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水壶给彪子。”高全话音一落,旁边的警卫员赶紧递过去了一个水壶,彪子接过去一仰脖咕咚咕咚猛灌几大口,出了这么多汗,已经有脱水的危险了,得赶紧补充水分。
“喝几口水我们就得走,彪子沒空休息了。”高全看着累得浑身大汗淋漓的警卫营长,虽然心里心疼,可他还必须得硬着心肠带领部队尽快转移,现在可不是和平时期,这里也不是只有他的防御阵地,阵地外面还有几十辆铁甲战车和几千鬼子等着他呢。
“沒问題,我可以走。”彪子用袖子摸了一下头上的汗,又灌了两大口水,把水壶递给了旁边的警卫员。
“你怎么样。”高全又问范斌。
这位大难不死的警卫连长在地下躺着,军医正在给他紧急包扎,虽然捡回了一条命,范斌仍旧受了不轻的伤,身上的骨头都断了好几根,听见军座问询,范斌咬着牙笑了一下:“军座放心,我能坚持。”
“好,一定要坚持住,你们几个抬着范连长,我们走。”现在一刻也不能耽搁,鬼子正在向山上进攻,随时都可能攻到山洞口,不管是转移还是死守山洞,现在高全都必须首先带领战士们赶到山洞口去。
卫生员带的有简易担架,撑开让范斌往上一躺,前后两名战士抬着,队伍顺着这条甬道快速奔向了下一个洞口。
金飞龙带着他的战士正在这个洞口向外射击,鬼子趴在山坡上由下往上的和我军对射着,子弹打在洞口的山石上乒乓乱响,时不时的就有战士中弹被抬下來,战斗进行的相当顿时有点古怪了,“红牡丹,呃,洪处长,是你让军座往山洞里头撤的。”
“我沒有。”洪莹莹一脸的寒霜,狠狠瞪了金飞龙一眼,大概这位刚才喊的那声红牡丹引起洪处长的不快了,也是,人家以前是干过山贼,可现在人家洪莹莹不是早就当上五百军的特勤处长了吗,并且还是军座夫人,你现在再提以前的匪号,那不是揭人短吗。
“你们什么意思。”高全的眼里岂能容沙子,金飞龙话里有古怪不说,洪莹莹回答沒有的时候,她的语气也不对,“金飞龙,你把话给我说明白了。”刚才大小石块滚滚而下,那声势可真的能吓掉人的魂,尤其是跟了他多年的范斌还差点因为这挂了,高全当然要搞明白这里面的所有因果关系了。
“这个,好吧,既然军座非要我说,那我就说说试试,说得不对您可别见怪。”金飞龙又看了一眼洪莹莹,语气里面带上了几分小心,“我觉得吧,咱们就守在洞口,鬼子的炮弹就算把洞口炸塌了,也不过掉下点石头,咱们往旁边躲躲,运气好了差不多也能躲过去,那流石是往下走的,咱就在洞口待着,不跟流石比谁快,这不是就沒有那份危险了吗。”
“嗯,老金说得有道理呀。”高全看着洞口点了点头,那里的战士们确实是在用挪动位置來躲避落石,比他领着人往山洞深处跑主动多了。
人家说的有理就是有理,高全在这种战术研究上从來就不固执己见,取长补短,吸取众家之长人才能进步嘛,金飞龙对这种事能这么有心得,看样子也和他当初长期的占山劫道生活分不开,可金飞龙既然都能看出问題的所在,自己身边的洪莹莹和彪子怎么就沒看出來呢,他们为什么沒有提醒自己。
高全刚一扭头去看洪莹莹,旁边的洪处长已经向金飞龙发动语言攻击了:“哼哼,金飞龙,你也好意思说军座沒看出流石的危害。”原來他们都是管那种小型的泥石流叫流石,高全算是又学了个新名词。
“军座在那边带领我们打了鬼子个措手不及,最少消灭了五十个鬼子官兵,鬼子的炮弹打到洞口,军座率领我们提前撤退,除了范斌因为流石受了伤,其余无一伤亡,可你呢,你看看你的手下,到现在死了多少,又伤了多少,就凭你也敢跟军座比,一张纸画个鼻子,你好大一张脸。”
洪莹莹岂能容忍有人当着她的面说高全的不是,在她心里,高全就是无所不能的完美男人,是她最敬佩、最深爱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不想表现得太过暴力,依着原來红牡丹的脾气,现在早就把枪指到金飞龙的脑门子上了。
“嘿嘿,我知道,我知道,军座的做法当然比我的强。”金飞龙赶紧点头谄笑着赔不是,洪处长不光是会发火,人家说的也有道理,他金飞龙这边的伤亡就是大嘛。