恕,你知道吗?”
“祖母息怒,是孙婿教女无方!”
项回心带人擅入回思园陵宫,累及谢靖教女无妨,谢靖诚惶诚恐,伏地请罪,明明白白的事实摆在眼前,多说一个字也是狡辩。
“我再问你,……”。
东方灵瑜又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项回心,严肃的问道:“你承认你是东方家的子孙吗?你承认你流淌着东方家的血液吗?”
“曾祖母把话说的严重了,景月是,景月有错,……”。
“好!”东方灵瑜竟说了一个好字,
“请曾祖母开恩!”
如今的项回心什么都不敢说了,什么都不敢不服了,东方灵瑜用这句话问她,她已经没有选择,如果不想被逐出瑞鹤仙庄,如果不想被消除东方家子孙的名分,她就必须认错,必须诚惶诚恐的请罪。
东方灵瑜很快的接住了项回心的话,接着说道:“靖儿,拿起你的鞭子,今天,重新把你的女儿管教起来,还有你,跪在回思园的门口,好好的把你的罪过大声的对你的曾爷爷说出来,祈求他的原谅”。
“祖母?”
谢靖一愕,说不出的紧张,让他亲手打他最心爱的宝贝女儿,他如何舍得?
看着沧海,一副平淡,无所谓的表情,项回心说不出的恨,再看看这满庄上下的人,什么充满担忧,什么充满鄙视,什么充满得意,什么充满怡然自得,什么什么的更在窃窃私议,看到这些人的样貌,项回心觉得是多么的丑恶,看着武士、奴婢一个个表里不一的样子,项回心说不出的羞恼,。
“遵命!”
谢靖真是压力山大,面对着师父,面对着长亲,面对着女儿,如今的状况,谢靖也是束手无策,只能颤巍巍般站起身,犹犹豫豫的拿起了鞭条。
“滚开!”
家法正在进行中,女婢上前搀扶项回心,因为她跪的地方不对,不是正对着回思园的门口,谁想到,遭来项回心一句冷斥,此时的项回心不狡辩了,也不请罪了,任由着事情的发生,可是,她的心中,充满了恨,对沧海的恨。
项回心斥退了女婢,站起身,脱掉了绣衫,薄薄的一层纱衣穿在身上,胸前的肚兜尽显,可见衣着单薄,项回心一脸的不服,将衣服甩在地上,向回思园的门口跪下了,谢靖也是颤巍巍般托着手中的鞭条走近。
啪!
谢靖鼓足了勇气,在项回心的背脊上抽了一下,
“给我重重的打!”
东方灵瑜顿时大斥,这一鞭,东方灵瑜不是没有看出来,谢靖根本没有用力,谢靖紧紧的闭了一下眼帘,吸了口气,再狠狠心,猛然挥手,啪地又一下,项回心的身体向前一倾,酥胸隐隐颤动,蹙起了修长的双眉,这一次她是真的疼,背后,顿时拓出了一条血痕。
这一下,东方灵瑜是满意的,接着说道:“打她三十鞭,让她有个记性”。
“是!”
谢靖的表情一直是如此的唯唯诺诺,向东方灵瑜低头遵命,
“大声的说,告诉你的曾爷爷,你哪儿错了,哼!”
看向项回心,东方灵瑜说不出的气恨,项回心更是一脸的不满,啪地又一下,接二连三,谢靖开始闭着眼睛向项回心的背脊上抽打起来,项回心疼得香汗淋漓,又忍不住大声说道:“曾爷爷,景月错了,不敢惊扰您的陵寝,曾爷爷,请宽恕景月……”。
三十下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转眼的功夫便过去了,对谢靖和项回心来说,却是极其的漫长,当谢靖睁开眼睛,看到女儿背后鞭伤累累,鲜血淋漓的时候,心也快跟着揪碎了一样,手中的藤鞭掉在了地上,猛然转身跪倒,
“祖母,景月这孩子知错了,求你饶了她吧?!”
“让她在这儿跪够三个时辰后再起来吧!”
东方灵瑜严严肃肃的一句话,算是回复了谢靖,说罢,转身走了,
“祖母!”
谢靖是多么的心疼,多么的不忍,多么的难受,女儿已经遭受皮肉之苦,为什么她的祖母还不肯饶恕,而项回心,挨了这三十鞭子,已经体力匮乏,再让她跪三个时辰,相信,她能熬得住。
“灵妹,还是你能镇得住她”。
东方灵瑜起步走了,沧海赶忙起身跟上,脸上虽然没有露出笑容,但心里却是大快人心,看看左右并没有可疑的‘生人’,忍不住翘起了拇指,夸赞了一句,
“是她咎由自取!”
在东方灵瑜心里,她是真的气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