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歼灭战,闪电战,攻坚战,防御战,包围战,突破战,扫荡战……在平原,在街道,在战壕,在草原,在冻土,在沙漠,在海上,在空中,在泥地,在沼泽……我喜欢所有一切战争行动!我喜欢将敌方击破!喜欢将逃窜的敌兵砍倒!我喜欢蹂躏敌军的战列!
诸位!我希望看到一场战争!看到一场如同地狱般的战争!跟从着我的各位战友!你们到底在期盼什么?是否是在期望着一场更大的战争吗!是否是在期盼着一场毫不手下留情的战争吗?这是我们倾注了满身之力,现在即将落下的紧握之拳!对我们这群在几个世纪里一直在黑暗世界中忍耐着的人而言,区区的一场战争已经是满足不了我们了!
大战争!一场义无反顾的大战争!去把那些将我们赶到了忘却的彼岸,睡得稀里糊涂的家伙们敲醒吧!抓住他们的头发,把他们扯下温床!让他们睁开眼睛!让他们回想起来!让那些家伙回想起恐惧的滋味来!让那些家伙回想起比蒙雄壮的脚步声来!让他们回想起在天与地的夹缝之间真正的强者和勇士到底是谁!把他们碾碎吧!那就是我们期盼已久的阳光!好了,诸位!让我们携手去创造地狱吧!”
誓师大会结束之后,曹团长丢出了一番堪称慷慨激昂的宣言,然后带着劫掠团的战士率先出发了。看着他们奔赴战场的匆忙身影,在他们身后的那些狼人战士和熊人战士都是一脸肃然起敬,即便是他们这些普通战士也知道要拿下那个高地有多困难,劫掠团的人身先士卒去打头阵,势必将会面临敌人最为顽强的抵抗,他们绝对是当之无愧的敢死队。
“维金斯将军,康利将军,你们两人一点都不着急吗?众所周知,你们两个可是曹团长在南征战场上的左膀右臂,私交也非常好。难道你们就不担心劫掠团在这一战当中的损失会非常巨大吗?”布莱恩?肖注意到了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维金斯和康利两人。这两个家伙一点都没有大战之前的觉悟,不知道在聊什么话题,有说有笑的。
“担心?我们为什么要担心?指挥官大人是害怕曹团长会拿不下那座高地吗?”维金斯愣了愣,一脸古怪的说到。在打仗上。维金斯和康利两人都知道曹老板的风格,那是一个抠门吝啬得让人发指的家伙。哪怕二线队伍人的命对于他来说都像是金蛋一样宝贵,要他拿人出来牺牲,来点壮士断腕的手趣÷阁,想都别想。
哪怕是再不可思议的作战。只要是曹团长主动承接下来的,维金斯和康利就永远不会觉得曹团长会损失惨重。看上去曹团长是一个粗枝大叶的家伙,实际上他精打细算的功夫却是少有人及的,与其去担心他是否损失惨重,布莱恩?肖还不如担心一下战后将会面对曹团长如何巨大的狮子大开口才是真的。布莱恩?肖是靠着唐?尼尔森方才揽到这指挥官位置的,唐?尼尔森的目的当然是冲着战后的分赃,到时候曹团长会和布莱恩?肖好好说话吗?
“要说担心,我当然会担心。他们不过就是七百人而已,就算战斗力再出众,又能干出多大的动静来?你们两人和他合作了那么长的时间。对他的指挥作战风格也应该比较了解吧,你们觉得他的成功率会有几成?”布莱恩?肖也老老实实承认了自己的顾虑,他心中悬着的大石就从来没有落下来过,他现在急需要一颗速效救心丸。
“开什么玩笑?你还在担心这个问题?有曹团长出马,你还怕他会搞不定?”康利毫不犹豫的摆出了自己鄙夷的脸色,他是一个正宗的彼尔族熊人,可不需要对沃尔夫一族的高官假以辞色。康利顿了一顿,像是训儿子一样教育着布莱恩?肖:“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指挥官大人千辛万苦的请到了曹团长出马,那就请你无条件的相信他!在我看来。即便是他们这几百人,也强过指挥官你指挥下的几万人。”
康利的话让布莱恩?肖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康利这番话可以说是毫不留情了。谁都知道彼尔族熊人一样都是心直口快的代表,可现在还当着这么多人在场。布莱恩?肖也觉得面子上有点挂不住了。康利还犹自不觉得有什么,如果不是维金斯拉了拉他的袖子,估计这货已经把曹团长关于布莱恩?肖的评价都说出来了。在这场战役当中,唯一的弱点,就是布莱恩?肖这个指挥官大人!在康利心里,布莱恩?肖根本没资格去质疑曹团长。
而曹团长也没有让他的支持者失望。在后续大部队还没有开拔之前,曹团长带着劫掠团的战士就已经抵达了那高地下方。一如曹团长自己所说的,他把整个劫掠团的战士分成了三个分队,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当一轮满月挂上天空的时候,曹团长毫不犹豫的展开了攻势!
在这次南征结束之后,曹团长针对这个被南方诸蛮称之为“博尔丹”高地发动的袭击,也成为了整个南征当中最经典的战役之一。就连斯里兰卡军事学院,都派出了不少的军事系教师去了解这次成功的奇袭。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奥登将军的采访记录。
“奥登将军,在这场奇袭当中,你们也作为参与者之一。如果让你来评价这次奇袭,你有什么想说的,或者是有什么感受吗?”采访奥登的是斯里兰卡军事学院军事系赫赫有名的首席讲师,温文尔雅的布兰登。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说到这个说法的,那次奇袭,根本没有其他的参与者。除了劫掠团的人之外,如果有人告诉你他曾参与其中,那一定是在说谎。”奥登也颇有彼尔族的风格,同样的心直口快:“那场奇袭,就是劫掠团的一场即兴表演而已,以及其他的几万观众。”
“哦?参战的只有劫掠团吗?我听到的故事版本,可是和这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博尔丹高地这种地形,在诸多军事学家的眼中,完全算得上是死亡高地。攻打这种高地,唯一可用的办法。就是依靠比对方更加雄浑的军事力量展开不间歇的消耗战才有可能夺取。据我所知,劫掠团还不具备那么强大的军事力量吧,他们当时还只是一个不满编的千人团而已。”布兰登放下手中的狼毫趣÷阁,抚了抚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似乎是失去了记录的兴趣。
在采访奥登之前,布兰登确实已经采访过了不少参与南征的军官,十数位沃尔夫狼族的高级军官,其中还有几位是来自于夜舞军团的将军。布兰登听说过的每个故事版本都或多或少有些不同,但他们都一致提到了。这场战役是靠当时整个战区所有人的齐心协力方才拿下来的。布兰登也愿意相信这个说法,毕竟在他这样老成持重的军事学院导师的心中,战场上团结一致,群策群力才是王道。个人英雄主义当然也存在,但并不是那么常见。
“看着我的眼睛,我发誓,我没有说谎。如果那些懦夫把当观众也算成是参与者的话,那他们确实参与了那次奇袭。你我都是理性的成年人,都明白同样的道理,即便是几万人睁大眼睛瞪着看。靠眼神也是杀不掉一个敌人的。我以兽神的名义起誓,从发起那次奇袭,执行奇袭战术,攻下整个博尔丹高地,都是劫掠团的人干的,和其他人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谁他妈要是敢在我面前瞎吹,我一个巴掌就把他拍回娘肚子里去!”奥登瞪着一双熊眼,也许劫掠团的那位团长对那些虚荣心过剩喜欢瞎吹的家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奥登却是一个非常注重军人荣誉感的人,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往自己脸上贴金,那是懦夫才干得出来的事。顿了一顿,奥登又接着道:“当然。我也知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有点难以接受,换成一个不熟悉劫掠团的人来说,是很难相信只是一支不满编的千人团会那么强。”
奥登也没有理会布兰登瞠目结舌的状态,自顾自的理了理思绪,道:“这样说吧,我觉得不能够以知名度来评判一支队伍的强大与否。同样的,人数的多寡,只是评判一支队伍强大与否的一个方面而已,并不是全部。以传统的观点去看待劫掠团,那就是本质上的错误。如果你只是一个喜欢参考那些条条框框的学院导师的话,那今天的采访就到此为止了,我们没有什么聊下去的必要。我只能告诉你,劫掠团是一支足以载入史册的队伍。即便现在还不是,将来也一定会是!今天我就把话先搁在这了!”
奥登这大个子一说完,便起身准备告辞。布兰登愣了愣,连忙起身再度邀请奥登入座,道:“老朽我活了这么大半辈子,或许没有太多的优点。但是身为人师,我起码还是能够接受不同的观点的,不然难道去误人子弟吗?既然奥登将军你这么形容劫掠团的战士,那想必这支队伍也一定是一支让人尊敬的铁血之师吧!我听过了那么多的版本,自然也想听听在奥登将军心里,这一仗是如何的情况,也当我提前了解一下这支传奇的队伍吧!”
布兰登当然是半信半疑的,历史上以少胜多的战例当然不算少,可是一个不满编的千人团攻下了一支有着近十万之众联军支持的死亡高地,这也太过夸张了一些。布兰登对泛美大陆上无数的经典战例都烂熟于胸,也没有过这么离谱的。
“铁血之师?这是当然的!”奥登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但有有点难为情的接着道:“但是要说令人尊敬,我觉得就完全谈不上了。那帮混蛋,除了极少数的友军之外,可以说是经常得罪人呢,要想获得所有人的尊敬,对于他们而言甚至比登天还难,只是他们也从来不在乎这些,他们有自己的一套处世风格。平常时候在营地上点篝火玩烧烤,开趴题,搞什么歌舞表演的队伍,不消多说,那一定是劫掠团的人。大战前夕还在阵地上还喝得偏偏倒倒,抽着雪茄大着舌头吹牛的队伍,也一定是劫掠团的人。前一秒还带着一脸矜持的微笑,下一秒就敢毫不犹豫抽出砍刀匕首抵住长官全身上下各大要害的军人,也绝对打着劫掠团的烙印。就这帮玩意儿,换成你,你会尊敬他们吗?”
“这样的人也能算是合格的军人吗?我的兽神!”布兰登是真的有点错愕的捂了捂胸口,他是真的有点被震惊到了。说劫掠团好的,是奥登,说他们不好的,也是奥登。布兰登在他的学生面前有着一句非常经典的论述:不是所有的部队都有严格的军容军纪,但有着严格军容军纪的队伍,一定是精锐中的精锐,强军中的强军。
布兰登倡导的是古典的理论,最欣赏的就是令行禁止的那种队伍。在整个比蒙帝国当中,布兰登觉得只有五支队伍达到了这样的高度,虎贲军团、狮心军团、夜舞军团,这三支王牌劲旅肯定是榜上有名的。还有两支,一支是佩德罗陛下亲手训练出来的御林铁卫,还有就是莱昂纳多麾下的银狐军团。
按照奥登的说法,这劫掠团的家伙,就跟一大帮山贼土匪一样,连军旅当中的规矩都不懂。要人去脑补这样的队伍有着强大的战斗力,这也太难为人了。这也和布兰登倡导的理论背道而驰了,还没有见到过那支队伍,布兰登就觉得他们已经冒犯到了自己。但同时,布兰登又不得不承认,他现在对这支队伍还真的有了一些了解的兴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