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当然是美好的,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夜色都让人喜欢,更多的人也许都在盼望着天亮。
只有在明媚的白天,有些人活的才更安全更舒畅。
如果说这是一种幽暗恐惧症的话,那这夜真的是太漫长了!
我和费尔南多在那些人离开永芳堂之后,我们两个也离开了!
一直走出去很远,直到出了大学校门,那种被人盯着,被人仔细观察的感觉才消失。
我们两个如释重负,我们心中其实都很清楚,这种感觉就是来源于那个巨大建筑,那个永芳堂里藏着的家伙的神识。
当然,如果一定要斗法不让他看的话,我也能做到。
只是这么做的意义不大,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儿上,弄得声势太大了,到时候倒霉的一定是我们。
那家伙没有形体,我们两个可是有血有肉的,在大学里折腾起来,最终我们两个会被重点打击地!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就忍着吧!
出了大学门口,费尔南多做了个鬼脸:“这王八蛋,给脸不要脸,看来之前咱们给他来点狠的就对了!”
我笑了笑说:“亲爱的费哥,你觉得怎么才算是狠的呢?
要知道那家伙没形没影的就一个大建筑,你总不会雇辆铲车,进去把那建筑给拆了吧!
别说人家校方不会同意,就算人家同意了,你拆得了吗?就那玩意儿,别说一辆铲车,你整辆航空母舰来,没准都让他掀翻了!”
费尔南多一瞪眼:“要你这么说,那咱哥俩这亏就这么白吃了!什么时候咱们哥俩也成了小瘪三,随意的让人耍弄了呢?”
我摊了摊手:“要不然怎么办?咱们来可不是为了对付他的,咱们来这儿是为了找那个老道地!”
费尔南多一跺脚:“老道也得找着,那王八蛋也得对付,要不然我咽不下这口气!”
我摸了摸脑门子,我没发烧,那看来我们这哥哥是发烧了,什么时候脾气已经变得这么大了呢?
我拍了拍费尔南多的肩膀说:“行啦,我的哥,就像我之前说的,这玩意儿啊不用你找他,没准他就来找你了!
你觉得这事儿就那么简单,就因为咱们两个看到了那股子青气,然后就掺和进来了!
就冲疯子哥给的情报,再加上那老道若有若无的现身在此,只怕这事情就没那么简单?”
费尔南多说:“兄弟,你要不是一个地道的阴谋论者,那你就是个被迫害妄想狂!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你这个乌鸦的大名可没白叫,绝对是走到哪污到哪那伙的!
就算是没事儿都得搞出点事儿,那老道当然不会平白如此的出现在这里了!
反正我不认为他是那么有爱心的家伙,是为了来修理那建筑里的那妖孽?
相反那妖孽没准儿就是这老道养的,或者说那老道是来搞事情的,要么就是把咱们引到这妖孽附近要借刀杀人,要么就是说到这儿,”
费尔南多停顿了一下:“乌鸦,该不会那孙子打主意让咱们两个破阵,把这家伙放出来吧?
真要是惹出这么大个祸来,恐怕你师傅也保不住你呀!”
我嘿嘿一笑:“万事皆有可能,万事皆有可能啊!
咱们也只能是见机行事了,放出来又怎么滴?了不起再把他关起来。”
费尔南多说:“慢着,慢着,不对!这一路上走过来无论是从天津的长兴镇,还是到了这金陵的地面上,为啥我觉得就像过关似的呢?
他们搞出来这些事儿,九成九的就是为了阻挡咱们,同时如果咱们要是处理不了这些烂事儿,这罪孽也就加在咱的头上了!
没错,就是这么个道理!”
我闭上了嘴,我这哥哥想的不能说不多,可是也很有道理!
在这些事情的背后是不是有人在操控,是不是有人在主导呢?
不完全肯定,不过感觉起来太像了!
我揉了揉鼻子说:“行了,哥哥,听起来你比我更阴谋更黑暗,咱们先别想那么多,先回旅馆吧,回去之后睡不着慢慢想,就算是想不明白,总有一天也会图穷匕首见的!”
费尔南多说:“那可不行,到那时候可就要命了!”
我说:“要不然怎么样呢?除了见招拆招,我想不到更好的主意。”
老费同志说:“要想化被动为主动,那就只有一个办法,咱们进攻直接杀到他们的老巢里去。
只有让他们乱起来了,咱们才能好过。”
我叹了口气:“哥哥,到了这时候你就那么肯定茅山是他们的老巢吗?
在天津那块发生的事情,看着可不像是跟茅山有多大的牵扯,更像是地下的那帮没脸的家伙搞的鬼。”
费尔南多说:“这还不好解释吗?咱们在星加坡的时候,不就已经发现他们在相互勾结了吗!
现在肩并着肩手挽着手一起来对付咱们,不也很正常啊!”
无论我们两个说什么,意义都不大了!
午夜这个时分,那最好的选择就是回旅馆睡觉去。
在路上走了一段距离之后,我们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仰仗着这里是大都市,就算到了午夜还是很繁华热闹的,拦车坐车都很方便,我们两个坐车来回也不是那么惹人注目!
安静消停的回到了我们住的小旅馆,旅馆的工作人员也没拿我们当回事儿,最多认为我们两个土包子进城,没见过这都市的夜景,跑到外面看了半宿的灯火。
没所谓了,别人怎么看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两个回到了自己住的二人间,稍微洗漱了一下就睡觉了!
也许是忙的太累了,折腾了半宿,谁也不是铁打的,我们两个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模模糊糊的,我做了个梦,梦里头似乎我站在一片旷野里,周围都是荒草地和树棵子。
一阵风吹过来,我浑身冷的直打哆嗦。
这地方让我觉得极为的不舒服,于是我就想离开这里找一个温暖的地方。
可是放眼望去,荒野四周看不到任何的房屋和建筑,也辨别不了具体的方向。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毫无道理的朝着一个方向走了。
这荒草地和树林子是很难走的,一步一步走不了两步,就摔一个跟头,可我还在坚持呢!
也说不上走了多久?我猛的一抬头,前面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建筑。
看到建筑之后,我是特别的高兴,有建筑房屋就应该有人了,那我就可以到人家里去暖和暖和,顺便儿再买点吃的。
只是走着走着,我就觉得周围似乎变得熟悉起来,为什么会熟悉我也不清楚,总觉得好像来过似的。
正走着,我脚下忽然绊了一下,我爬起来,低下头一看,绊倒我的是一个塑像。
这,这,这塑像不是那永芳堂上会动弹的那个铜像,我再一抬头,我擦!我怎么走到这地方来了?
居然又走回到了永芳堂前的广场,还不等我想明白了!天空里一直巨大的黑手对着我就拍了下来。
眼看着那手距离我越来越近,可我却不能动,想逃也跑不了,想反抗也挥舞不起拳头。
这一下子麻烦大了,眼看着那只黑手拍到了我自己的头上。
我就觉得全身一痛,然后,啊的一声大叫,这一翻身儿,自己清醒过来。
原来是做了一个梦,再瞅瞅窗外,天已经渐亮,我叹了口气天总算是亮了!
与此同时贡院家属院谢恒家,
老谢同志也跟我一样,长长的叹了口气,天终于是亮了!
只不过谢恒没有乌鸦那么幸运,我做的是梦,那谢恒后半夜的经历就像是梦魇。
时间回到午夜之后,谢恒正在拼了命的印报纸!虽然这行为在后来看是挺愚蠢的,不过在当时来说,谢恒也没别的选择了!
印不了几张,谢恒忽然又听到了孙女儿咯咯的笑声。
稳稳神儿,谢恒原本不想再管这事儿了,或者说不想把这笑声当成一回事儿了!
毫无疑问,这笑声又是一个幻听,是那些该死的死鬼搞出来的。
要不然就是自己神经了,照这个状态发展下去,谢恒估计自己离进青山精神病院不远了!
一想到这儿,谢恒就心烦起来,印不印这些破报纸也没什么用。
他把200块钱,往桌子上一甩,就停止了这愚蠢的行动。
两手抱着肩膀,就这么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心里话说爱咋咋地吧!
就这状态别说烧报纸,烧冥纸大概也不管用了!
谢恒把两只腿也拿到了沙发上,两只手抱着膝盖蜷缩起来,就像是一个害怕危险的乌龟缩起了脖子。
既然抗拒不了危险,那我缩起来,总可以了吧?
不过这世界就是这样的欺负人,你就算想当缩头乌龟,也未必当得那么太平。
谢恒刚刚蜷缩起来,就听到,咕噜,咕噜,不知道从哪儿传来了一个清晰的石头子儿,或者是玻璃球在滚动的声音。
这声音太清楚了,虽然判断不出来具体方位,感觉就好像在谢恒的脑袋里咕噜一样。
谢恒再也忍受不住了,啊的一声大叫,然后,用手抱住了,自己的头,两只手捂在耳朵上面。
他大声说:“求你了,不要再发出声音了,不要再捉弄我了,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我都答应……”
谢恒就像个疯子一样,躲在沙发上,说着各种各样的话,不过说话是不解决问题的,那石头滚动的声音依旧在房间里清晰的回荡,中间还夹杂着小石头清脆的笑声。
谢恒缩着脖子,抱着头,心里头就一个愿望,天快点儿亮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