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郎看着唐家起进门,本来是想从墙边翻进去,然后跟着唐家起去找许一凡的,可是,还没等他走到墙边,他就听到了墙里面传来的细微脚步声,阿郎心知现在的林府对他而言就是一个火坑,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囚笼,只要是他进去了,那些人都等着瓮中捉鳖呢?可是他又是不能不进去,因为许一凡还在里面,所以,就算是他不是一只憋,他也的进这支瓮。
阿郎勘察了一周,方才从一个僻静的角落里跳了进来,这个地方,墙外是本来就是一个僻静的地方,可是到了里面才发现,这里面也是一个无比僻静的地方,周围是郁郁葱葱的树木,鸟语花香,也是僻静无比,阿郎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这里并没有什么人,于是,他就大胆的一直沿着一条细长的小路走,走了大约几分钟之后,阿郎就发现林府的一切布置,果然是不愧靖国将军府,是在是名不虚传,就是连这条僻静的小路上,也是枝繁叶茂的,修剪的齐齐整整,看不出什么衰败萧条之意。
忽然,惬意的走在小路上的阿郎脸色一怔,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声响一般,身体快速的隐没在了林间。
小路上,远远得走来两个小丫环,两个人长的轻轻秀秀的,年岁也不大,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的样子。
“哎!崔红,你说老爷抓来的那个人是怎么回事啊?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说,刚刚还让林管家亲自去请呢?”旁边的一个小丫环,端着一个木制的托盘,里面捧着的是一件叠好的衣服。
“不知道呢!想必是来历不凡吧!我们这些做丫头的,这些事情最好少说,要不然被主家知道了,又是麻烦。”那叫崔红的小丫头看了看四周,谨慎的道。
“没关系的,你不要那么胆小吗?这里又没人,对了,崔红,你是夫人房里的丫头,我昨天听说夫人被少爷气晕了,到底有没有这件事啊?”那小丫环继续八卦道。
“是啊!外面都在盛传少爷断背的事情,夫人能不着急上火吗?”那崔红看了看四周,在确定了没有人之后,方才继续说了一句,“将军只有林少爷一个孩子,夫人又不能在生养了,少爷现在做下这样的事情,夫人还不得气过去啊!”
……
阿郎躲在树上,听着那两个小丫环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道着,然后看着那两个小丫头的身影越走越远,阿郎琉璃色的眼底也随之闪过一抹光亮,然后脚尖一点地面,竟然是也悄然跟了上去。
既是这里的丫鬟,又是林夫人房中的,想必对这府里的构造也很熟悉,最终的目的地,亦或就是那林夫人的居所。
林涵一脚走进大厅,看着那在大厅里忍不住踱来踱去的身影,淡漠的嘴角就噙上了一抹清雅的微笑。
“唐会长,怎么忽然有空到林某这里做客来了。”林涵笑意盈盈的说着走了进来,在唐家起焦急的目光中稳稳的坐在了主座上。
林涵顺手端起身边的青瓷茶盏,眼神却是没有离开唐家起的身体,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唐家起,和他一般的年纪,长的也算是周正,周身的气势许是经历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沉稳。
唐家起看着坐在主做上的林涵,也在一边不慌不忙的坐了下来,拳头放在周边舒展开来,也是顺手端起了面前仆人端来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方才道,“林将军,怎么样,现在身体感觉还好吧!”说着,唐家起放下了手里的青瓷茶盏。
“托唐会长的福,我服了药已经好了很多,只是今日唐、会长过来,恐怕不是单单就只是来问我的身体吧?”林涵开门见山的道。
唐家起也是耿直之人,说话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看林涵现在主动问出来了,唐家起当下也不在扭捏,遂道,“说来惭愧,是有别的事情,而且这件事情还和林将军有关。”说着,唐家起顿了顿,在林涵平淡的看不出情绪的目光之中从袖口里面摸出了一副画像,林涵下意识的看过去,见正好是林府今早贴出去的那张,“这个孩子可是在林兄的府上?”
“唐兄,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拿着告示找上我的门,还不知道人在那里?”林涵微笑道。
唐家起也不及,也是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我今天看到了林将军贴在布告栏的画像,我来,正是因为画像之人。”
林涵听了,顿觉不快,遂冷声道,“哦?这个人唐会长认识?难不成是你家的亲戚?”
唐家起摇了摇头,“说来惭愧,这少年和我并不是亲戚,我只是受她父亲所托将他平安的带进了望都。”唐家起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是啊!这少年虽然说不是我亲戚,但是却是你林将军的亲戚。”
林涵端着青花瓷制茶盏的手顿了顿,听唐家起如此之说,脑海里不禁浮现出许一凡那张倔强的小脸来,这个孩子,他确定自己没有见过,怎么可能会是他的亲戚?难道,是远亲?“我却是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一个亲戚。”林涵轻声语道。
“是吗?林将军,不知道仙鱼祥飞要是听到你这番话,会是做何感想呢?”唐家起好笑的说道。
唐家起这一番话,让林涵怔了怔,仙鱼祥飞是他的好兄弟,许一凡,他知道这个名字是他大侄子的名字,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孩子会被送来望都。
而这番话,入了林涵的耳,却是让林涵忍不住一愣,仙鱼祥飞?一听到这个名字,在想想许一凡,那黑色的眼睛,黑色的头发,还有那倔强的神情……,林涵一愣,继而很快反应过来,“他是许一凡?我兄长的大儿子?”
唐家起听了,方才乐呵呵的笑出声来,一边笑着,还一边从怀里面掏出了一封书信来,“不错,这个孩子真是仙鱼祥飞的大公子,许一凡,在布达拉山脉的时候,是仙鱼祥飞将他托付与我,带回望都的。”
林涵愣了愣,却是有些不相信,遂疑惑的道,“这怎么可能呢?仙鱼一族的人都生活在仙鱼一族的驻地,一凡他,自然也是不会出来的。”其实不是他不相信,他只是不想轻易的去相信,许一凡是谁,他是知道的,仙鱼一族的大公子,仙鱼祥飞的嫡长子,而且他那个兄长,极为的疼爱这个儿子,就差没给疼到骨子里去了,他就不相信,他那个视许一凡为自己性命的兄长,会轻易的放自己的孩子离开,还是望都这个远离仙鱼一族上万里的地方。
“林将军也是还是不愿意相信唐某的话,那你就看这个。”唐家起说着,从怀里面摸出了一封信,“这是当初仙鱼祥飞在布达拉山脉的给我的,说是等许一凡到了望都让我拿给你,我不知道那个孩子什么时候能到,又怕影响你的身体,所以…”下面的话,唐家起没有在说下去,其实他就是不说,大体的一丝林涵也懂,这就是聪明人和聪明人对话的轻松之处。
林涵拿起唐家起推过来的信件,看看封口处,是仙鱼一族的火漆,这封信,从外表看起来没有被人打开过。
拆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纸,林涵当着唐家起的面细细研读起来。
“这是阿飞的字迹,只是没想到,他会舍得让一凡来望都。”林涵放下手里的书信,言语之中带着对岁月的感慨,他和仙鱼祥飞,已经多年不见,这几年的他在边境征战,打退了乌克兰,还有虎视眈眈的后尘,而仙鱼祥飞了?这是守着仙鱼一族的驻地,不轻易出山。
“是啊!没想到如今的太平盛世,仙鱼一族的人居然也会来望都。”唐家起似是感慨的话语,让林涵听出了一丝别有深意的味道,仙鱼一族,从开国之后,就隐匿在东方偏远的海边,背住着树海和宽阔的大海,这些年来,逐渐的淡出人们的事业之外,现如今,怎么……
“一凡生在太平盛世,恐怕是阿飞怕他日后不成大器,无法掌管仙鱼一族,所以派他出来有所历练的吧!”林涵微微一思量,别有深意道,既是给了许一凡顶着仙鱼一族大公子的名字来望都一个甚好的借口,也是堵住了一些人日后想要生事的嘴。
“想来是吧!那么多的族人,管理起来也一定很麻烦!”
里面是仙鱼祥飞的亲笔字,先是抒发了一通自己对林涵的念想,然后就开始说起了许一凡的事情,信很厚,五页纸,却是有四页都是在讲许一凡的爱好和喜欢的东西,那剩下的一页纸上,半张写着对他的思念,后半张却是在叮嘱着他好好的照顾他的儿子许一凡之类的,总之就是一句话,要是他没有照顾好他的儿子,那他是肯定要去找他算账的。
林涵收起手里的信,脸上乐呵呵的,似乎就像是看到了他的老朋友仙鱼祥飞一般,别人是不敢和林涵这么说话的,敢这么和林涵说这些话的,也就是只有仙鱼祥飞了吧?通篇的夸赞着自己的儿子,却是对照顾的人没有半个“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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