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都城内。
姚蓁蓁亲自前去与齐公等人告了别,并感谢他们这一路以来对她的照拂之恩之后,便跟着姚勇等人回到了姚府。
而齐公等人也歇在了齐家在在宁都的别苑里面。
姚府门口。
“老爷,辛苦了。”姚夫人一见到姚勇等人便一脸热情欣喜走上前来,柔声寻问道。
“嗯,进去吧。”姚勇在面对姚夫人的时候,态度有些严肃,语气也有些清冷。
说着他便大步向姚府里面走去。
“老爷,我父母可都好?”姚夫人追上去问道。
“娘,祖父母都挺好的,他们一听说你身子不好,还让我们带回了很多珍贵药材呢。”姚韫走到姚府人跟前,一把挽住她的手臂,撒娇道:“就是,祖父母都很想你,希望你身体赶紧好,也好回去看看他们。”
姚夫人,祁阳城人士,姓苏,名慧,是姚勇的妻子,姚韫的生母。她身材娇俏玲珑,有着一张圆脸,一双杏眼,说话时蚊蚊细声,娇柔温婉。
“都怪我这身子不争气,要不然说什么这次你外祖母大寿,我都是要随你们一起前去的。”姚夫人一提到父母,一脸遗憾。
“老爷,我已经命人备好了热水饭菜。”苏慧追上姚勇说道。
“不了,我先去大哥那里一趟,你们先回去吧。”姚勇停下脚步说道:“哦,对了,这是蓁儿,今后她就跟我们生活在一起了,你好生安排一下。”
“是。”苏慧一脸失望的回道。
“娘,妹妹是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的,她本是来宁都寻她父亲的,可是爹爹说,她父亲三年前就去世了,爹爹见她们家就剩她一个孤女了,便给带了回来。”姚韫一脸伤感的向姚夫人解释着姚蓁蓁的来历。
提起她的身世,姚韫一脸同情的说道。
“见过伯母。”姚蓁蓁走上前恭敬行礼道。
“长的倒是标志。”苏慧细细打量着姚蓁蓁,说道。
“是把,娘,我还没有见过像妹妹这般好看的人呢。”姚韫笑嘻嘻的说道。
“你是姚家那个旁支的?”苏慧问道。
“魏阳。”姚蓁蓁回道。
“嗯。”苏慧点了点头,便吩咐身后的丫鬟,“你去把她安置在落香宛去吧。”
说着,苏慧便带着姚韫举步离开。
“二伯母,这家中可还有其他长辈,晚辈初次回来,是不是应该先去跟她们打个招呼。”姚蓁蓁问道。
“不必了。”苏慧回道。
“是。”
姚韫子临走之际还不忘回头交代道:“妹妹,我住在碧香阁,你安顿好了,记得来找我玩。”
对此,姚蓁蓁只是回一一笑。
落香苑。
“女郎,这?这怎么能住人呢?”赵氏在领路的丫鬟离开之后,满脸不喜的说道。
只见,这落香苑不仅是姚府最为偏僻的院落,且因为长久不住人,家具早已不齐全不说,还处处结网落灰。
这姚夫人,就算要姚蓁蓁住在这里,也应该先派人前来收拾一番吧,竟就这般把他们给丢在了这里,不再过问,大有任其自生自灭的意思。
“奶娘,你去告诉刘叔,让他把我们带来的东西全部带进院子里来。”姚蓁蓁淡然说道。
“是。”
此时已经卯时,姚蓁蓁让赵氏等人先把睡的地方简单收拾一下,其它等到明天再说。
赵氏虽然心中对于姚家二夫人的安排十分不满,但她也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这明白归明白,当一次次现实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是真的难以忍受。
“女郎,他们怎么可以给你吃这种东西?”赵氏把手中托盘放在桌子,一脸恼羞成怒。
只见托盘上面,是一碗冷饭,一碟青菜和咸菜,这待遇?估计这姚府的下人都比她吃的好。
“罢了,我们明天让刘叔给我们弄个小厨房,不食他们的便是。”姚蓁蓁无奈说道。
“女郎,这真是太气人了。”随着姚蓁蓁的话音刚落,刘全一脸铁青的走了进来。
“可是他们不肯给热水?”姚蓁蓁望着两手空空的刘全问道。
“唉!他们说给正经主子的水都不够,说老奴算个什么东西?”这哪里是骂刘全啊,这明明就是在姚蓁蓁啊。
相比较赵氏与刘全的气愤,姚蓁蓁却也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么坏的事,毕竟像这样直来直往的,总好过陪她们搭台子唱戏。
她可不喜欢唱戏。
当晚,姚蓁蓁用冷水简单擦了擦身子,便睡了。
次日一大早,落香苑里面只留下刘全一人忙活,姚蓁蓁带着赵氏一起去了姚三夫人那里。
“我们主子说了,今后没有召见,你都不用过来请安。”
比起姚三夫人的不屑,姚二夫人那里就更讽刺了。
“我们夫人说,既然是三爷带回来的人,那就住着吧,只是她常年礼佛,每天还要打理府内事务,实在是没有空搭理闲杂人等。”
姚蓁蓁听此,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女郎,她们这般对你,你为何还这般开心?”在回去的路上,赵氏不解问道。
“她们不愿见我,我自是乐在清净,如此也没什么不好。”姚蓁蓁笑着回道。
反正她就是觉得这样挺好的。
.......
三天后,姚蓁蓁躺在院子里的秋千上手捧书卷正看的入迷。
“女郎,是三老爷那边派人来了。”赵氏上前说道。
自打她与姚勇一起回来以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他?此刻怎么会突然想起她了?
“女郎。”正在姚蓁蓁思忖期间,只见一丫鬟走了进来,言行不见恭敬,“我们老爷今晚要设宴邀请齐公一家,老爷担心你没出席的衣裳,故让我们女郎挑选了衣裳,给你送了过来。”
“不知你家女郎是这姚府里面的哪一位?”姚蓁蓁望着丫鬟手里的托盘,一套鲜红锦衣花裙映入眼中,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亏我家女郎还时时刻刻念着你,你竟转脸就把我们家女郎给忘了?”丫鬟毫不客气的替自家女郎忿忿不平道。
“放肆,你是什么身份?竟然也敢这般对主子说话?”赵氏厉声呵斥道。
“哼。”丫鬟一听赵氏竟然训斥她,她更不乐意了,一把把手中的衣服扔到赵氏的怀中,满眼不屑的望着姚蓁蓁说道:“不就是个孤女,也是我们家爷发善心才把你们给带回来,哪来的主子啊!”
“你......”赵氏指着那丫鬟离去的背影,一脸怒意。
“好了,狗嘛,总是喜欢乱冲人叫嚣,以证明自己的厉害,奶娘又何必跟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较真。”姚蓁蓁转身双手扶在赵氏的肩膀上,笑着说道。
“可,可她对女郎也太不敬了。”赵氏蹙眉说道。
“奶娘,她也没有说错啊,我本就是一个孤女,虽然出自姚家血脉,但到底是旁系之女,又不是出自姚家正统,眼下我跟三老爷一起回来,又被安置在这碧落苑里面。”姚蓁蓁抬眼望着院落四周,自嘲一笑,“境遇可能还没有那些在主子们面前得脸的丫鬟好。”
“这三夫人看似温婉大方,但却对我们这般苛刻,真不是大家所为。”赵氏气愤道。
“奶娘,这算什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今晚的宴会便只是个开始。”姚蓁蓁若有所思的说道。
“女郎这是何意?”赵氏不解问道。
“你看这精美华服,还猜不到他们的意思吗?”姚蓁蓁轻轻抚过赵氏怀里的衣服说道。
“这?”赵氏这才仔细打量手中的衣裳,她沉思片刻,便蹙眉说道:“这衣裳,也太艳丽,华美了些。”
“这红色,其实更适合姐姐些,我记得姐姐以前就最爱这种颜色。”姚蓁蓁说道。
“女郎,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刚才所说的是什么意思?”赵氏满脸疑惑道。
“奶娘,你可知,姚家三老爷名义上说今后要把我养在膝下,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姚蓁蓁解释道。
“他说了会把你当做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赵氏犹豫了一会说道。
可说这话,估计连她自己都不信,你看自家女郎来到这姚家以后的处境,她就对自家女郎的未来感到堪忧。
“奶娘,你忘了,我虽然还未及笄,但却也可以许人家了。”姚蓁蓁叹了口气说道。
“莫不是,三老爷想要借由晚宴,借你去攀附齐家?”赵氏一脸诧异的说道。
“齐家?奶娘莫不是忘了,那齐家是什么样的门楣?”姚蓁蓁自嘲笑道。
“小姐莫要多想了,这衣服又不是三老爷让送的,怕是姚家姑子见这衣服着实好看,便心里想着女郎呢。”赵氏安抚道。
姚蓁蓁冷哼一声,她姚韫会那么好心?
“要老奴说啊,我看女郎比大女郎更衬这红呢?”赵氏毫无心眼的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