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浅艰难地朝钟汐笑了一下,说道:“谢谢导演,好在不负重托。”
钟汐拍了拍她的肩膀,却也没有多少说什么。
魏暖拿过毛巾裹在尚浅的身上,扶着她回到休息室。
尚浅去换衣服的时候,魏暖去给她要了一杯姜茶。
久久不见尚浅的脸色缓和,魏暖有些急了:“浅浅,要不我们去医院看一下吧,你现在这个样子,我是真的担心。”
尚浅无力抬眼,捧着杯子喝了一口,说到:“现在你不嫌非洲的东西不干不净了?”
魏暖语塞,想说什么却又没法直接说。
尚浅喝了一杯姜茶以后,觉得浑身都暖了一点儿,边对魏暖安慰了起来:“放心吧,我一共就二十几场戏,这场最难,过去了,剩下的都没问题了。”
魏暖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被尚浅这样一安慰,她更觉得是自己的失职了。
尚浅身体暖和了起来,便也多了几分力气。
她看向魏暖,说:“今天这场戏,能不让我哥知道,就别让他知道,不然,他又该啰嗦了。”
魏暖点了点头,她比尚浅还不希望尚深知道呢。
然而,她们不知道的是,尚深还没有收到消息,已经有人收到了消息。
刚刚处理好邮件准备休息的官郗,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这次他收到的图片还算清晰,是尚浅被按进水里和脸色惨白吐水的两张图。
官郗的眸子倏地眯紧,刚要打电话过去,陈朝的信息就发了过来:“尚小姐的一场溺水戏,没有用替身,虽然做了防护措施,还是让尚小姐呛了水,现在已经回酒店休息了。”
看来是没有大碍,官郗便没有再多言什么。
只是,他重又将那照片点开来,唇角勾了抹未明的笑。
但凡传入他耳中的关于尚浅的信息,无一不是漂亮的花瓶,虽然嘴甜讨喜,却只有一张妖艳脸庞能够傍身。
而今看来,这花瓶的定义无疑是对她外貌的太过关注,自动忽视了她本身的能力。
官郗突然觉得,这位尚家二小姐,倒是挺叫人有挖掘的兴趣。
眉心舒展,原本在心头盘旋的念头,蓦地转淡了些许。
将手机放到一旁,官郗躺入床中,这一夜,出奇的好眠。
与他不同,尚浅这一夜,几乎未睡。
她在半夜发起了高烧,摸索着从带来的药箱里面找了退烧药吃下,却不见效果。
身子一阵冷一阵热,被子因为冒出的虚汗浸湿,沉沉地压在她的身上,让她透不过气。
她陷入到沉沉的梦魇当中,眼前全是儿时起就困着她的景象。
深海,黑暗,绝望。
那窒息的感觉紧紧地包裹着她,让她无法清醒过来。
魏暖听到声音赶进来的时候,尚浅紧紧地拽着被子啜泣。
顾不上吵醒刚刚收工的工作人员,魏暖叫人连忙将尚浅送去了最近的医院。
万幸的时候,值班的医生是个中国人,沟通过后就将尚浅推入了诊室。
魏暖无力地坐在外面的长椅上,天人交战了一番后,到底是没有敢隐瞒尚浅的情况,给尚深打了电话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