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一掀车帘,只见四五个人高马大的壮汉从自己的车旁飞快地窜过,似乎是在追赶什么人。﹎雅﹎文吧﹍···.·y`a-`
她探身向他们追赶的方向望了望,看见车后果然有个人在夺路而逃,只是由于被车身挡住了视线,而车又在行进,加上那人跑得又快,所以别说是他了,连那几个追赶的壮汉都只一晃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放下车帘,素素心里疑惑,喃喃自语道:“怎么看着像是干爹。”
“小姐在说什么?”寒香问道。
“没什么。”素素本就没有看清,怀疑自己是一时眼花,也就不再多想,一边撩开了。
之后,素素坐在车里闭目养神,一路的劳顿让她觉得疲累,寒香也一直没敢打扰她。
……
车子驶到了一处,忽然停了下来,车夫说走不了了,得步行。
素素下车一看,还真是,只见满眼是阡陌纵横的庄稼地,只有一条羊肠小路通往村里,车进不了。
三人只能下车步行,临走前交代说还要原路返回,叮嘱车夫在原地等候。
来到村口,远远可见村里的各家房屋顶上已经炊烟袅袅,已是晌午时分。
进了村后,屋舍俨然,鸡犬相闻,太阳底下几个顽童在嬉戏追逐。雅文8=·.
素素见一名老妇从一间房屋里走了出来,佝偻着身子朝着那起孩童走去,口里喊着自家孩子的小名,喊他回家吃饭。遂忙走了过去,一边让寒香把手里的画展开。
寒香不知道素素要做什么,只知道依言行事,展开了手里的画,却听素素已经向那老妇问道:“婆婆,请问,您认识这位姑娘吗?”素素说着,正了正寒香手里的画,让它正对了老妇。
老妇人看了看画,又看了看素素三人,目光又落回画上看了看,接着抬起头看着素素道:“看这些东西眼睛不好使了,”她指着自己的眼睛对着素素和寒香作说明道,“得了眼疾。”
素素这才关注到她的眼睛,见她眼睛异常浑浊,的确似有眼疾,再加上年纪大了,看不真切也有可能,于是道了谢,继续走。
寒香这时候方知道素素画这画的用意,笑着道:“原来小姐画这位姑娘的画像是为了找她啊!”
素素微微一点头的时候,见一个扛着农具的庄稼汉往自己三人这边走来,满身的泥垢和汗水,看样子是刚做完农活回来。
素素赶紧上前向他问询,谁知寒香刚要展开了画让他瞧,那人却摆了摆手,直接就说不认识,抬脚走人了。
“小姐,这人怎么这样。”寒香忍不住道。
“算了,人家辛苦劳作回来,又饿又累,没心思理会我们这样的生人,也属平常。雅文8-`-.=y-a--e·n=8`.com”素素微叹了口气道。
再往前走,一户屋檐下两个妇人一边剥着豆子一边在拉家常,素素过去问了好后,让寒香打开了画卷,询问她们认不认识画里的人。
“哟!这不是大家的丫头嘛。”两个妇人几乎异口同声。
寒香见这两人认识,大喜,忙问:“那麻烦两位婶子告诉我们她住的是哪一家吧!”
“她不住我们这边,她家在西村,门口有老槐树的那家。”妇人很热心,说道。
“对的,你们一直往这头走,”另一个妇人接过了话头,用手指点着道,“尽头有条河。你们趟过那条河,就是西村了。”
谢过了妇人,素素三人按照她们说的,到了村尽头,还真有条河,河面其实很窄,但是毕竟还得有船渡过去。河滩上倒是搁浅着几艘小舟,文泽就近找人家去问能否渡他们过去。
问了两家,说是没有船只,但户主人都很热心,帮忙去找有舟的邻居,之后,一位老伯渡了他们过去。
上岸后,文泽询问从这头能不能走回刚才进村的路口,那老伯答说可以。文泽掏出钱币作为他的酬谢,可那老伯说什么也不肯收,说自己这会儿闲着也是闲着,无论文泽和素素都说既然麻烦了他就是他应得的,老伯只是坚辞不受,后来索性竹篙一撑离了岸。
看着老伯离开,素素等也没有办法。
走上河岸,三人的目光落在了各家的门前空地上,一看却有些皱眉,竟有好几家门前都栽有槐树。
“那大婶说话也太……”寒香不禁伸手指着那几棵槐树牢骚,“一、二、三,第二户、第四户和第七户人家门口都有槐树,就算我们要找的人家门口有槐树是对的没错,可大婶儿就不能再说得细致点嘛。早知道这样,刚才就得再问一下那位老伯的。”
“既然如此,只能挨家的找了。”素素说着,走到了最近的第二户人家的屋檐下,那里面正好颤巍巍地走出来一位老人,寒香忙上前把画展开了,指着画中人问:“老伯,请问她是不是您家的姑娘?”
“啊?”那老人却一脸茫然地看着素素三人,“听不见!”
原来耳朵聋了,虽然人已经老态龙钟,但因耳聋的缘故,把握不好嗓音的高低,开出口来的大嗓门倒让寒香下意识地退开了两步。
素素和寒香对视了一眼后,寒香举着画打算抬高了声音再重问一遍,却忽见从里面跑出来一名女子,边跑边哭,低头抹着泪眼越过门口的素素三人,跑到了门口的空地上。
紧接着里面追出一名壮汉,边追边口里还嚷着:“你给我站住!”
老人家见此情景,也只能摇了摇头,回身又颤巍巍地进屋去了。
女子跑到门口的槐树下一个劲地哭,壮汉则追上了她不断指责:“你说!我给你找的这门亲有什么不好?上回村东头的喜儿你不喜欢,来福家的柱子你也不乐意,你是不是诚心跟我过不去?!铁牛哪里不好了?你说!”
“一个肺痨鬼!还敢叫‘铁牛’!我……我为什么要嫁给一个都快要断气的人!”女子也不是柔弱任人摆布的,对着那壮汉就大声地抗议。
那壮汉怒得不行,一巴掌扇在女子的脸上,一把抓过女子道:“给我进来!”强行把她拖回到了屋内,严声喝问,“你到底嫁不嫁?”
“不嫁!就是不嫁!我宁愿死!也不会嫁给一个肺痨鬼的!”女子女子恨恨地道,坚决不妥协。
“你不嫁,难道要让我们一直养你不成!被赶出来的东西!还指望嫁好人家了?”里头出来一个妇人,拉着脸面对着女子毫不客气地指责道。
女子只是抹泪,嘴唇抿成一线,可正当她委屈地不断哭泣时,却听一个声音喊道:“锦浣。”
她一愣,哭声戛然而止。
这是一个她已经不知道有多久没有听过了的熟悉的名字,还有喊话人熟悉的声音,就这么平静无波的一声喊,对她而言,却犹如空中响过的一记闷雷,让她刹那定格住了正在擦拭泪水的手,转动泪眼,看向了素素这边。
那壮汉也是一怔,原先只顾训自己妹子,对素素三人只是匆匆一瞥,见是生人,也没功夫搭理,此时见素素开口,才转头打量起了自家门口的这三位不之客。
他刚要问素素三人找谁,却见自己妹子已经睁大了眼睛,脸上满是讶然:“锦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