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哪个角落都不缺少喜欢嚼舌根子、打小报告的人,事情很快传到老师与教官的耳中。沈萌被老师叫去训导,连带着潇彤、夏侯惇以及班导张远也没逃过此劫。
年级主任阿包很生气,尖锐的声音肆无忌惮的扎进几人脑中。
张远觉得自己好冤,为什么自己要跟着挨训?
什么‘教导学生不利,作为一个班导很失职。’去你妹的不利跟失职啊!那是女生宿舍,一个男老师能二十四小时监视吗?到时候不是失职,而是失德了!
潇彤没有听到阿包一串串的批评,只感觉到有只苍蝇嗡嗡的在自己耳边飞来飞去,绕的脑袋疼。
阿包批评完沈萌,把炮转向潇彤与夏侯惇。
“你们两个,身为同班同学,不会拦着吗?人不能只顾自己。”
潇彤哪里是人随便喷的,当即反驳:“老师,你为什么不说朱莉的跟班,她们一样没拦着。”
夏侯惇点头附和:“她们先挑起的战争,在房间乱扔垃圾要我们收拾。老师,我交钱来上学的,不是给谁当保姆的。”
阿包不想听人狡辩,断言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殴打同学就不对,作为同学没有加以阻拦,你们也有错,回去写检查。”
潇彤凉凉道:“老师,请你让全校每人写一份儿检查,他们也看热闹没阻拦,这里也包括老师你,没阻拦。”
阿包辩解道:“我不在怎么阻拦。”
潇彤:“你在撇清自己的责任吗?身为一名教师,你没有监管好学生,并让学生受伤,你应该检讨你的失职,去给伤者父母一个交代,惩罚我们,也掩盖不了你的过错。”
阿包说不过潇彤,转而去拿捏软柿子沈萌:“你殴打同学的的行为严重违反校规,开除学籍。”
沈萌低着头,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
阿包无视潇彤,下结论道:“潇彤和夏侯惇留校察看。”
潇彤在此时,从年级主任身上深刻体会到,什么叫欺善怕恶,什么叫崇洋媚外。
潇彤特别想找当初给年级主任起外号的同学问一问。她到底哪里像包青天了?。
朱莉的父亲是州长?还是一个外国州长,根本管不了本国的事,有什么可怕的。州长的孩子犯错可以不受到惩罚?要说错,大家都有错,凭什么只罚本国学生?
你喜欢献媚有钱有地位的人是吧?狗眼看不起国内民众是吧?你可以带着你那套肮脏的社会规则滚回家了。因为我也是有钱有势的人之一,虽然现在仍处于拼爹状态,但我有这个爹!你没有!你还不长眼的得罪了我!我有爹就没义务被你白欺负!
潇彤一个电话拨至老潇手机,直言道:“如果你不请走她,我就让她生活不能自理,请你准备好工伤费。”
老潇:“…………”
一群人,毫发无伤的回到宿舍,迎接他们的是用鼻孔瞪人的朱莉,如果她不是顶着一副猪脸,应该很有女王气势。
潇彤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你的处分下来了,年级主任叫你写检查。”
朱莉蹦起来喊道:“这不可能,我爸爸是州长,我怎么会被处分。”
潇彤凉凉道:“你爸爸是州长,你又不是州长。”
朱莉气氛的冲出宿舍,找阿包问个究竟。此时,阿包已被理事长秒辞。
迎接朱莉的是新上任的年级主任,直接告知:“你不用写检查,记大过一次,留校查看。”
朱莉还想闹腾,新年级主任果断把人扔出办公室。
临到中午吃饭,潇彤所在的宿舍,来了两位女教官,他们留着利落的短发,一身尼采军装,干练、精神。
教官带着学生到饭堂前整队,年级二百多人,分成十个班。每班二十人,配两个教官。整队完后由排长讲话。那是个前庭后掘的女人,头发梳成小尾巴,手举大喇叭。
主要讲吃饭的规矩。
让坐才能坐,让动筷子才能动。各桌派出一人盛饭,吃完饭后洗碗。人手让个班的教官自己分配,轮流制。
进入食堂,众人在排长的命令下就坐、开饭。
桌上的食物……朴素,每人四分之一的发面饼和一块酱豆腐,一碗玉米面粥。
同学们你看我我看你,几乎没有人动筷。
潇彤这桌只有两人动筷,一个潇彤,另一个沈萌,风卷残云。同桌夏侯惇觉得这根本不能算食物,一点儿没胃口。
潇彤吃完看还在发愣夏侯惇小声道:“你不吃?”
夏侯惇皱着脸道:“这是什么玩意,狗都不吃。”
潇彤没理她,掏出保鲜袋,用夏侯惇没动的筷子夹起酱豆腐塞在面饼里,再装进袋子:“你不吃给我。”
潇彤做事没两分钟,同桌的朱莉发飙了,她本来一肚子气,现在还给她吃这些东西。
朱莉站起来喊:“这是人吃的吗?你们收了我们几千块,给我们吃这个?”
她一喊,带动了许多对食物不满的同学,一时间饭堂里闹了起来,桌子翻,食物洒。
潇彤趁乱打劫,抓了好几个面饼塞到保鲜袋。揣进兜里。
刚刚在宿舍,潇彤偶然瞄见有前辈把军训心得写在黑乎乎的墙上。据说第一天晚上还有紧急集合,要跑2000米。
不吃饱了哪有力气被折腾!
学生们的抗议没有得到任何改善,甚至晚上那顿饭,教官们也给罢免了。
晚上6点,教官带着学生们领服装,然后去洗澡。要求在十分钟内洗完,十分钟后教官关热水闸门。
潇彤没时间打理长发,浴液洗洗身上完事。好在早上起来刚洗的头,不至于油腻。
一些动作慢的,被后面的凉水激的哇哇乱叫。
教官整队带回,教大家如何把被子叠成见棱角的豆腐块,和如何绑被子。
半夜2点,学生们差不多睡着了,外面突然响起哨声,教官进屋把人吼醒,让学生们捆好被子,背着去院里集合。
晚上温度比白天至少低了十度,凉风嗖嗖的吹着,吹的一群学生打哆嗦。
教官带着同学们去小操场,那里已经有不少班级整队,待所有的班级到齐,排长拿出大喇叭喊话。
要求:跑步。
各班的教官带同学围着操场跑圈,开始还好,队伍整齐。
一圈两百米,四圈过后,队伍不成样子,前面班落后的同学混入后面班。
有的实在跑不动,坐地上不肯起来,教官踢上两脚不带管用,只得记着,什么时候起来把少跑的圈子补回去才能睡觉。
其中坐地部队就有夏侯惇跟沈萌,这两块料长期凳上工作,懒到能躺着绝不不坐着、能坐着绝不站着的高尚境界。她们跑完两圈后坚决不动的行为,发挥了榜样力量,传染大批的同学。
潇彤和诸多跑完的同学,在操场边石台坐下,因为排长不让她们回去,说什么‘军人要有共同进退的团结精神,等那些没完成的人跑完一起。
潇彤被深深的恶心到了。
去你妹的团结!打仗的时候谁不是自己跑自己的?难道队友倒下了自己还要留在原地陪葬?能够舍身救人的,不是遇难者的好友,就是遇难者的属下。
休息够了,潇彤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面饼啃,这是唯一一块来得及夹酱豆腐的。潇彤吃的香,周围人在心里把潇彤骂开了花。
夏侯惇大老远的闻见食物味道,也不坐地板了,蹿起来跑的那一个速度,比刚刚带队的教官都快。也不经潇彤同意,从潇彤兜里摸出一块新饼咬。
继夏侯惇之后,沈萌加入咬饼大队。
“吃独食,自私自利。”
三人啃的香,旁边飘出这么冷飕飕的一句,三人齐刷刷看过,原来是带头闹革命、摔盘子不吃饭的朱莉。
夏侯惇瞪眼道:“你不自私,你把你每月的零花钱拿去十字路口发啊!那才叫无私。”
跟夏侯惇的火炮比起来,沈萌的水枪更值得一受,凉凉道:“这位无私的同学,你想分给我们点儿什么?其实这饼挺干的,请给我一杯橙汁。”
朱莉气哼哼的抬屁股走了,三人继续啃。
第二日的早餐,一个馒头、几根咸菜。
此时饿上一天一夜的学生们老实了,吃的精光。
训练第一天,站军姿。
大太阳下晒着,学生们身体绷的直挺挺,汗流浃背。教官们则在树荫底下闲聊,吃开了冰棍。
偶尔原地休息,非让学生扯着脖子唱老掉牙的军歌。有不少人中暑晕了,教官这才允许那些人在树荫底下休息几分钟,之后继续训练。
晚上,吃过饭、洗澡,许多同学累的趴床上不愿动,潇彤拿洗漱用品去洗澡,依旧没时间洗头。
回来歇不到半小时,魔鬼教官出现,整队要去看露天电影。
潇彤心里一千个不乐意,还想要洗头呢,哪怕是在水管子用凉水。
每人拿好床底下的板凳排队,去大操场。讲台的墙上挂着一块方方正正的幕布,放映着黑白老片子。
同学们累一天了,大晚上不让睡觉,谁有精力看什么电影。两个小时的影片放下来,同学们异常安静,睡觉的睡觉,发呆的发呆。电影放完了,各班整队,回宿舍睡觉。
第二天的训练,远远胜出第一天,教官们带着自己的班级上山跑步,别提多累,想喝口水难于登天。
回来时学生们各个像无骨的肉虫,什么挺胸抬头收腹的军规,见鬼去。
教官在操场上整队一番,放人。同学们唏哩哗啦的进宿舍楼,前面的人进去没走几步被教官一嗓子喊住。
“你们看看别的班!”
全班同学目视前方,‘别的’班由矮个的先进,领头的两个同学左右分开,撩好帘子,等整个班级进去后他们才进。众人恍然记起还有这么一条规定。
教官又道:“你们不知团结,无视长官命令,罚你们围着操场跑圈。”
再次整队,同学们围着操场开始跑圈,由矮个的在前面带队。
教官没说让跑几圈,十圈后,整齐的队伍彻底崩坏,矮个的腿短步小,后面高个抄前。
这时教官发话了,叫几个超前的回去休息。过了一圈,又出现几个超前的,教官把那些人放回去休息了。
大家似乎明白了跑的超前会被放走,于是后面的挣相挤到前面。事实也正如大家所想,再次超前的被放走了。
没被放走的同学,多数是腿短跑的慢的。他们有些不解教官的思维模式。
难道跑的快了?就是有悔改之心?说好的团结呢?这些可是在争先恐后的抛下了队友。
教官的惩罚,学生们只敢再心中不满,不敢拿到明面上说。
接下来一星期,学生们被教官们整的半死不活。学生们每天灰头土脸,要多脏有多脏,只有一些马匹拍的溜响的,逃过大部分劫难。
平时训练,教官们跑远处休息,让这些爱拍马屁的孩子,帮忙监管其他同学训练。多数孩子们心有不服也没办法。
如此,过了一个月,学生们守的云开见月明,迎来了军训结束。
大会上,军队的领导在同学们高兴之后补了一段话:“你们能休息七天,七天后,回来综合测试,你们会被丢去无人岛,每个队伍要拿回五样目标物品算合格。”
学生们一片哀号。
领导继续道:“岛上有野兽,不要妄想他们会跟动物园的一样乖,你们会受伤,也可能死亡。撑不下去的可以发求救信号,我们会派飞机迎接,但是,你们的成绩将为零分。”
孩子们在心里把领导大叔祖宗问候了一千遍。
潇彤回家第一件事——洗澡,收拾完自己,潇彤让厨师做了桌丰盛晚餐,吃的那个气势,把同桌的潇嶙渊、偶尔来串门的莫羽吓傻了。
潇彤吃饱喝足跑回房间,扑到床上大睡。誓要把曾经失去的睡眠补回来。
餐厅中,莫羽瞪着潇彤啃剩下的骨头,那表面凹凸不平。
莫羽:“她要向成野兽进化了?”
潇嶙渊镇定道:“难道你以为她是人类?”
莫羽:“我当年军训回来没变这么凶残。”
潇嶙渊翻白眼:“你当年不是把基地附近的鸟兽灭门了吗?”
莫羽回忆起自己军训时,军营附近真没什么好东西,鸡鸭绝对看不见,只有麻雀。莫羽每天打二十几只、穿成串烤着吃。至于兽,根本没有!
饭后,莫羽去看潇彤,她锁了门。莫羽从外面飞上二楼凉台。
潇彤睡姿及差,穿着一条米白色睡裙,手脚并用骑着揉成一团的被子上。
莫羽不忍直视的给潇彤摆成淑女形,没5秒钟,潇彤变回原样。莫羽挣扎了数次,潇彤依旧我行我素,最终,莫羽放弃了。
莫羽临走时,把阳台帘子拉上、关好阳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