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前,在荒凉的戈壁中,有一片绿洲,后来,这里开始有人居住,他们与世隔绝,过着恬静的日子,沿袭着中土文化的习俗,这里有规模宏大,气势伟岸的屋宇,有高粱建设,有小桥流水,有亭台轩榭;她们,不问世事,与世无争,由高山上终年流下来的雪水养活着他们,她们为这里起了一个美丽的名字——“玉溪宫”。
玉溪宫,一个奇特的人群,除了宫主一家,皆是女子。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们是在惩罚我的糊涂吗?……”。
皎白的月光,星星点点,洁净如洗,像是婴儿沉睡在母亲的怀抱中一样宁静,万籁俱寂,如此安静的夜,有一个人不会因夜的宁静而感到平静,长跪于‘承仙殿’,对着祖先的牌位,默默地忏悔、祝祷、祈求;
他犯了一个自己都不肯原谅自己的过错,……
东方琦是玉溪宫二十七代传人,在十七年前,便是在这个祥和的玉溪宫,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在东方琦长孙女三岁庆生的诞宴上,所有的人突然全部昏倒,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东方琦的女儿东方寒雪胸前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血泊中险些丧生,‘承仙殿’中,供奉东方家先祖的灵龛被人推翻,长孙女东方景月不知所踪,……。
亵渎先人,欺凌子嗣,这何止是奇耻大辱,这更是不共戴天的大仇。
‘拿着匕首,插进我们玉溪宫大仇人谢靖的胸膛,直到他的鲜血流尽!’这便是东方琦认为的大仇人,因为,这个人,是一个外界男子,更把这句话灌输在一个刚出生的婴儿的思想中,让她从小记住这句话,寻仇、找回姐姐,……。
那个婴儿,是东方琦女儿的女儿东方景心,而那个谢靖,是他的女婿。
岁月荏苒,时光如梭,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是七八年前,也或许是十年以前,东方琦不再督促东方景心报仇,也不想报仇了,是景心的懂事,化解了他心中的仇恨;而东方景心,寻仇、找回失散的姐姐,这个誓言与她同生同长,已经融入她的血液,扎根在她的心里,如何会因爷爷的变卦而停止?
“儿孙唯一的请求,让景心回心转意吧?”
东方琦手捧筊杯,默默地祈祷,祈求祖先,让他得偿所愿,顿时间,他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他回想起了今天早上的话,与孙女东方景心的对话。
‘爷爷,今年心儿多大了?’
‘十七岁,爷爷从来都没有忘记过,……’,
当时的东方琦,满脸都是温馨的笑容,
‘那心儿与爷爷的约定,是不是要施行了?’
‘约定?’
景心一本正经,东方琦却如坠雾中,
‘十一年前,您让心儿找回姐姐,杀死仇人……’。
‘停!’
‘怎么了爷爷?’
每天早上,东方琦喜欢在花园打拳,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慢慢调息吐纳,心情是若此的惬意,从这一刻开始,他的心,犹如凋零的百花一样,变得惨淡。
‘心儿,忘记以前的话,……’。
‘为什么?’
‘报仇不是最重要的,……’。
‘可姐姐是娘亲心中最重要的’。
‘你不明白,……’。
东方琦着急了,
‘我很清楚,只有找回姐姐,杀死仇人,才能释怀娘亲心中所有的愁云’。
‘我不允许你去!’
‘我就是要去!’
‘你敢!’
‘我就是敢!’
‘你……’。东方琦开始显得气急败坏,指向了景心,
‘心儿就是要去!’景心顿足,
‘来人呐,把孙少主关进小黑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来,包括雪少主,’东方琦大喝一声,竟是如此吩咐,然后,又对景心说道:‘最好早点死心,打消离开玉溪宫的念头,要不然,你就甭想从小黑屋里出来了’。
‘我不服,我不服,心儿就是不服……’。
景心被侍女架进了小黑屋,东方琦的心彻底灰暗了,原本,以为半天的教训,可以让景心回心转意,哪怕是一天,可是,如今都已经一天零半夜了,景心一点回心转意的意思都没有,这样倔强的性格,东方琦越来越担忧起来。
“请告诉儿孙,该怎么做?”
哗啦,两声脆响,东方琦将手中的筊杯掷了出去,
“两阴?”
东方琦心事重重着,喃喃自语,俯下身,将地上的筊杯捡起,再次捧在手中,双手合十,又开始喃喃自语:“玉溪宫二十七代玄孙东方琦,祈求祖先,顺了子孙的意,让琦得偿所愿,让心儿回心转意,……”。
顿时间,又是两声脆响,东方再次掷出手中的筊杯。
“又是两阴?”。
东方琦显得惊惑万分,
“不准不准,一定是我不够虔诚,……”。
东方琦又再喃喃自语,将筊杯捡起,捧在手中,双手合十,闭上双目,又开始喃喃自语:“千错万错,是琦儿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以致昏聩愚昧,犯下这难以收拾的错误,望祖先垂爱,使玩女东方景心回心转意,玉溪宫再也经不起一家离散,天各一方的打击了,乞求,乞求,保佑,保佑!”
哗啦,又是两声脆响,
东方琦低头看起筊杯,瞪大了双目,变得不知所措起来,掷了三次,竟然是一模一样的卦象,……
……
“这都是爷爷的错,不是我的错,关我是不对的,我反抗这不是忤逆,而是纠正爷爷的错误,娘亲很思念姐姐,我能感受的到,……”。
反反复复,喃喃自语,嘟嘟囔囔,这个说话的人是一个女孩,她是一个纯真,善良无邪的女孩子,珠圆玉润的肌肤,身材凹凸有致,一双美眸清澈见底,如空谷幽兰般的气质又透出了几分顽皮,
可能是惯的吧,爷爷娘亲都很疼她,所以,在乖乖的表面下又是很是的叛逆。
一间很简陋的小木屋,没有窗子,只有一扇小门儿,当门关上的时候,即便是白天,里面都很昏暗,如果再起点风的话,……。
呜呜——!
贼风会钻进来,墙壁上会发出嘎支支的声音,这里是传说中的“小黑屋”,用来关不听话的孩子的,东方景心便被关在了这里。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出去,谁也阻止不了我,……”。
景心躺在一张木榻上,辗转反侧着,喃喃自语着,她开始和她的爷爷较劲儿,这是一件不能退步的大事,她不能向爷爷屈服,想的更多的是,如何让爷爷回心转意,然后,自己从这间小黑屋中被放出来。
脑筋转动两下,突然,修长的双眉一拧,做出了痛苦之色。
“哎呦,哎呦,我的肚子好疼啊,好疼啊,我的头好晕啊,我四肢无力,……”。
“孙少主,您不要再装了,这样解决不了问题的,……”。
小黑屋是有人看守的,当景心委屈连天,痛苦连连的**起来之后,立刻有人打开了小木门上面的洞口,这位少女,有十七八岁,由于光线黑暗,根本看不清她的面孔,然而,她的声音却很清脆,犹如钟磬撞击,更十分的抱怨。
“哎呀,我生病了,我好辛苦啊!”
景心不理会少女的抱怨之声,依然**连连。
“好吧,奴婢这就去回禀宫主”。
少女无奈,明知道景心是装的,也不敢怠慢,只能去回禀主人,万一主人相信了,变卦了,肯放她的孙少主出去了呢?
……
不多久之后,少女再次回到了小黑屋,
“孙少主,……”。
“怎么样?怎么样?爷爷肯放我出去了吗?”
见那少女回来了,景心立刻从小木榻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前的洞口前,向外巴望着,企图能看到什么,更开始忙不迭的问了起来。
少女一脸的怅怅,有些苦涩的样子。
“宫主没准!”
“那他是如何说的?”
景心顿时不乐了,
“宫主说,头疼了不等于脑筋昏聩了,肚子疼和嘴巴半点关系也没有,宫主说,让孙少主承诺,打消离开玉溪宫的念头,他老人家便立刻放孙少主出去”。
“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呢”。
“孙少主?”
少女怅然,
景心的心里更为不高兴,
“你考虑好了没有?”
“宫主?”
“拜见宫主!”
黑灯瞎火中,少女的身后突然有了脚步声,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停在了守门少女的身后,当那人走到小黑屋木门的洞口前后,四名看守的少女立刻退身一旁,躬身见礼,话虽如此说,东方琦还是惦记孙女。
“哼!”
这是一个黑暗的地方,这是东方琦命令的,不准点灯,为的是,用黑暗消磨景心的意志,因此,他们之间的视觉,几乎是靠感觉产生的,景心听出来了,她的爷爷来了,
沉默了好久好久,
“我看你能犟多久!”东方琦又生气了,
景心对东方琦的态度是不理不睬的,更没有知悔的一面,景心心中愤懑着,东方琦转身又走了,景心侧目而视,看着小木门,怨愤愤地,心道:“你关得了我的人,关不了我的心,我会离开玉溪宫的,您是阻止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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