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在挖防空洞时,考虑到要藏人,所以里面有很多房间。
得知高飞要来这儿暂时居住后,刘小龙用最快的速度,整理出了五间屋子。
两间在洞口,专门供陈大彪等保安居住,三间在防空洞的中段,一间是高飞的房间,一间是客房(为高飞那些女人准备的),还有一间却是会客室,专门来接待前来看望他的人。
刘小龙在短时间内,能做到这一点,也算他很有心了。
高飞,铁屠还有叶心伤三人,就在会客室内。
铁屠俩人喝啤酒,高飞自己喝饮料。
每当铁屠俩人大口喝酒时,高先生的喉结就会动一下,做出吞咽口水的动作。
没办法,对爱喝酒的人来说,啤酒的魅力要比饮料大太多了。
“你也别眼馋,反正等你熬过这一年,就随便你喝了,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叶心伤打了个酒嗝,捏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嘎崩嘎崩的嚼着,很惬意的样子。
“下次再来时,不许带酒,要不然我跟你们翻脸。”
高飞直接抓起一把花生米,全部填进了嘴里,发出了更大的声音。
高飞昨晚回方家村后,本以为铁屠俩人,是与解红颜、陈果果在一起的,等他们来了后才知道,他们昨晚根本没有遇到解红颜。
不过高飞没担心,因为他觉得只要有陈果果在,就没有谁能伤害得了解红颜。
铁屠俩人来了后,就把他们在凌晨三点左右遇到那个乞丐,乞丐被黑色王蛇给咬死的事儿说了一遍。
他们在说到看到有辆车,好像傻瓜那样在大提上边走边闪灯时,才知道开车的傻瓜,原来就是高飞--俩人顿时失笑出声。
把最后一口啤酒也喝了后,铁屠才说:“根据你说的那些,与我们这几天探测到的完全相吻合,看来河底的确有个千年古墓,只是却被破军的人占据了,要想找到,并进去,估计还得按照解红颜的方法。”
“她那样以身做饵,不是我所希望的。”
高飞抿了下嘴角,点上了一颗烟:“如果她要是因此而出现意外,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雯雯交代,也无法面对自己。”
“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放心好了,既然她跟安归王在一起,能有什么意外?”
叶心伤毫不在意的说到。
高飞笑了下,吐出一口烟雾。
袅袅的烟雾腾起,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时,他忽然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其实很软弱?”
正要去拿花生米吃的铁屠,动作僵了下,随即淡淡的说:“为什么会这样说?”
叶心伤也听出高飞这句话中,竟然还带着从没有过的自卑,眉头皱了起来。
“以前不管是在部队,还是在外籍军团,我都以为自己是很强大的,只要我想做的事,基本都能实现,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很傲。”
高飞看着冒烟的烟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倦:“后来回国,在没有去地下楼兰之前,我还是有这种不错的感觉。那时候为了救沈银冰,我们去了南越的芒蓝草甸,消灭了百十个恐怖分子。”
“那一次,绝对是我自信的转折点,是我最后一次觉得自己没有完不成的任务。”
自嘲的笑了下后,高飞才继续说:“随后不久,我们就去了地下楼兰,看到了楼兰女王、安归王,见识到了真正的高手。我们在她们两个面前,脆弱的好像蚂蚁一样,仿佛人家只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把我们捏死。”
高飞拿起饮料喝了口,叶心伤把话接了过去:“是啊,我们三个人,再加上拓拔千钧以及上百的王宫侍卫,都无法阻挡安归王。而安归王之所以那天去地下楼兰,则是因为那天是楼兰女王的蜕功期--她脑门高超的身手,都得找机会才敢招惹楼兰女王,那我们呢,又算什么?”
听叶心伤的话中,也带有消极的意思后,铁屠轻轻拍了下桌子。
高飞俩人看向了他。
铁屠淡淡的说:“是,我承认你们所说的没错,不但楼兰女王、安归王都让我们难以望其项背,就连现如今在白云观内守墓的老实和尚,也不是我们所能比的。”
“可我想说的是,不管这些人有多厉害,无敌般的存在,你们都不该这样消极,尤其是高飞你。”
铁屠看着高飞,眼里闪过一抹寒光,突地厉声喝道:“双王现在都是你的女人,老实和尚,现在也只是一个守墓人!可你高飞,在他们面前好像蝼蚁般的高飞,却取得了今天的成绩,暂时的困难,依旧无法对你自由自在的生活形成任何威协,你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脸面,因为这点小困难,就开始消沉?”
铁屠从没有用这种口气跟高飞说过话,所以他有些不适应,喃喃的反驳道:“我、我没有消沉,我就是觉得这两年所经历的事,让我忽然觉得我很软弱。你们想过没有,这两年来,我好像始终被女人帮助。”
高飞记得很清楚,两年前他第一次接触安归教的人,黑夜刺杀苏北山,结果却受了狒狒的暗算,染了变异的非典病毒,要不是穆天涯恰好来到冀南,相信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后来,又是穆天涯,在京华皇朝会所,为了救他,甘心拿出嘴里所含的辟毒丹给他,结果是她自己中毒身亡。
穆天涯的死,是对高飞一次非常沉痛的打击。
随后又是颜红为了救援他,长眠于岭南的十万大山中--一直到高飞身中烈阳蛊,沈银冰主动献身,并为了让他活下去,而甘心跳下了地下河中。
再到解红颜,为了能为他找到适合居住的古墓,以身做饵,配合陈果果去寻找黄河河底古墓。
不得不说,高飞在这两年中,这些女人为他付出了很多,甚至包括生命。
这对于一个有着极强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来说,数次被不同的女人帮,自己却不是躺在那儿装死,就是老鼠般的蔵在防空洞内,这对他来说绝不是啥光彩的事,所以高飞才觉得他软弱,才会消沉。
铁屠却是对他当头棒喝:“你为什么被这些女人所帮助?她们,为什么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来帮助你?为什么?那是因为你已经帮了她们太多,感动了她们,所以在你遇到危险时,她们才会不顾一切的来帮你,甚至宁可牺牲生命!”
“可是你,却把她们对你的一番情意,当成了是你很软弱无能的表现。”
铁屠的声音,稍稍低了下来:“高飞,如果你真是这样想的话,那么那些为了你宁肯去做任何事的女人,肯定会很失望,因为她们没想到,她们的帮助会让磨掉了你男人最不能缺少的自信。她们肯定会后悔,会痛苦的。”
说完这些后,铁屠又打开了一瓶啤酒,直接对着瓶子吹了起来。
说了这么多,的确有些口渴了。
高飞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案几上那几个小菜出神,看来再消化铁屠那番话。
叶心伤正要说什么,铁屠缓缓摇了摇头。
当外面巷道中传来清晰的脚步声后,高飞抬起了头,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就像参透了禅机的高僧那样,语气很温和:“老铁,谢谢你,你让我明白了很多。”
叶心伤哈哈一笑,抬手在他肩膀上猛地拍了下,叫道:“你总算是明白了!其实你所面临的只是心理上的困难,想通了就啥事也没有了。不就是被女人帮太多次数啊,这有什么呢?如果换成别的男人,不但不会消沉,还会骄傲!”
高飞问道:“骄傲,是该心安理得的享受女人的帮助?”
“对,这有什么丢人的?”
铁屠可能是喝的有些多了,满脸不在乎的晃着脑袋说:“你为那些女人付出太多了,遇到事后她们全力来帮助你,这其实就是一种感情上的交换,你该心安理得的接受。”
“我该心安理得的接受,不管她们为我付出再多,因为我已经提前付出了。”
高飞重复着铁屠的话,用力点了点头:“对,我就该心安理得的接受……”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门外有个阴森的声音说:“是啊,你是该心安理得的接受,比方得到了母亲后,再去霸占她的女儿。这样,你才更会自信些!”
“谁?”
高飞眼角一跳,扭头看向门口。
刚才他们三个,都听到了外面巷道中有脚步声响,不过都没有在意,还以为是陈大彪他们来送午饭呢。
门开了,解红颜从外面慢慢走了进来,漂亮的脸蛋有些扭曲,死死盯着高飞的眸子里,还带着一些痛恨的神色。
“你怎么了?”
高飞有些奇怪的站起身,看着她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呢,我得到谁的母亲后,再去得霸占她的女儿--解红颜,你想干啥?”
高飞话还没有说完,解红颜就扑上来,扬手冲着他脸蛋就扇了过来。
高飞抬手,抓主了她的手腕。
“放开我,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这个贪得无厌的色郎!”
解红颜哭着,挣扎着,想挣开高飞的手,可哪儿能挣得开,情急之下张嘴就去咬他的手腕。
“解红颜,你发什么神经啊你!”
高飞连忙松开她的手,翻身跳到了沙发后面。
“你这个贪得无厌的混蛋,我怎么会遇到你呢!”
解红颜扑到沙发上,去抓高飞,抓空后,顺手拿过一个酒瓶子,对着他就砸了过去。
解红颜忽然发疯,让刚才还反省的高先生彻底懵了,赶紧矮身躲开。
铁屠俩人也有些犯傻,搞不懂她为嘛忽然发疯,本能的拦住她劝道:“那个啥,解红颜,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我会误会他?他就是个混蛋--还有你们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就知道教唆他利用女人的感情,来利用女人!”
解红颜骂着,再次抓起一个酒瓶子,砰的一声砸在了铁屠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