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大雨瓢泼而下。
将近五点,竺秋儿终于能找到相应的药物,来克制楚小离身上起的红疹。
楚小离躺在床上,眸中闪过失望之色。
她只知道枭沉去了一趟靳宅,隐约知道自己大概是靳言下了药,可枭沉具体是怎么说服靳言的,她并不清楚枭沉和靳言之间有什么交易。
江芷还是穿一身带血的衣裙,枭沉时刻都有可能回来,她把前后因果都想过一遍,还是觉得此时此刻待在楚小离的身边,是最明智的的选择。
想着,房门便被打开。
枭沉领着人,带着雨水的潮湿气大步走进来。
江芷的脸上,此时更多的是期待之色,他盼望着枭沉能够后悔,放弃楚小离来到她的身边。
枭沉确实朝她站的方向走来,可却径直越过她,直奔楚小离。
楚小离在一个晚上之内,被人连续几次打扰,心下已经烦躁不已,可来人是枭沉,她有脾气也没处发。
枭沉抓起她白嫩的手臂,上面已经没有一个小红点,他哼道:“看来,你明天还是逃不掉那场婚礼。”
楚小离深深打了一个哈欠,非常欠揍的说:“多亏了枭总。”
江芷看着眼前的两人打情骂俏的样子,咬着牙,恶狠狠的望着一切。
“哦,对了。”楚小离看向一边的江芷,江芷立即将自己的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换成恭敬又谦卑的模样。
楚小离不动声色将自己的手腕从枭沉的手中抽回,继续道:“江芷罚也罚过了,不知枭总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此放过她呢?”
枭沉看也不看江芷,抚摸起楚小离的脸:“可以,夫人的脸面很大。”
他的手抚摸她光滑的额头,一路往下,秀挺的鼻梁,红润的鼻子,再到润泽的小嘴……
楚小离感觉到痒,张开嘴巴啊呜一下,咬了枭沉的食指。
枭沉冷着一张脸,重重的摔门而去。
天亮,放了晴,天空湛蓝如洗。
这一日,枭氏集团枭副总枭桀和靳氏千金靳言喜成连理,各大媒体记者和名门望族皆纷纷涌进婚礼现场。
单单是停放在停车场的豪车,已经让人挪不开眼,更别说当见到那一对新人时,聚光灯不知道闪了多少次。
有一些媒体,更是夸大其词,称这样婚礼是本世纪最盛大的婚礼,其之盛大,可见一斑。
靳言在内室已经慌了神,即使是见过了多少大世面,参加过多少名流宴席,但越到紧要时刻,她便越慌乱起来。
她站起身,一身繁琐的婚纱镶嵌着999颗钻石,沉甸甸的,却还是让她体会不到真实感。
靳言来到枭桀面前。
此时枭桀穿着熨帖的西装,长腿交叠着,眼中尽是淡漠之色。
他端起红酒,盯着杯中的液体,摇了摇晃,笑着一饮而尽。
紧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
靳言抓住他的手,“桀,我们就要成为真正的夫妻了,你就这么不开心吗?”
枭桀的口中留有葡萄酒的苦涩,他喉头滚了滚,艰涩的开口:“开心!等外人看到了,我一定开心起来。”
靳言苦笑,劝他:“那你少喝点。”
不知道为什么,婚礼即将开始了,她的心绪却越来越不平静,总感觉将有什么大事发生。
婚场内,清水市各大势力的主子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觥筹交错,一片和乐融融的样子,完全感受不到平日里各人暗自争斗的剑拔弩张。
钟城站在人堆里,观察着各大人物携来的女伴,暗自计算她们的三围:“卧槽,这个有36d吧,哇,张总身边的那个简直是童颜**啊。”
正欣赏着,旁边一道不悦耳的谈话声响起。
钟城循着声音望向声音的主人。
那人正是最近在清水市风头极盛的张居立张总。
张居立才到清水市不久,听闻便拿下两个大单子,又打通了一些道路,说话也傲慢起来:“这事儿好说,只要哪日我能取代了枭沉的位置,各位还怕不能吃香的喝辣的吗?”
“到时候别说是他区区一个枭氏集团,就算是他祖上三代留下来的那么点东西,我们也把它揣紧在手里。”
张居立这个,高傲自大,以为在清水市弄了这么一点东西,就能超越得过枭沉。这会儿,三杯白酒下肚,话里更是毫无讲究起来。
他说着说着,便觊觎起枭沉的那位夫人:“我跟你们说,整日沉迷在女人的裙底终究成不了大事。枭沉的那位夫人,我看也不过和那些下三滥贱货一般,等哪天我的到手了,邀你们来尝尝那女人的滋味。”
张居立幻想完,挺着个肥油肚子,兀自仰头大笑。
钟城听了,双拳紧捏,骨头咔擦作响。
好久没有打一架了,这些下三滥的话也敢放到台面上说?
旁边有人劝着,让张居立少说些,这里毕竟是枭家的地方,再说枭沉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谈论的,若是被他本人听到了,少不了又是一场恶斗。
张居立听不了逆着他的话,肥手一推,继续胡侃:“你们怕什么啊,我跟你们说,枭沉他不也把别人玩剩下的女人宝贝着,切,出息。我跟你们说,他夫人和咱们的新郎官……”
后半句话未来得及说完,众人也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张居立的胸前突然多出一块玻璃片,鲜血从胸前一直流到肥大的肚子上。
在座的有不少娇滴滴的小姐,看到这个场面,有些胆小的,已经晕厥过去。
张居立眼睛瞪得贼圆,左手捂着胸口,右手直勾勾地指着大门的方向。
“枭总、枭夫人到。”内侍大声禀告。
众人不约而同的往大门的方向看去,只见枭沉那一双幽深如潭的黑眸透着寒意,嘴角勾勒出笑容让人倍感压力。
而挽着他的女人,巧笑嫣然,仪态大方,她一出场,在场的女人全部都变的黯淡无光起来。
众人惊叹,这哪里像是张居立口中说的那种女人?
张居立仍旧不甘心,张着嘴巴,费尽力气,艰难地嘲笑:“枭总不过是捡了别人的……”
“烂鞋”二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枭沉捏起手中的玻璃碎片,像投飞镖一般,玻璃轻而易举的正中张居立的额心。
枭沉冷冷的开口:“我枭沉的女人,也是你能评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