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正版的都是好宝宝褚黎以探究的目光看着他做完这些,一个出言诋毁喻公的人会把喻公的诗集随身携带?还这么小心的对待?
“看够了吗?”喻衍的手在褚黎眼前晃了晃,嘲笑道,“我就这么好看吗?你竟然还看的入神了。”完全没有解释那本书的打算。
“你!”他只这一句话就把褚黎所有的想法打得烟消云散了,连话都不想跟他说了。
“走吧,夜市还没逛完呢,咱们接着玩~”一转眼,喻衍就又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样子,他背着手,转身背对着褚黎,“走前记得弄醒他们几个,刘小姐一个姑娘家单独呆着容易遇到坏人,让他们保护着也好。”
褚黎咬着牙,发泄似的,几颗石子打在大汉和侍女的后颈,不多会儿他们被打的地方就发了紫。
“啧,真粗暴。”喻衍摇头,一副责怪褚黎的模样。
“别废话,走。”褚黎瞪他一眼,“如果不满意,以后你自己来做。”
“别气嘛,我只是说说。”喻衍心想,今天他或许有点过了,褚黎竟然如此明显的生气了,他得注意着点了,把人惹毛了就没人给他干活了。
等他们走后大概一刻钟,大汉和侍女才悠悠转醒。
·
桥边,刘乐真在猜灯谜的小摊前。她手持一个灯笼,脸上洋溢着笑意,像是沉迷玩乐完全没有意识到已经和家人走失的小孩。
不一会,从远处跑来几个身影,正是那几个大汉和侍女。他们在桥边慌慌张张地找寻刘乐真,看到了还在认真猜灯谜的刘乐真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你们几个手脚快点,把我赢的灯笼都拿上。”刘乐真提着裙子,心情愉悦,因为小摊上好看的花灯全都被她赢去了。
“是。”几个人灰头土脸的,大汉全都低着头,生怕被刘乐真发现自己脸上的伤。
刘乐真玩的心满意足,提着最爱的花灯走在前面,大汉和侍女遥遥地跟在她身后。
侍女还在哆哆嗦嗦的,哭丧着脸,“那个人说要剁了我们的手……”她看着自己完好的两只手,就在刚刚她还以为注定难逃一劫了,被打晕醒来了后却完好无损,“难道……是我记错了吗……”
“恐怕……没有记错。”几个彪形大汉被荼毒一番后,之前的气势全无,此时犹如斗败的公鸡,全身萎靡,“我们也听到了。”
“我还听到了喻衍的名字,有个声音说自己是喻衍。”一个人突然说到。
“我也听到了。”
“我也听到了。”
几个人附和,然后瞪着眼面面相对。
“难道刚刚不是在做梦!?”
几个人同时激动了起来,手都激动的发颤了。
“难道是喻公显灵了!?”
说完这句话便安静了,几个人再次面面相对,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里闪烁着炽热。
“是喻公!我们遇到喻公显灵了!”
夜市熙熙攘攘,彼此的声音都听不清楚,他们几个的声音被淹没在了人群中。
刘乐真回头,遥遥看着被落了好远的大汉和侍女,皱眉往回走,“你们在做什么?时间不早了,回府吧。”
喻衍站在桥上,看到刘乐真朝着家中走去才回了头。
“又看什么呢?”他拿着扇子在褚黎眼前晃了晃,打断了他的视线。
褚黎的手指向一个地方,“那里。”他顺着手指看去,竟然比猜灯谜的小摊前还要热闹,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围了过去。
“你竟然也喜欢这种热闹的地方?”他以新奇的目光看着褚黎,随之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毕竟年纪轻轻,喜欢热闹是正常的。”
褚黎的气大概还没消,背过身去,不愿意多解释,“在举行赛诗会,以喻公为主题。”
好吧,他果然想多了,褚黎的关注点肯定不是赛诗会,也不是人多,而是喻衍。
“你不会是想去吧?”
“嗯。”褚黎的剑往身上一背,他明明没有多余的动作,喻衍却凭空感到一股斗志昂扬,还有不夺冠军不罢休的气势,“冠军的奖品是喻公用过的酒盏。”
“什么!”喻衍挖挖自己的耳朵,“奖品是什么?”
褚黎攥起拳头,“喻公用过的酒盏!”
“噗,”竟然连酒盏都能拿来当做奖品了,“扫兴,一个破酒盏值不了几个钱,赢了冠军也没有意思,如果黄金千两我倒是想有兴趣参加一下。”
“喻公用过的东西就算是千金也比不上!”褚黎恨得牙痒痒。
“好吧。”喻衍耸耸肩,“那你去吧,我累了,回客栈了。”
“你和我一起去。”褚黎比他要高半个头,轻而易举抓住他的衣领,“你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你!”喻衍气结,心道连褚隼都没抓过我的衣领,你个小崽子就敢抓我衣领,胆子真是不小。
褚黎也不管他拒绝,拉着他就往那边走去,半路上喻衍不配合,直接把人扛了起来,一路拨开挡道的人,势如破竹。
“放我下来!”喻衍的脸一瞬间红透了,看着那些集中在身上的目光,他感觉自己以后没有办法再见人了。
“别动,就到了。”褚黎哪里管他挣扎,目标锁定酒盏,直奔赛诗会。
幸亏这段路不长,否则这脸就丢的更大了。
“我要报名。”
要参加赛诗会首先就要报名。
喻衍脸黑如炭,一个手肘怼在褚黎后背,忍不住爆|粗,“你他|妈|的报名先把我放下来!”他这一说褚黎才想起来还扛着人呢。
报名处的老爷爷捏着胡子,笑吟吟的,“小伙子,你们两个一起报名吗?”
褚黎看向喻衍,征求他的意见,喻衍终于双脚沾地,忙着整着身上的衣服,“我不报!”
“就我自己。”
老爷爷问清褚黎的姓名、年龄以及家乡,全都仔细登记上了,然后警告褚黎。
“咱们山镇识字的人不多,但一年一次、持续半个月的夜市却是能人云集,参加赛诗会的人大都不是山镇的人,小伙子不要以为轻易就能拿冠军,喻公用过的酒盏可是无价之宝。”
他说着拿出一个锦缎包着的盒子,打开盒子,一个生锈了的酒盏躺在里面。
褚黎霎时双眼放光,眼睛像是长在了酒盏上,话都不会说了,只一个劲点头。
十二岁的喻衍俊美的令人神魂颠倒,曾有传闻魏国的一位将军因惊鸿一瞥而对他倾心相对,还向魏王请求赐婚于他和喻衍,遭到魏王反对后仍痴心不改,发下非喻衍不娶的誓言。
还有传闻魏国公主对他吐露爱意,但被他拒绝。
十五岁喻衍逃离了魏都,整个魏都为之沸腾。十五岁喻衍被喻国国君派上战场,天下人为之惋惜为之担忧,这样一个人怎么能在战场生存呢?他的手是用来拿笔的,不是用来拿剑的!
在天下人为他如何在战争中生存担忧的时候,在对魏国第一名将的战争中他大获全胜,之后更是战无不胜。
这个时候,天下人才明白,喻衍不仅有惊世的才华,他更是一位战神!
但战神终会陨落。
.
秃鹰尖厉的叫声盘旋在昏暗的上空,暗红的血液喷溅在贫瘠的土地,落日的余晖尤带着最后的辉煌。
喷溅在土地上的鲜血犹如一朵朵绽开的妖花,干涸的土地遇到血像饥渴的蝗虫一般迅速将血中的水气吸食殆尽。
震耳欲聋的铁蹄声气势汹汹而来,所踏之地尘土纷扬。
身后是上千铁骑,身前是紧闭的城门,身着玄衣的男人腹背受敌。
追击的人势在必得,营救的人迟迟不开城门。
这果然就是他的死期了。
喻衍虽身受重伤却淡然而对,仰天大笑,高唱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我欲为君子,奈何做小人。”
手中长剑随风而起,起落间飞舞的长发飘然而落,飒然一阵狂风从他背后冲击而来,落地的长发裹挟着尘土被吹向了城中。
“风助我也!”他慨然一声竟是狂喜,“今日葬身于此无怨无悔,唯一不满的是不能埋身故国,但风比人有情,还知将我这个罪人的头发带给母后,带给大喻的万千子民!”
一番话说完骤然抬起长剑,直指身后的铁骑,毫无惧意,“我若为皇,又怎会任尔等践踏我大喻的土地!今日是天要亡我,不是败在尔等鼠辈之手!”
而后剑划过虚空又指向城楼上的副将张汝贺,“告诉你家主子,喻国必亡在他手中!”
说完手中的剑横在脖子前,“我原以为世人多愚,谁道最愚的是我自己。吾一生坎坷多难,若有来世,只愿能逍遥度日。”
锋利的剑刃毫不犹豫地划过喉咙,鲜血喷出三尺高,滴落的鲜血犹如血雨一般再次滋润饥渴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