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死人有什么意思?”程征似乎踹杜立群上瘾,又朝他的腿踹上一脚:“枭沉你一声不吭就想拿下英皇?”
枭沉脸色苍白,他咬牙:“嗯?那我便拿杜立群回去做个标本,让我的人都看看害人的下场。”
程征没有想到,他话还没说上几句,枭沉便愿意放弃英皇。这样一来,他这一根筋的突然想不明白他让出英皇的理由是什么。
“你这么容易就放弃英皇?”程征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他眉毛皱着,好似捡到了大便宜一般。
“我放弃了,你又不信?”枭沉低头,抱住楚小离的那只手轻轻敲了三下。
茶花会意,扯了扯杜立群的衣袖:“你不是说过,要给我报仇……”茶花嘟着嘴,眼泪将干未干,一副惹人疼的样子,程征心软下来。
大概是见过太多的血,有太多的人命出自手中,程征冷血惯了,突然见到茶花这样温暖可人的一个女人,也开始向往起平静的日子来。
“我……是说过。”程征拍拍茶花的头,可是在清水市建立自己的人脉,对他来说也至关重要。
“我父母的死,我那天晚上受到的耻辱,你都可以不管吗?”茶花的泪好像一辈子也流不尽。
程征心疼,这时也顾不到什么肥地清水市,只能应道:“好好,我们把杜立群切成十八块喂八将军。”
“真的?”茶花破涕为笑。
程征点头:“真的,我哪敢骗你。不过,你答应我,这次就跟我回去了。”
茶花点头,目光若有似无的追随另一个人。
程征,便是她下一个目标。
杜立群被程征带了回去,枭沉不动声色,接管了英皇夜总会。
离开底层回到上面,楚小离重重呼了一口气。
处理完杜立群的事情之后,天才微亮,不多时,晨光划破最后一丝黑暗。
在底层太多压抑,楚小离甚至已经拿枭沉的金丝笼和那里作比较,最后对比了一下,发现金丝笼简直犹如天堂。
粉黛和绿妆见到她,几乎是扑着过来跪在她脚边:“夫人夫人,你没事就好,我们担心死了。”
“我没事,就是脖子多了一串红玛瑙。”楚小离手指触碰那道刀痕,上面早已经没有血迹。
她听到身边传来一道极其讽刺的声音:“逞能。”
枭沉目光锁定在她的脖子上,凉凉吐出两个字。
绿妆抹着泪水笑了:“上回竺医生开的药还有,竺医生说夫人总有各种意外,因此特地送了药盒过来,里面什么药都有呢,我们这就回去擦?”
楚小离转了一个圈:“竺医生肯定是怕有些人三更半夜去打扰她。”
修把车停到她跟前,下车给楚小离开门:“大人、夫人,请。”
枭沉径直走在前面,修看着枭沉背影,惊诧的指着他的背:“大人,您的背……”
闻言,楚小离顺着修的指向看去,枭沉的后背有一摊血,伤口似乎很深,鲜血渐渐浸染了他的白衬衫。
这时候,楚小离才发现,枭沉的脸色白得可怕。
“枭沉,我们现在去医院。”楚小离抖着声。
枭沉坐到车里,神色自若,除了脸上的苍白,他像个没事人一样。见楚小离还在车外,他道:“不上来就自己走回去。”
楚小离不知哪里来的倔脾气:“我不上。”
“楚小离。”枭沉阴沉着脸。
楚小离立在原地,早晨的风吹过她的长裙,像在电影里抠出的画面。
绿妆上前劝她:“夫人,等回去了再叫竺医生来,也一样的,正好可以帮把您的伤口也看一看。”
枭沉冷着一张脸,“你是想被人扛回去还是乖乖上车?”
枭沉总是这样,无论给她哪个选择,事情最后总是往他想要的方向发展。
清水市早晚温差大,楚小离跺跺脚,昨晚的酒意已经消退了,她耍起无赖:“我不管,我脖子受伤了,我要去医院看。”
……
枭沉恨不得捏死眼前这个女人,他以为她对他始终有一丝感情,至少在刚才,她是想劝他去医院的,可是现如今,原来是为了自己?
不过她脖子上的上,确实去正规的医院看看比较妥当。
枭沉咬着后槽牙:“上车。”
“不上。”楚小离坚持。
枭沉的耐性快被磨完,默了许久,才说:“你不上车去哪门子医院。”
楚小离听了,终于肯乖乖上车。
一路上,司机胆战心惊的开着车,后车座上的气氛凝固、压抑,无形中给人压力。
楚小离想感谢枭沉舍命救她,可想到身旁坐的人是她的牢头,他禁锢了她许久,做了这么多伤害她的事情,她若是道谢,岂不是向他低头了。
思想挣扎过后,是无尽的沉默。
程征的宾利紧紧跟在他们的后头,行驶了一段儿,大约是觉得枭沉的车开得过慢,在拐外时一越而去。
楚小离见到茶花,她低着头,眉头微微蹙着,好像茶花永远都这样,无论开心与否,都是眉头微蹙,眸光潋滟。
楚小离问:“那个女人,她是什么身份?”
枭沉的后背还浸着血,他以前受过大大小小的伤,这点伤不算什么。因此,他此时还能借着逗逗楚小离生气来分散精神。
他哼道:“肯和我讲话了?夫人。”
楚小离这段时间嘴皮子功力见长:“我哪敢不多照顾着您这位伤员。”
“那你看看接下来是我照顾你,还是你照顾我?”枭沉压下她,手也攀上楚小离的腰。
楚小离推了推他:“我不想跟你说话。”
枭沉勾着嘴,楚小离的问题也就这样被带偏。
枭沉不想在司机、外人面前多提茶花的身份,防人之心不可无,是他时刻谨记的事情。他只清楚,茶花对于他来说,是一枚重要的棋子。
市医院,程征的车已经稳稳当当停在停车场。
大约是他不放心茶花,才要求她过来看医生,楚小离下了车,摇摇头:“想不到,程征也是个情种啊?”
她初次在婚礼上见他,以为他和枭沉一样,是个只会处理集团事务的冷血动物,没想到为了茶花,竟然肯牺牲这么多。
枭沉冷眼瞧她:“怎么?想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