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倒退两步,顺势躲到一旁的柱子后面。
我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秦珍珍对我露出鄙视的眼神,大步向前走去。
我一把将其拽到身后,小声道:“先别过去,我冷静冷静。”
掏出手机,我给阿凯发了一条微信:
阿凯,就你一个人在大排档吗?
很快,阿凯回了消息:
忘了跟你说,我远房表妹来看我,我就带着一起来了,你别介意,她是个美女。
不过人家才大学毕业没多久,等下你来见到了,可别见色起意啊。
我盯着手机苦笑。
我见色起意?
我都上过了我能不见色起杠吗?
不过,秦珍珍跟着我,这局该怎么破?
且不说等下见面了,卢茵茵开口叫我一声亲爱的。
就凭秦珍珍这姿色,她跟着我来,也够卢茵茵一顿猜测。
我现在可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了。
就在我踌躇不定的时候,秦珍珍突然走了出去,并直直走向阿凯他们。
心中大惊!
我感觉我要完了!
算了,不管了,大不了摊牌!
秦珍珍和我一前一后走着,阿凯响亮的声音在向我招呼。
我努力挤出一个看起来正常的笑容,回应着阿凯。
卢茵茵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瞬间迸发出异彩。
完了完了完了,卢茵茵要开口了。
“亲爱的!你就是我远房表哥的朋友吗?”
我去,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就在亲爱的三个字喊出口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秦珍珍身体一震,似有万千刀刃对准了卢茵茵。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女人尽撕逼。
秦珍珍端着高冷的架子款款落座。
我却不知该坐哪里好。
这该死的凳子怎么那么长!
一方只能坐一个人不好吗?
秦珍珍和卢茵茵分别坐在了凳子的一边,都等着我坐过去。
两相无奈,我硬着头皮坐在了第四方,也就是秦珍珍和卢茵茵的中间方,她俩坐在了对方。
我尴尬地笑着,简直如坐针毡。
阿凯也是被卢茵茵一声亲爱的给惊住,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见我穷极窘迫的样子,仿佛屁股落在了针尖上般难受,阿凯终于回过神来。
“文山,你这,你,你跟我表妹,你们俩,什么时候的事?”
阿凯一脸懵逼的样子让我忍不住想笑。
但我现在实在没心情去笑,夹在两个女人中间,别提我有多难受!
“阿凯,你,你怎么不早说你带了表妹过来,我怎么没听你提过茵茵是你表妹。”
我努力转移话题,阿凯似有领悟地跟着我一起转移话题。
“哦,我都说了嘛,这是我远房表妹,几年才见一次那种,所以没跟你说过。”
“今天她突然来找我,说是要到我们市里来工作,我想着你做销售人脉广,就想托你介绍介绍。”
完了。
卢茵茵一来,这往后可就是三个女人,要唱一台戏了!
往后,我怕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同时,我也对我在深圳的冲动感到那么一丝丝的后悔。
没事儿我这么着急干嘛呀,这不是给自己挖坑吗?
这下好了。
前妻,小女友,纠缠不清的女人,全都到齐了。
“对了,文山,你跟秦总是……”阿凯的目光从秦珍珍出现,就一直落在她身上。
看来,阿凯对秦珍珍好像不死心。
“哦,我跟她不太熟,刚认识,她听说你在这里,就跟过来看看。”
我心虚地低头猛喝一口冰镇啤酒。
这透心凉的感觉倒是让我发烫的脑子得到一丝凉爽。
秦珍珍摘掉她挡了半张脸的大黑墨镜,美艳的脸蛋上火红饱满的嘴唇微微勾起。
“阿山啊,你这样说就太见外了,我跟你可还是老相好了,你有小女友,怎的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老,老相好?这,这,呃。
我,我特么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遇到秦珍珍这块狗皮膏药。
“你,你,你别胡说,秦珍珍,谁跟你老相好,别在这儿挑事儿,你纯粹是单方面纠缠我,我求你,你放过我行吗?姑奶奶。”
我真恨不得掘地三尺把自己给埋了,这女人真的太会挑事儿了。
卢茵茵至始至终都在一旁默默懵逼,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终于,她也忍不住了,大喊一声后,对秦珍珍投去不爽的眼神。
“我记得你,那天深夜在医院,你从山哥病房里出来,还一脸的坏笑。”
“我虽然不知道你跟山哥怎么回事,但既然你们不是一对,那我告诉你,现在山哥是我的,你别碰!”
秦珍珍当即与卢茵茵对视。
我能感觉到,如果不是人多,她们俩能立即打起来。
气抖冷,这就是两个女人现在最真实的状态。
我赶紧下场当个和事佬,说尽好话,两边哄骗。
什么牛鬼蛇神天仙下凡。
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在我嘴里出来,那都成了哄妹子的绝技!
阿凯在边上看得一愣一愣的,甚至忍不住对我竖起大拇指。
开玩笑,真当我这么多年的酒桌白混了?
凭着我的三寸不烂金舌,两个女人总算消了气。
不过,既然人都齐了,这事儿也得有个交代今天才能算完。
索性,我就做他个了断!
我起身坐到卢茵茵身边。
“秦珍珍,我现在跟你讲清楚,卢茵茵,是我名副其实的女朋友,是我的女人,你往后别找她麻烦,有什么事儿冲我来。”
“还有,没事儿别再纠缠我,你想要寻求刺激,不该来找我,那些个年轻的小伙子要多刺激有多刺激,你找他们去。”
“我经不起你折腾,我只求安稳地生活。”
秦珍珍面色清冷,先前那股子妖艳强势劲儿竟然霎时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满眼的……悲情?
我眼看秦珍珍那双朦胧含情的桃花眼中,氤氲出一股雾气,一汪泪水就快要溢出来。
这是要跟我唱苦情戏?
不过见到一向强势蛮横的秦珍珍,竟然有落泪的时候。
我这心中却突然十分不是滋味。
更加绝情的话终是如鲠在喉,重重地咽了回去。
“秦,珍珍,你,你这是跟我表演苦情戏?”
秦珍珍眼中滑落两行清泪,她突然笑了。
她这一笑,我心里顿时松了口气。
“江文山,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婚内出轨,你跟你厌恶的许玫有什么区别?”
“我说,你跟许玫也真是绝配,双双婚内出轨,你说,你们不离婚,该谁离婚?”
“你不过是个邋里邋遢不修边幅的中年油腻老男人,我还真看不上你,只要我想,有的是各式各样的男人供我挑选。”
“好了,我也不逗你玩了,累了,先走了。”
秦珍珍将我狠狠挖苦一顿起身便离去。
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我一眼。
眼中似有不舍,似有难过,更多的是莹莹泪光在闪烁。
我刚才的话,难道伤着她了?
不会吧,她那么强硬的一个女人,很多时候比男人还坚强。
就我这两三句话能伤到她?
我不信。
不过现在算是彻底撕掉这块狗皮膏药了吧。
秦珍珍,你可别去而复返。
卢茵茵对着秦珍珍离开的方向嘁了一声,然后挽住我的手臂撒起娇来。
阿凯咳嗽两声,一个生蚝下肚。
“求求你们别秀了,考虑考虑我这个老光棍儿好吗?”
“文山,不是我说你,你跟许玫还没离婚,怎么能先对我表妹下手?你这让我怎么跟她家人交代。”
卢茵茵松开我,笑着回答。
“大表哥,你这思想太封建了,山哥马上就要离婚了,我提前两天跟他在一起又怎么了?”
“他家庭破裂,又不是因为我的出现造成的。”
“哎呀你就别瞎操心了,我会跟山哥好好的。”
阿凯闷头喝了一杯啤酒,又看了看秦珍珍离开的方向,重重叹了一口气。
“文山,其实秦总她对你是真心的。”
“先前是我误会了,她约我的时候,我们的话题永远是你。”
“她尤其对你的过去十分感兴趣。”
“要不是我对你的过去十分了解,我都不知,原来秦总竟然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