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看着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就知道她并没有那么不介意。
“Lilian,我并没有想听你这些。”安夏只能这么说道,目光静静地注视着她,“你睡一会吧。”
“我不想睡,我想讲故事,不想让你在权岸那边听我故事。”李丽虚弱地说道,一张本来精致漂亮的脸庞上很是苍白,眼妆也很花。
安夏看着她,然后点头,轻声道,“好,我不听权岸讲,等你有空了再讲给我听。”
别人的私隐,安夏并不想深究。
“我现在就想讲。”李丽笑得柔弱无力。
安夏只好道,“你说。”
“要从什么时候说起呢?”李丽缓缓开了口,“那是权岸来英国的第一年,因为他前女友那个小贱人,他表面上看去没什么,但他整个人都糟透了。他白天是约翰学校的高材生,晚上却经常偷溜出来喝酒,我和你说过,我跟他认识就是因为一起在垃圾堆睡了一夜。”
“……”
安夏安静地坐着聆听。
“他对他那个前女友说的很少,连名字都没和我提过,有一次酒精过敏后,他突然说要回去找那小贱人,那小贱人那么伤他,可他还是忘不掉。”李丽虚弱地说着话,“权岸是个很冷静的人,可当时的他很冲动,他说要凭着这股冲动回去,否则,下一次他不一定就敢了。”
“……”
安夏怔住,原来权岸第一年第一个月就有想回来找过她?那为什么,她没见到他?他有回国吗?
“可他当时的身份证件被偷了,我知道权岸的钱包是被黑街的一个混混偷了,那混混很难对付,我没告诉权岸,我就一个人去了。”李丽说道。
安夏有些愕然地看向她,当时的她莫非还是……
“那混混是个Gay,你应该知道我夺回钱包的代价是什么。”李丽知道安夏是个普通女孩,没有用激烈的字眼,她苍白地叙述着,“而且,他还是个变态的Gay,我从那里出来后,拿回了钱包,也彻底失去一个男人该有的东西。”
“怎么会……”安夏坐在那里,听到这里震惊地睁大眼,手捂住了嘴唇,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丽脸上的苍白,眼睛红了一圈。
李丽变成这样……竟然还和她有关。
“你怎么反应也这么大?我不觉得有什么。”
李丽不在乎地耸耸肩,“我当时就是个在黑街吸食乱七八糟东西的流浪汉,没有文化,没有家人,我身子没有别人强壮,谁都能欺负我。权岸出现以后,替我摆平过很多人,他很像我那个早早吃药吃死的哥哥,除了我哥哥,就权岸保护过我。没有权岸,我早死了,不是吗?”
安夏几乎听不下去,身体不自觉地颤抖,但还是继续问道,“那后来呢?”
李丽说话很累、很缓慢,闻言,发呆地看着她,像在回忆着什么,好久才慢慢说道,“权岸知道以后反应也很大,他觉得是他害了我,人比以前更抑郁,甚至也学我开始吸食一些不该吸的东西……他总是偷偷地吸,他说什么爸爸会派人盯着他,他不能明目张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