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伟见三皇子转身要离开地牢,挣扎了几下,无果,却是牵扯的身上的伤口都是撕裂一般的疼,“三皇子,三皇子等等。”
“什么事情?”三皇子在牢房之外停下来,瞥眼看了一眼牢房之中的方伟道。
“还请三皇子不要告诉我姆妈关于我的事情,还有的是,请三皇子能不能让人在调查的这段时间里面,派人照看一下我姆妈,我害怕因为我被抓的事情,那些人会对我姆妈下手。”
方伟的话让三皇子一愣,三皇子站在原地,一双犹如猎鹰一般的眼睛在方伟的身上扫视来扫视去,就像是探照灯一般,似乎想是从方伟的言行举止之中看出来什么一般。
“方伟,你的确是个孝子,我三皇子最是敬重你这样的孝顺之人,放心,只要你的姆妈还活着,我会派人去照顾他的。”三皇子说完,作势就要走出牢房。
方伟听了三皇子的一席话,一直没有任何惧色的脸上,露出感激而又宽慰的笑容来,他说,“三皇子,谢谢,如果有来生,我方伟一定竭尽所能的报答三皇子。”
“不用来生,如果这戏的事情我查出来你没有参与,那么方伟,你就跟随着我吧?”三皇子的话一出口,守在一侧的监狱长一愣,他在这里呆了十几年了,这是第一次,会有人用地牢里面的人,而方伟,或许是第一个从这个修罗一般的地牢里走出的人。
“三皇子,难道你真的要用方伟?”狭长的甬道上,水滴声嘀嘀哒哒的滴落着,这也是第一次,监狱长对着三皇子问起政治上的问题。
“监狱长,你以为方伟他是真的害怕了这个地牢里面的刑罚了吗?”忽然,三皇子开口,他没有直接回答监狱长的话,而是忽然问出了监狱长关于方伟的问题。
“难道不是吗?”监狱长道。
听了监狱长的回答,三皇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道,“你看看你,在这里到底是呆的久了,就只剩下会严刑逼供了,你看这方伟,从见到我的第一面起就是不卑不亢的,再者,他骗你说又宫闱秘史要告诉我,说明他这个人很聪明,很懂得利用人性的弱点来对付人,这一次,啊之所以会招供,其实并不是因为这所地牢里面严酷的刑罚,其实,最主要的是,他担心自己的家人。”三皇子说道这里,顿了顿道,“方伟的确是一个孝子,他知道自己被抓了,如果自己的事情传到那些找他帮助的人的耳朵里面,你觉得那些人会轻易的放过他吗?不,他们那些人做事情,自然是要斩草除根的,小心翼翼的,他们因为见不得人,所以才会更加的谨慎,而他们也会因为这份谨慎,会暴露出自己的行踪。”
看着三皇子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监狱长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是有些不明白,“三皇子,还请赐教。”
“一个最底层的人,能知道什么秘密?”三皇子看了一眼监狱长道,“我生在王宫大内,要说社么宫闱秘史,还能有谁比我自己更加的清楚,方伟一个外人,生活在望都的最底层,他所说的什么宫闱秘史。只不过是一个幌子。”
监狱长一愣,他看着面前的三皇子,忽然发现这个人真的又坐上王位的潜质,心思缜密,却是又令人难以捉摸。
“三皇子既然知道方伟那小子说了谎,那您又为什么会来呢?”监狱长似乎又不明白了。
“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我要放长线钓大鱼,我三更半夜的从自己的皇子府里出来,之所以要大张旗鼓的赶往地牢,就是要告诉那些在暗中埋伏的人,方伟招供了,他们不动,这个望都离所有的事情都是一潭死水,他们可以潜伏在任何可以潜伏的地方,让你找不到他们,所以,我需要一根棍子,搅乱这一坛水,让他们不得不游动起来,只要他们一动,我们才能看到他们的行踪,然后方才能将他们一网打尽,全歼于此。”三皇子说着,一双鹰眸里面带着不容忽视的气势,忽然,三皇子的唇角一勾,有些戏谑的看向了监狱长道,“你在这里呆了那么多年,要不要跟我回去,道外面的世界去看看,或许你会觉得,外面比这里更适合你。”
监狱长的脸色没有变,看着面前的三皇子依旧是一张千年不变的冰寒脸,“不用了,多谢三皇子的美意,我觉得自己害死比较适合留在这里。”
三皇子看着监狱长那不变的脸色,顿了顿,然后长叹一口气道,“如果小月知道她离开的这十几年里面,你就是如此过活的,我想小月一定会很心疼。”
监狱长在听到小月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寒冰一眼的神色微微有些动容,只是那波动很小,很快的就被监狱长给掩饰住了,看着监狱长微微有些动容的脸色,三皇子长叹一口气道,“小月毕竟不在了,活着的人还能被死去的人给牵绊住吗?十几年了,要是说惩罚也够了,也是时候你该出去看看他们了。”
“三皇子。”
一听监狱长开口,三皇子立马闭了嘴,一改之前劝说的语气,对着监狱长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还行吗?你现在一张嘴,我就知道你要说什么?当初我就不应该答应你的请求,要不然你父亲和姆妈,一看到我也不会恨不得扒了我的皮。喝了我的血,好让我把他们的儿子还给他们。”
“三皇子说笑了,自古君臣有别,他们身为臣子的,对您,自然是不敢的。”监狱长满是恭敬的道。
“我最是不愿意见到你这幅样子了,因为每一次我见到你这个样子,我就会想到当初的事情,我就会感到很愧疚,如果说当初我帮了你,或许你我也不会是这样的一番光景,其实,说实在的,我很希望你能从小月的阴影之中走出来,不要在惩罚自己,也不要在惩罚别人。”三皇子说完这样的一席话,再也没有半分的留恋离开了地牢,只是,在即将走出地牢的时候,他回眸看了一眼这污秽不堪地方,难道说他是真的想要用自己的一生给这里陪葬吗?
第二天天一亮,许一凡睁开自己的眼睛,就看到自己对面的床铺上,东西早已经收拾的整整齐齐的,不远处的洗手台上,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许川正在洗漱,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妆容,见是整齐,然后方才满意的离开了洗手台边。
“你醒了,要去吃饭吗?”许川一走进来,就看到许一凡正睁着一双迷蒙的眼睛无神的看过来看过去。
许一凡听了许川的话,目光有些朦胧的看过去,“我不去。”许一凡似乎是想起了昨晚的不愉快,语气有些从的说着的同时,一拉身下的被子就将自己整个人给盖住了。
“那你不饿吗?我去买你最爱吃的汤包好不好?”许川睡了一觉起来,继续昨晚的发烧状态,整个人对许一凡简直就是好的不得了。
“不饿,不吃。”许一凡把自己的身体潜藏在被子里面,积极而又尽职的扮演着一个蚕宝宝的角色。
许一凡的不好的态度,让许川也没有生起气来,他看着把自己藏在被子下面的许一凡,伸手,似乎是故意,又似乎是无疑的拍了拍被子下面许一凡的屁股,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微笑道,“你等着啊!我去给你买你喜欢吃的汤包,你快些起来啊!等你洗漱好,我就回来了。”
许一凡还是藏在被子里面,什么话都不说,就是躺在一边挺尸,许川也不恼,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的,“我去了啊!你快点起床。”
等听到许川离开的脚步声,许一凡才把自己从棉被之下释放出来,看着关上的寝室门,许一凡喃喃的道,“还说我是娘们呢!你他呀的也是个哎唠叨的娘们。”
许一凡说着,跻着拖鞋下了床,走到阳台边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在睁开眼,看向宿舍的对面,正好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长青,一双灰绿色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呆着恶意,那目光,死死的钉在她的身上,看的他极为的不舒服。
许一凡见状,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看起来以后早上的日子都不会怎么好过了,原本,早上起来,站在阳台上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本来这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可是因为从今以后,站在这阳台上,一抬头就能看到了让自己堵心的东西,哎,真的是生活如此多变,越变越让人心累的节奏啊!
许一凡正在暗自感叹着以后生活的不如意,耳边忽然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许一凡耳边听着那规律的敲门声,道,“进来。”
来人是林子莫,手里面拎着一袋热气腾腾的汤包,看着许一凡蓬头垢面的样子,林子莫就是一阵好笑,“快些去洗洗漱漱吧?要不然汤包都凉了。”
许一凡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冒着热气的汤包,吞咽了一下自己嘴里的口水,按捺住自己早上早就觉醒的食欲道,“好,你给我多留两个,我这就洗洗刷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