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青雅应着,又看了一眼。
她抱着被子跟进去,江心澜掀开被子上床了,一回头看见她在地上铺着被子,惊问:“你在干什么?”
“哦,我在铺被子。”不是很明显吗?
江心澜叹气,这个儿媳妇哪儿都好,就是有点笨笨的,让人忧心。
“到床上来睡。”她拍了拍旁边。
青雅站起来,眼帘低下去,跟婆婆睡一起?能睡得着吗?
“你怀着孕怎么能睡地上呢,你不想跟我一起睡,难道想让我睡地上?”
额?
青雅懵了,说:“不是。”
既然如此,那就跟婆婆一起睡吧,她抱着被子在一旁铺好,蹑手蹑脚的上床,一上去就把身子使命地往被子里钻,最好是能把脑袋也塞进去。
江心澜半靠在床头,问她:“你不嫌闷?”
青雅往上钻了钻,见她还在看着自己,于是咧开嘴笑笑,“妈,关灯睡觉吧。”
“小雅,你这么笨到底是怎么让阿琛看上的?”江心澜故意逗她。
青雅睁着大眼睛,“也不是很笨吧,我是大智若愚来着。”
“……挺自信。”江心澜失笑。
她想了想,问江心澜:“妈,你觉得我跟梁月像吗?”
江心澜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之前只觉得她和江心晴像,现在听她这么一问,她跟梁月的确有几分相似。
其实青雅之所以这样问,也是因为之前听她和杨萝说过她很像一个人,当时她就在猜想,她像的这个人应该就是梁月。
就连她自己也曾经发觉过,自己和梁月长得很像。
江心澜摇摇头,“一点都不像,梁月就是个小丫头,你是个大姑娘。”
青雅往上靠了靠,枕在软软的枕头上,问她:“妈,你是因为梁月和向琛是表兄妹所以才不同意他们在一起的吗?”
她记得她曾经说过,她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呵,青雅想笑笑不出来。
江心澜以为她还在在意之前的事情,于是说得更加坚决:“你别想太多了,我跟你保证,阿琛和梁月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
虽然听着这个答案很心凉,可她还是想问:“妈,你有别的兄弟姐妹吗?”
江心澜一怔,“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好奇呗。”她故作轻松的一笑。
想着江阿姨是婆婆的妹妹,她和向琛的关系,还有婆婆的态度,她问:“妈,如果我跟向琛是表兄妹,你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她问完就直直地看着江心澜,江心澜看着她么坚毅的目光,以为她是在换位思考,于是便说:“不会。”
随后又加了一句:“你放心,梁月和向琛绝对不可能!”
而青雅却晦涩地勾勾唇角,又问:“就算是我也不行吗?”
问完,她突然把脑袋蒙在被子里,说:“妈,我困了,睡了晚安。”
江心澜觉得她情绪不对,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关灯,睡觉。
房间里黑漆漆的,青雅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天花板,脑袋里一片空白。
当black告诉她没有怀孕的时候,她差一点就崩溃了,跟向琛是近亲的关系再加上日思夜想的孩子凭空消失,双重的打击让她难以承受,那一秒钟仿佛过了一万年,她像是坠入深层梦境中,恨不得永远醒不过来。
可梦,终究会醒。
翌日,她睡过了。
她听到楼下有说话的声音,看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换了衣服下楼去看看,在看到楼下那张熟悉的面孔时,她愣在当场。
“嘿!”black跟她打招呼,桃花灿烂的一张脸,勾魂摄魄。
江心澜叫她:“小雅快下来。”
待把事情弄清楚之后,她才知道,原来black就是黑翼,她瞪着向琛和black,这两个人狼狈为奸!
有black在,青雅做什么事情都顺手很多,black说她和向琛不能同房,向琛果然就跑去客厅和black相依为命去了。
Black很会吃饭,但是不会做饭,他说孕妇最好不要过分操劳,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可向琛还是每天三顿饭辛勤得像只小蜜蜂。
青雅很多时候都觉得black是故意的,这天,black把她叫到一旁,对她说:“青雅,婚姻不是儿戏,能碰到一个对你好的人不容易,我觉得你应该跟他说实话。”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black,“你真的这么觉得吗?”
或许black说的对,她看向厨房,人总是会对美好的事物格外珍惜,向琛却是格外美好。
青雅吃着水果,暗暗思忖。
青雅在附近找了家安静的茶餐厅,隔着窗户还能看到他们住的小区,她点了两杯奶茶,急迫又慌张的摸了摸手机。
她想试试。
可难免慌张,她握着奶茶的手都渗出一层汗来。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她的表妹,会崩溃吧,会像对待梁月一样对待她吧。
这样想着,她想仓皇而逃,可刚站起来一双手就拍了拍她的肩膀。
回头看去,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正对她微微笑着。
“你好,梁青雅是吗?”
她点头,“你是?”
“我叫梁幕。”
青雅蹙眉,疑惑不解地看着这个叫做梁幕的中年男子。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梁幕仔细地打量着她,赞许着说:“经常听心晴提起你,早就想来看看你了。”
青雅看着他,“多谢你这么多年来一直照顾她。”
梁幕微微笑着:“我听她说你不愿意认她,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你在心里还是很关心她的。”
“对我来说,她是生我的人,我关心她是应该的。”青雅冷然。
“她说的没错,你是一个很懂事的姑娘。”
她说:“如果你是为了来做说客,那不用浪费时间了,没有人会愿意接受抛弃自己的父母,同样我也不会,但是我也并没有恨她,可她对我来说,只是每年过年才会来一次的江阿姨,就这样而已。”
青雅不想再跟他说些有的没的,正欲离开,梁幕说:“我这次回来并不是为了来做说客,我是回来参加以白举办的珠宝展。”
她敛眸,“那我先告辞了。”
“我今天来,是为了邀请你参加这个珠宝展。”梁幕坐在那里稳如泰山。
青雅回眸看着他,不解。
梁幕说,“其实这次的珠宝,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心晴设计的,那里面有她想送给你的礼物。”
她欲走,梁幕又说:“你知道一个女人生下一个孩子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吗,就为了这份感恩,你也不应该毁了她的心意。”
青雅步伐缓缓,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她刚离开,江心晴就从另一边走了出来,梁幕看她脸色沉沉地坐在对面,问她:“你何苦要把我们这一代的恩怨牵扯到孩子的身上。”
“因为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怎么能让她……我宁愿让她恨我。”江心晴仿佛陷入痛苦之中。
梁幕看着,喉间堵着,“这么多年了,我就是捂不热你的心。”
“你如果觉得累了,就不要再管我,我一个人也可以活得很好。”
“你看你,又说气话。”
江心晴别过脸去,看到青雅走进了小区,她不忍心地又收回视线,梁幕问她:“那欢欢呢,你准备一辈子都不见她?”
江心晴别过脑袋,完美白皙的侧脸跟梁青雅有八分相似。
“欢欢是我们的孩子,就算错也是我那一晚不该对你用强,不关欢欢的事,我用这么多年来弥补,还换不来你给欢欢一点点的温暖吗?”梁幕是一个英俊的男人,有种沉稳内敛的气质。
江心晴抿唇,抬着下巴不看他,“哪怕是看着欢欢的照片,我都感觉到自己肮脏的背叛。”
“心晴,你这辈子对自己太残忍了。”梁幕吞下一口气。
你对我也太残忍了。
江心晴终于看向他,美目如璀璨星光,“所以我要让小雅远离那些是是非非,以白也算我从小看着长大的,白月去世之前拜托我照顾他,以白似乎也对小雅有好感,我让他和小雅在一起,也算是了了我和白月的心愿。”
“胡闹!”梁幕起身,走了出去。
她知道他是生气了,他很少会对她发脾气,最过分的也是语气稍微重一些,可是胡闹就胡闹吧,小雅是她的命,她要把小雅留在自己的身边。
她原以为不去触碰,就不会再去在意尘世的繁杂,可命运冥冥之中已经被注定,绕了一圈,她又回来了。
青雅回去的时候,black正仰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回来,撇了她一眼,“怎么样?”
青雅走过去,把他的长腿搬开,挤到沙发上,black居然在看动画片,她也一起看起来。
“没说。”
“他人呢?”
青雅靠在沙发上,要死不活地低着眼皮,“刚才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说跟滕野他们在一起。”
Black换个姿势躺着,“听说向澜国际出麻烦了,估计是想对策去了。”
“向澜国际出什么麻烦了?”她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